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又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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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幫柳浩去辦退院手續,收拾他的東西,我在車邊等他。那個女人把柳浩推到一邊,小聲而激烈地跟他在爭辯什麼,不時回過頭來狠狠瞪我。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又沒有得罪過她,幹嗎老那樣瞪我啊,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再看她,我看向柳浩,大概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起頭看我,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心中暗讚,實在是帥呆了。
看見我花癡般的傻樣,他的笑容更加燦爛耀眼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也衝他笑了笑,立即感覺到一束目光像箭般射向我,我無謂地哼了一聲,不理她,繼續欣賞我的帥哥。
轉頭看見浩從醫院出來,看了看我們,站在門口打了幾分鍾電話,然後才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他先把柳浩的東西放在車尾箱,然後扶著柳浩進了後座,把他的輪椅也收進了尾箱。然後才幫柳浩關上了車門。
我打開車門,爬上了副駕駛座,等待浩來開車,從車後鏡裏看到了那個女人在車尾依依不舍的目光,心中非常不爽。
浩開車出了醫院大門,回家的路上,我覺得車裏的氣氛有些怪異,他們兩都不開口,浩默默的開著車,而柳浩呢,我從鏡子裏觀察他,要麼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要麼就是有些苦澀地從後麵看著我,有時候當我們的視線在鏡中相遇,他就會開心地笑,仿佛剛才的苦澀都是我眼花。我暗暗驚疑,他們這是怎麼了?
我於是開始扯一些有的沒的,他們兩也隻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敷衍我,最後我也乏了,隨他們去了,頭一歪,閉上眼在車上假寐。
好不容易,終於到家了,夜色中,看見張媽和老陳都站在大門口候著,兩人都是神情激動的樣子。
車子一停,老陳連忙打開車門,扶柳浩出來,還未站定,張媽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柳浩,聲音哽咽道:“浩少爺!”
剛下車的我一呆,浩突然咳嗽了一聲,柳浩推開張媽,一臉和煦的笑容道:“張媽!”
我退到浩的身邊,小聲問道:“浩,他們好象很熟悉哦,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有這麼個朋友啊,張媽也叫他浩少爺呢。”
浩的臉色一變,牽強地對我笑道:“以前他經常來我們家,最近幾年都沒有聯係,所以也沒有跟你提。”
柳浩聽了我們的對話,笑道:“我們還要不要進去啊,我有些站不穩了。”
老陳連忙把他扶進了屋,我和浩還有張媽趕緊把東西都從車上拿下來,我幫忙著和他們一起把東西送上了樓,他們都進了浩的房間,我一楞,隨即想起,也對,浩現在跟我睡,他的房間不是空出來了嗎?
自從醫院回來,我還從來沒有進過浩的房間呢,我打量了一下,好象少了些什麼東西,我再次看了一下,確定是少了些東西。我有些糊塗了,有什麼地方是不對的呢?
我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浩已經收拾好,喚我下樓。我拋開了腦中的疑惑,高興地牽著他的手下樓了。
下樓來,我看見柳浩坐在客廳和老陳輕聲在說些什麼,我拖著浩走過去,浩卻輕輕地甩開了我的手,我看著空空的手,有些錯愕不解地回頭看他,他沒有看我,大踏步地向柳浩走了過去,蹲在他跟前,問道:“有什麼不舒服嗎?明天專門請個家庭醫生吧。”
柳浩回頭看著我,笑了笑道:“不用了,沒什麼的,醫生說了休息一陣子就會複原的。”
浩似乎有些難過地看著他,輕輕地拍了拍柳浩的肩膀。
柳浩喚我:“冰兒,過來坐會,剛才坐車那麼久肯定累了,休息一下就可以吃晚飯了。”
我還確實有些累,輕笑著走過去,嗔道:“跟你說了,不許叫我冰兒,浩會生氣的。”
他的笑容一僵,卻聽浩說:“沒關係,別人都不準,他可以叫冰兒。”
我詫異地看向浩,他卻雲淡風輕地笑著,我有些不滿,他還是那個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他一個人的冰兒的那個浩嗎?
大概看出我的情緒,柳浩拍拍我的頭,道:“我覺得冰兒這個名字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名字,叫著就讓人覺得幸福。你就讓我幸福一下嘛,別那麼小氣好不好?”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點了點頭道:“既然浩都說可以了,我還有什麼意見啊,名字嘛,本來就是讓人叫的啊。”
很快張媽就張羅好飯桌,我們肚子還真的是好餓。他們兩個一左一右坐在我身邊,我吃飯的時候,看了張媽和老陳,平時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們都在忙他們自己的,今天卻齊刷刷地站在那裏看著我們吃,還一臉欣慰的樣子,我覺得真是奇怪,一走神,夾著的一筷子芋香排骨全糊到了臉上,自己還渾然不覺,收回打量他們兩人的目光,我一轉頭,發現麵前伸來兩隻手,我一吃驚,兩人不約而同地收回了捏著餐巾的手,我奇怪地說:
“怎麼了?”
“你的臉上沾上東西了。”柳浩道。
“哦,哪邊?”
浩看了看我,捏緊了手中的餐巾道:“鼻子左邊。”
“哦。”我拿起餐巾,認真地擦了擦,確實有呢,然後再使勁地擦了擦,柳浩趕忙捉住我的手道:“冰兒,別那麼大力,你看,皮膚都紅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餐巾,然後問浩:“浩,擦幹淨了沒?”
浩盯著我被柳浩捉住的手,表情有些奇怪,半天才悶聲道:“沒有了,都擦幹淨了。”
我感覺到浩的異樣,連忙抽出手,柳浩看著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也不做聲了,埋頭開始吃飯。
於是一頓飯在這樣有些怪異的氣氛中結束,我由於有些累,例行的散步也取消了,跟柳浩道聲晚安後就上樓準備沐浴睡覺了。
洗好澡我躺在床上看了一會書等浩,許久都不見他上來,我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好大的海浪,浩的樣子很模糊,一個浪頭打過來,浩就不見了,我瘋狂的大叫,浩,浩——-——
再次從夢中醒來,我下意識地去找旁邊的浩,竟然摸了個空,我的心一慌,大聲叫了起來:“浩!浩!”
房門被打開,燈亮了,我淚眼模糊地看見柳浩衣裳不整地站在床前,一臉的緊張,道:“冰兒,你怎麼了?”
然後就看見浩一身睡衣衝了進來,看見柳浩,他似乎一驚,然後慢慢走過來,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我看著他遠遠地站著,心中更加委屈,哽咽道:“好大的浪,一個浪頭打過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好怕,好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浩的眼中露出刻骨的心疼,他遲疑地走到我的麵前,歎了一口氣,溫聲安慰我:“沒事了,隻是夢而已,不怕了,不怕了。”
我緊緊地抱住他,委屈地哭道;“你去哪裏了,我醒來後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感覺到浩渾身抽了一下,我繼續哭道:“我不準你離開我身邊,我要你陪著我睡。”
浩輕輕地又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子去看柳浩,我睜開眼睛也看了過去,因為眼淚而視線模糊的我似乎看見柳浩眼中有著不可思議的痛楚和絕望,他似乎不相信地看著我們,然後神情灰敗地走了出去,他的步履非常不穩,一路跌跌撞撞的。
浩的眼中痛楚難當,凝視著我,喃喃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我的小懶貓,我要怎麼辦?”
我有些疲累地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他靠上床,用胳膊輕輕攬著我,溫柔地說:“睡吧,乖,我在這裏,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