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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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衣,這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了嗎?”扯了扯身上略帶荷香的絲衣男孩不僅埋怨到。
“你不喜歡嗎,那是師父的拉,你又不能穿我的衣服。”帶路的雪霄轉頭道。
“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那~~就讓下麵送些其他顏色的衣服上來好了。”
“送?怎麼送?這裏四周除了斷壁就是懸崖。”一臉不解的男孩道,但他似乎忘了問他是怎麼進來的。
神秘兮兮的,雪霄向男孩眨了眨眼睛道“跟我來就知道拉~~~~~”
一路尾隨著小家夥順著彎彎繞的一線天抵達了東頭的斷崖。
“這兒有什麼嗎?值得你這樣天天跑。”看到同樣的景色男孩不禁不悅地道。
“這兒和西邊不一樣拉~~~~”蹦蹦跳跳地走到斷崖邊趴在地上雪霄向崖下伸出了頭,不住地探看著什麼。
“有什麼不一樣???我看都一樣。”
“……”
片刻後——“來了!”雪霄的眼睛一亮,立馬跳起了身。
“誰?”聞言男孩不由得一振,怎麼可能……這裏一眼都望不到崖下的地麵!!真的會有人從這兒上……
“看,來了!”興奮中的雪霄並未發現男孩的異樣,向著從山崖下直衝而上白雕高興地迎了上去。
“啊?”男孩頓時滿臉黑線——一隻白鳥!一隻通體雪白的雪山飛雕——不過,這鳥蠻肥的,烤來吃味道一定不錯,想來似乎好久沒吃過肉了。那神龍見頭不見尾的家夥人冷冰冰的,菜到是做的不錯,宮廷禦廚也不過爾爾,但肚子裏沒油水久了也不大舒服。
“飛羽飛羽,我在這兒!!!”聽到呼喚白雕的身影在空中頓了一下,隨即便撲騰著翅膀朝著向它張開雙臂的雪霄緩緩降低了高度。
親熱地蹭了蹭鳥頭上的白羽,雪霄很驚訝地發現了一封信“呀~~~!有信哎!好久都沒看到過信了。”揚了揚手裏剛從白雕腿上解下的封帶,雪霄一臉高興。
“可食物呢?你不是說來拿食物的嗎。如果你說的食物是這隻雕,那我很樂意宰了它來烤。”
聞言雪霄警惕地將飛羽藏在了身後,嗔道“你敢!!敢動小羽小心師父把你烤了!”
“可這麼肥的鳥不烤來吃就真的太浪費了!”
“你要吃肉竹筐裏有,不許打小羽的主意!”
“竹筐?什麼竹筐?”男孩向四周望了望,可目之所及也未見著竹筐一類的東西。
“那兒啊!”順著雪霄的指示男孩發現了一個汲水用的木架。
“你該不會說是要我用這玩意兒把那個竹筐弄上來吧?!”走到木架旁男孩觀察了一番道。
雪霄聞言把頭的跟搗蒜似的,“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在搖啊!”
“……”
“你會嗎?”雪霄仰著頭看著男孩。
“你師父都不幫你嗎?”遲疑了片刻後男孩難以置信地道,在他印象中那些豪門千金自不用說,即縱使是家裏的侍俾女仆也沒幾個會幹這種體力活兒。
“幫我?為什麼要師父幫我?”一副理所當然的天真樣頓時堵得男孩無話可說。
“看,就這麼搖一搖就好了。”跳到轉手旁雪霄駕輕就熟地搖了起來。
“……”男孩無語。
……
片刻後男孩看不過去忍不住開口道“還是我來吧。”
雪霄指了指轉手又指了指男孩道“你要來試試嗎?”
“你讓開。”
“哦”
男孩接替了雪霄的位子,而雪霄則趴到了崖邊往下看。
隨著主軸的轉動,一個盛滿了物品的吊籃緩緩出現在了下方的雲層上。
“來了~~”
將吊籃拖上崖口,取出其中的東西,將一綁著石塊寫著東西的紙條之類的東西放進籃子後,雪霄又將籃子咚的一下推了下去,拍拍手雪霄道“好了。”
往崖下看了看,男孩看向雪霄道“把它們搬回去就行了嗎?”
