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5章 人生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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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淩風鬱悶的回到了宿舍,爬上了自己的床,翻開枕巾,取出了“白沙”,打開盒子,正準備抽一支,一摸,居然一根都沒有!中午還有七八根的,現在怎麼沒呢?
“我誰又抽了我的煙?居然還留個空盒子!尻!”高淩風原本不是很爽,而如今耐以解憂的煙被人給洗劫一空,甚是惱火。“他奈奈的!”高淩風把空煙盒握在手中,用力狠狠一捏,“啪”的一聲,撩到了門後的垃圾堆筐裏!
“咋呢?”“老大”問道。
“我的煙呢?咋說沒就沒呢?我走的時候不是還有半包麼?”高淩風責問道。
“老大”笑了笑,瞟了高淩風一眼,“接著!”一根根“猴王”飛上了高淩風的床位。高淩風拾撿起“猴王”,躍身下床。
“兄弟!咋呢?”“老大”叭了口煙問道:
高淩風深吸了一口,吐出來一個大大的煙卷,緩緩地升起,慢慢的變淡,長噓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家女孩子家嘛!開端還是蠻好的嘛!繼續努力,嗯?”老大拍著高淩風的肩膀說道。
老大本名王義豪,來自“鳳鳴岐山”的岐山縣鳳鳴鎮。岐山乃中華民族重要的發祥地之一,相傳是炎帝生息之地,王義豪自小岐山長大,關中人的豪爽與道義深深的融入了王義豪的血液。
“十年磨一劍”,十年的寒窗並沒有自己想要的那種結果,自己學習還是比較努力的,雖說“老大”學習很賣力,但命運的不濟是不爭的事實:高三上了一年、複了兩年,年年都是剛過二本線。
“鑄劍,三年不成,乃自棄!”,不爭的事實讓他找不到再在高中呆下去的理由和勇氣,便到了名州。
王義豪之所以能做上“老大”,一來是整個516宿舍數他最長,更主要的是因為他古道熱腸,有愛心,就如他的名字一樣,重豪爽、講義氣,為人和氣,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氣度非凡。關鍵時候是厚道與正義的化身,在初來乍到的舍友中有良好的信譽和口碑。
“你還在看你的小說呀?”高淩風應道。
“又有新書了!”
“看書其實也是挺好的,愛學習嘛。”
“嗬嗬。”“老大”笑了笑,“其實,我隻是愛看武俠小說,中學的時候就把很多的武俠小說看得差不多了,哎!現在想來,就是這些破小說把握害的如今這番人模狗樣!。。。。。。看來,此生八成是要毀在它們身上了!”
“這年月,誰還看武俠呀!”“老愛”抱著言情小說說道。
“你小子懂個屁~!”“老大操著他那濃厚的關中腔一本正經的說道:“是爺們,就應該有爺們樣,你小子也最好學習學習一下武俠來點陽剛之氣,別成天跟娘們一樣的好不好?”“老大”對這個雖然愛看小說但誌不同、不相為謀的家夥有幾分不屑,但”老愛”能熱衷於小說還稍帶著幫自己還過幾回書的也是本宿舍裏唯一的書友,他還是能不客氣的盡量不客氣,“‘老愛’,這家夥也忒食古不化了!天天抱著個言情頂個屁呀,沒有行動,一切都白搭,還是學學咱‘風子’,敢打敢敢拚,那才叫真漢子!”
“哎!‘老大’,我咱能跟‘風子’比呢!”“老愛”原名叫魏傑,第一次見麵就自詡為“八千女鬼(魏字的字謎)於一身!”。“好家夥!純TMD一個老妖!”高淩風見到魏傑的第一感受就如此深刻!
至於為什麼叫老愛,隻是因為它的長相:
相貌大於年齡,名字小於身材,
幹瘦而小巧,話不多但很到位,
貌不揚思維卻異常發達,
消瘦的臉龐加上深凹的眼球,
尤其是蓬亂的頭發,很像Einstein(愛因斯坦),
遂稱之為“老愛”。
“老愛”雖然表麵隨和,但內心桀驁,高中的事從未對舍友們提起,包括“老大”和高淩風。
其實”老愛”是很能侃的,隻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在適當的場合,會像“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的!
