“爺爺，程哥哥呢？”
    許文衍麵色變得惆悵起來：“他的事，我回去再跟你說。”
    許撿覺得事情不簡單，隻好坐上車回到了別墅。
    阿刁已經是老狗了，它趴在地上懶洋洋的，瞧了許撿半天才認出他來，費力的爬了起來圍著他轉圈圈。
    “阿刁……，別鬧！”許撿揉著阿刁的腦袋，嗬嗬直笑。
    阿姨已經做好飯菜迎接他：“小少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五年了，沒受苦吧？”
    許撿笑：“沒呢，阿姨，程哥哥呢？”
    阿姨這下突然沉默，許撿看她眼睛變紅了，愈發覺得不對勁。
    “程哥哥！”他一邊找一邊喊。
    許撿在一樓找了找，沒有人，然後去二樓臥房，看到程生房間的那一刻，他瞬間懵了。
    房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完全沒有人居住過的跡象。
    許文衍跟在他身後，有些擔心。
    “爺爺，他去哪兒？”他咬牙切齒的問。
    “小撿，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許文衍神色悲涼：“阿生他，出了車禍，人沒了。”
    人沒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許撿整個人都僵住了。
    大腦一片空白，許撿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叫出了車禍？什麼叫人沒了？爺爺，你騙我的對不對？”
    許文衍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許久，這好歹是他養大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換誰都難以接受。
    “小撿，爺爺怎麼會騙你？”
    許撿雙腿無力的坐在地上：“我不相信，他說過，永遠不會丟下我的。”
    他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問他：“程哥哥，你會不會不要我？”
    他當時說：“我永遠不會丟下你，除非是你先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自己還沒有拋棄他，就被他丟下了。
    許文衍也覺得難受起來：“你去德國沒幾天，他就決定住校，我讓司機送他去學校的路上被一輛麵包車撞上了，你楊叔叔成了植物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阿生他……”
    楊叔叔是爺爺的司機，如今他在醫院，許撿就知道爺爺沒有說謊。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爺爺，你騙我，你騙我，我要見到他的屍體，要不然我不相信。”
    許文衍想起那毀得血肉模糊的少年，心裏不忍：“我們給安葬了，爺爺想，阿生也不願意讓你看到他那個樣子。”
    許撿抱住腦袋，哭得缺氧，不停大口吸氣。
    許文衍歎了口氣，給他時間讓他緩解，自己獨自下樓。
    路過大廳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他想，如果當初自己不急於讓程生去鄉下，是不是就不發生車禍了？
    許撿頹廢了十幾天，足足瘦了十斤，他望著手機上程生冷漠的臉，那是陪他在異國他鄉度過整整五年的念想，如今卻成為了他一輩子的牽掛。
    也許以後想他的時候，也隻能看看這張照片。
    他把照片打印出來放在一個精致的相框裏，放在自己的床櫃上，然後輕輕的在上麵吻了一下。
    一瞬間，再次淚如泉湧。
    許撿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爺爺年紀大了，他要學會給他分擔工作。
    他調整心態，然後去公司正式上班。
    等許撿在公司工作後，才發現華榮正麵臨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公司的藝人鬧解約的鬧解約，跳槽的跳槽，負麵新聞滿天飛，到最後，能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怎麼出名的小明星，因為賠不起違約金，隻能在公司幹耗著。
    “怎麼會這樣？”他無法相信曾經娛樂行業的龍頭現在出現即將倒閉的情況。
    許文衍閉上眼，顯得蒼老了許多：“華榮一直遭人打壓，從一年前開始，就有人暗中打擊華榮，公司裏好幾個一線二線明星和演員被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