“對啊。”
邊說雪霄邊將一個布袋拉著往回走。
可還沒走幾步她便感覺身後的袋子好象突然變輕了。
“夷呀~~~~”正當她不解的回頭時,一個小一點的布袋被人提到了麵前。
“你拎這個吧。”男孩走到雪霄身邊道。
看看布袋又看看男孩雪霄點點頭道“哦。”
“大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
“大哥哥,你留下來好麼?”跟著男孩雪霄不厭其煩的自顧自道,“山上隻有師父和小羽跟我做伴,大哥哥也留下好嗎?”
看了眼眼前的小女孩男孩沒做聲
“霄,能從剛才那兒下去麼?”又走了幾步後男孩停下腳步。
“……”雪霄追上男孩,不解地仰望了他一眼又忽的低下了頭氣呼呼地背著小布袋走了。
“霄——”小家夥氣衝衝地也不知跑去了哪裏。找不到人的男孩將東西放到品荷軒後隻得一人獨自回了軒雲居。
“師父說肉你自己烤,他明天在消香閣等你”臨近日暮十分,雪霄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男孩麵前,但在留下了這句話後便又消失了。一夜任憑男孩如何喊她,小家夥就是烏龜吃了秤砣————鐵了心了的不理他。
寒沁亭內——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切都是如此地巧合?盤坐在寒冰上的少年再也無法忍受地睜開了眼睛,紛亂的思緒攪亂了十幾年來早已澄清的心湖。無意識收緊的手將一張薄薄的信紙捏成了粉齏。
焦躁的少年靠身在冰床旁的窗欄上久久凝視著雪山間的月亮無奈而疲憊地喃喃自語到“娘,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
“主子。”月光下一個少年的身側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別擔心,我,沒事,……記住,他的事無論留與不留都不要對那邊開口”
“是。”
**********
第二天,早早地,尾隨著依舊還與自己處在冷戰狀態的雪霄男孩進了消香閣,在迷宮似的走廊後出現在男孩麵前的是一片長在皚皚白雪上的梅林,點點的淡粉火紅點綴著白色的雪景別有一番風致。
跟著雪霄一路走的都很靜,在穿梭梅林時,男孩發現了一種不可思異的現象:梅林的中央竟然在下雪!!!——漫天的暴雪?!
“師父,人,來了。”在離風雪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的雪霄恭恭敬敬地道。
音落,不知為何風雪也漸漸平息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漸漸顯現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定在風雪中的白影筆直而立,無風自動的墨色的絲發在白雪中更加顯眼。
“出了你左方的那個洞穴,你就能離開這兒了。”清淡的聲音不雜任何感情冷冰冰地道。
“師父!”
“你閉嘴!給我回去練功。”打斷了雪霄的話,對著男孩兒少年繼續開口道“這裏不歡迎你。”聲音中的冰冷與決絕令久居天山的雪霄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戰戰兢兢地委屈道“是。”
而聞此男孩愣了,思緒,飄到了半年前~~~~
(孩子,跟著齊伯去吧……拿著娘的玉佩去君子園找碧應天,碧園主。看在玉的麵子上,他)輕咬著下唇美婦撇開臉道(他會收你為徒的。)
(娘!)扯著美婦的衣袖男孩不住地搖著頭。
(走啊!)甩開男孩的手美婦掩著麵轉過了身不再理會馬車中的男孩。
(齊伯,他就交給你了,別忘了你當初的許諾。)拍著齊伯的肩,錦衣男子意味深長地道。
眼中閃過一絲金芒,齊伯抬起一直底垂著的頭直視著男子。男子閉上眼細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而理解到其中含義的齊伯向後退了一步,又恭敬地低頭道(是,小人一定力保少爺安全抵達。)
(恩,去吧)
(是)
轉身越上準備好的馬車載著在其奶娘懷裏不住哭叫的男孩齊伯頭也沒回地離開了十裏亭。
將近兩個月的奔波,在男孩一行人抵達君子園時,作為園主的碧應天在看了玉後隻說了(上天山找白堂)六個字
……
拜師,天山,白堂……
“撲通”男孩想也沒想便朝著猶未開眼轉身的少年跪了下去“請師父授我武藝。”
“這兒不歡迎你。”轉過身,睜開雙眼的少年冰冷決然地看著男孩,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跪著一步步挪到少年腳邊,男孩不屈的懇求著“師父,請收我為徒。”