“老愛”來自渭南,渭南乃渭水之南,古老的黃河孕育了渭南燦爛的文化和悠久的曆史。偉大的曆史造就了偉大的人才,曆史上作出過重要貢獻的著名人物數以百計,當然嘍,“老愛”不在其列,畢竟他不是Einstein,光模樣長得象有屁用!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高淩風原本也喜歡調侃,隻是今天沒有了興致。
“‘風子’,你這就也太謙虛了,讓我等情何以堪,你是知道的,這東東,你是敢打敢拚,我是有賊心沒賊膽。”“老愛”說的是大實話,“老愛”雖然言情看了不少,理論上研究了很多,但總為將他的理論運用於實踐。
“這談戀愛用不是讓你當土匪……”高淩風無奈地笑了笑。
“‘風子’?是不是被人給涮了?”“老愛”見大夥撩開了話題,也就合上了那本可早看也可晚看的言情小說。
“沒!隻是覺得像從天上掉下了了,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樣?”高淩風找過了個沾得上邊的比喻。
“你死啦?”老愛眼睛一亮,直直的望著高淩風,純真的猶如三歲小孩的好奇。
“沒~~~!”高淩風原想回個嘴,但見”老愛”如此模樣,加之平時老愛都愛故作姿態,自己今天心情也不好,也就不逞那個強:點烽煙、燃戰火。
“哎!‘風子’要經的不住打擊!這感情的路有時候真他媽的比泰山十八盤還要曲折!就比如……”“老愛”又在他的言情小說了找到了可以強烈支撐論點的男豬腳和女主角。
“哎!這都哪跟哪呀?這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們的正戲就開幕了……”高淩風被舍友們的熱情搞得苦笑不得。
“我看,這事不要看得太真,學學我!隨遇而安,現在改抽‘名州’,不是很好嗎?”“老驢”叭了口煙說道,順帶個給高淩風飛了根“名州”,說道“接著!還是改抽‘名州’吧,現在我們身在名州,也至少為當地經濟做點貢獻嘛!”““老驢”本名呂清華,從名字上可以看出長輩們對他是寄予厚望的,指望他將來能上個清華北大。“老驢”雖然自己刻苦努力,可腦袋裏好像就是缺了一根筋,破釜成舟玩了老命,上了個名州大學,多少也有一點沾了點邊。
老驢”的名號一來是他的姓名,二來是他的脾氣加之他的來源之地綏德盛產驢,便如此稱呼。“老驢”的名字呂清華調換一下就成了驢發情,這是516在進校後頭一個星期的周末“海闊天空神侃大會”上發現的“新大陸”,不過好歹那名字倒過來叫總有點讓人惡心,於是簡稱之“驢”。論年紀,“驢”在宿舍裏排行老二,但高原的整日風沙把他雕琢的也不成了樣子,麵容遠大於年齡,現在的他,隻要一皺眉頭,皺紋就爬了出來,因而“驢”前總有個“老”字打頭。
“老驢”為了老爸的清華北大夢在學習上是夠玩命的,隻是資質不是太佳,小學留過一級,但“老驢”的倔勁頭不減,或許是“為榮譽而戰”(誰讓他叫清華呢?這清華是你喊叫就能上的?)!本身好像就少根筋,加之一個勁地全力以赴在學習上,性格上不是很隨和,世事也不是看的很開,便有了個驢脾氣——強!強的和驢一樣,而驢是動物裏麵最強的!
“你不是‘九頭鳥’嗎?即使毛拔光也沒事!”“老大”安慰道。
“我是‘九頭鳥’,可不是‘九翅鳥’,即使是,拔了毛,一樣光。九個頭,頂個屁!”高淩風早已找不到能叱吒風雲的天上‘九頭鳥’的感覺了!想想昔日的輝煌,高淩風不由的有點暗自傷神,或許,天使之所以高高在上,不僅僅是因為她有一對翅膀,更主要的是她把自己看得很輕!如果拔掉翅膀,他媽的純粹就是一隻雞!
老大的話不無道理,可是現在用它的確不是時候……點上“老驢”的那隻“名州”,高淩風悠悠的吸著,慢慢的品味著……。
煙如人生,煙也有它的產生和滅亡的過程。煙的價值就是在它被燃燒的過程中,也就是煙走向死亡的過程,有的走得匆忙,有的來得緩慢……當一隻煙滅了,也就宣告了這支煙的生命終結。
煙如人生,不同的煙有不同的產地。人何嚐不一樣?同一個廠的煙有不同的品牌,有的高貴,有的粗劣,但他們的名稱都一樣,都叫“煙”,恰如芸芸眾生,有的生來高貴,吃喝不愁,就換著法子找樂趣,出門有車,入室有人伺候,而有的人生來平凡,為了生計,勞苦奔波,就別提那些再生存邊緣苦苦掙紮的了,但他們都是人!同一合煙雖有相同的廠,相同的品牌的地位,但來自不同的煙草不同的葉,就和我們來自不同的家庭,有著不同的成長環境和人生際遇一樣。
每一根煙都不同,每一根煙都注定為了實現價值而最終灰飛煙滅,世間的女子,數不勝數,美麗也好,醜陋也罷,都有其生命的曆程。
……
“有煙沒?”鬱悶的事太多,高淩風長歎一口氣,還想在點上一隻。
“歎什麼氣呢?不就是煙麼?借你一包!接著!”老大撩下了一包“猴王”。
“20個不同的‘生命’,不出三天,就的統統終結!總價值也就幾塊錢!”此刻的高淩風對平日裏習以為常的煙居然有了種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