“————”沒有回應,少年冷哼一聲後一撫衣擺掙開男孩的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留下男孩依舊跪在原處。
“大哥哥,吃一點吧。”玉兔越上枝頭時一直遠遠觀望著男孩的雪霄終還是忍不住拎著食物跑了過來。
“……”低著頭的少年宛若石像般一動不動地仍就跪著,對小家夥的話置若罔聞。
****************
“師父,師父!!!”搖著端坐在寒冰床上運氣的少年的衣袖,雪霄不死心地咬牙堅持著。
可一向順著她意的少年此次卻固執的很,甚至有了一絲情緒上的波動,雪霄很明顯能感受到少年那極力壓抑卻仍止不住外泄的憤怒,在雪霄記憶中從未出現在少年身上的陌生情感令小家夥也不禁感到害怕,但她也知道如果不說動少年,那跪在雪地裏的人怕就真的……`
“師父,師父,都五天了……”她不敢思及後果,繼續搖動著少年,希望他能退一步。
“師——”含著淚的眼睛在看到少年睜開眼時有了一丁點兒喜悅,但下一秒,這喜悅又被衝得煙消雲散。
“出去。”少年冷聲命令到。
“是”委屈的雪霄絞著衣擺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看著雪霄帶上門離開,少年再次開口到“有什麼事嗎?”
“我想,您應該看看這個。”應著自己的話,不知何時出現在少年身後的人遞上了一塊栓著紅色絲絛的緋玉鳳凰。
看著接過玉佩後一臉震驚的少年,少年身後的人繼續開口道“主子,我怕這玉的主人快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待身後的氣息消失,少年將視線轉到手上的緋紅時,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道“娘,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嗎?”
勸不了這邊又喊不動那邊,雪霄順手拾起一碎石便打算拿湖裏的荷苞消氣。
“霄!”一聲呼喊靜止了她的動作。
“師父!”興奮地扔掉碎石,雪霄衝到少年身邊。
“我知道了。”彎下身輕拭去雪霄臉上的淚痕,少年道。
“師父,您同意了?”聞言,高興的雪霄立馬如兔子一般跑了出去——她要把這消息告訴她的大哥哥。
“大哥哥,大哥——,師父!師父——”歡快雀躍的聲音在小家夥看到倒在雪地上的身影時變成了驚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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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淚眼婆娑的小家夥看著浸過溫浴泉後被少年抱回溫朧閣現躺在溫朧玉上的男孩語音不清地道“他怎麼還不醒呐。”
“……”
少年不知何時早已出了溫朧閣。
“嗚~唔”
“大哥哥,你醒哪。”趴在床邊的小家夥抹抹眼淚道。
“霄?我怎麼會在這?”
“是——”未等小家夥解釋。
“你以後就叫霽吧。”少年不知何時又捧著藥碗進了屋。
“什———?”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的男孩一時間還沒反映過來。
“快拜啊!!”一旁的雪霄就忍不住搗了搗男孩催促到。
“啊?!”瞬時明白過來的男孩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膝著地便連磕朗聲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並沒在意男孩的禮節,少年將藥碗遞給他依舊不帶感情地道“把它喝了,明天讓我看看你的底子。”
“謝師父!”爹娘,我找到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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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夜——
望天崖上——
玄冥眼,白虎紋,鳳凰玉。
一遍遍撫觸著絲絨盒中按方位擺放的三顆石頭,白曄無意中咬了咬下唇。
母親,就差最後的磐龍石了。
可,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鳳凰玉會在仇家?
仇家,仇家!一想到這個曾害的自己一家家破人亡的三姓氏之一的仇家白曄舊無法抑製的握緊了拳頭。
二十四年來總讓自己錯以為一切都已放下的謊言在事實麵前不攻自破。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