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那笑恍如隔世的雲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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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為什麼老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從超市出來,眼淚就刹不住車了,嘩嘩的。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天橋,看到腳下車水馬龍,如果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死得很慘?肯定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樣子吧?說不定腦漿還能濺在行人身上。
想著想著,已覺得毛骨悚然。
估計古往今來能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尖叫的我是第一個人。
顧不得再細想肖遠和吳悅的關係,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越隱蔽越好!
超市對麵有家星巴克,環境幽雅,服務一流。我點了一杯卡布基諾,還要了甜品。
香甜的食物讓我心情好轉,輕柔的背景音樂讓我漸漸放鬆下來,。
“小姐,需要麵巾紙嗎?”服務生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
“不用,謝謝!”我下意識的用手拭一下麵,全是淚水。我怎麼會哭了?
“請別坐那裏!”我邊擦眼睛邊告誡對麵的人不要跟我坐一起。
“你以為我想,隻是你一直這麼哭,弄得我心情很鬱悶!”對麵的人說。
“章禦,你為什麼老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我無精打采地對他說。
“可是,我好像比你還狼狽!”他聳聳肩,指著自己象牙色的手工西服,我才發現,原來剛才我無意中打翻了咖啡,褐色的液體都滴到他身上。
“傻瓜,你怎麼就不知道躲開?”
“看你哭比較重要,因為很難得!”他露出一個淘氣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個孩子。
“走吧,帶你去個開心的地方!”章禦拉著我起身便走。
“我不去,我還有事!”我想掙脫他的鉗製。
想到剛才見到的肖遠和吳悅,想到他們一起時那種默契,想到肖遠對她的溫柔……其他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
“什麼事能比開心還重要?不去可惜哦。”他微笑著望我,根本不容我反抗。
我還能開心嗎?為何覺得心裏像墜了塊石頭?我努力想搬開它,可它卻巋然不動。
章禦說的不錯,這裏果然是個開心的地方,十二樂坊。
可惜,我的心境與這裏卻格格不入。
“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我悶悶地問。
“這裏有十二個項目,每一個都會讓人樂不思蜀!”章禦解釋。
“能讓人忘了煩惱嗎?”我頗為懷疑。
“能!隻要你願意!”章禦認真地看著我,“你應該是個快樂的人,連名字都叫可樂呢!”
可樂就一定能快樂嗎?我苦笑。
和章禦上閣樓,立即有服務員迎上來,“章總,章總”叫個不停。我拎著在超市買的大包小包,跟在章禦後麵活像個跟班。
許多人坐在一起,開始聊天,隻是說一些各自的近況,看來章禦和他們很熟,我坐在一旁什麼也聽不懂也聽不進去,隻能看著我的大包小包發呆,心想:老天!我怎麼買了這麼一大堆護手霜?
一幫人開始喝酒劃拳,很熱鬧,不知不覺我也加入進來,隻為了強迫自己忘記許多不該記住的事情。
我不能喝酒,卻很會劃拳,幾圈下來,其他人都微醺,我卻依然保持清醒。
章禦笑看著我,說:“我們打撲克吧!”
“我不會!”
“你不玩湊不滿人!”有個女子靠在章禦懷裏廝磨著,我看了覺得別扭,可能是因為自己無法和肖遠相擁,也見不得別人親熱吧。
“來,來,來,不就是打撲克,打不好還打不壞?”
湊夠了六個人,三副牌的拖拉機。
我分了三分之一紙牌,來回翻洗,靠在章禦懷裏的女子始終盯著我的手,“呀,小可,你的手真漂亮,又白又嫩!”
其他幾個人也都注意看我的手,紛紛問我平時怎麼保養。
我故意翹起小指頭,說:“我是平時用護手霜啊!”還煞有介事的拿出在超市買的一大堆護手霜給她們看,“就這個牌子,非常好用!”
“在哪裏買的?我也去買!”有人附和。
“別去了,附近超市的都讓我買光了!”我說的可是實話。
“那你的賣我兩隻吧?好小可!”有人拿著兩百元大鈔求我。
我思考著,該找她多少錢,我向來數學不好,簡單的算術就沒算對過。見我皺眉,她立馬又遞過來兩百,“夠嗎?”
我有點傻了,當然夠了,而且太多了,我算不過來怎麼找錢?
見我沒反應,他們一會兒工夫就把我袋子裏的護手霜拿走了大半,袋子裏放了一大堆錢。
“還打撲克不?”章禦問,也沒人理他,都拿護手霜擦手去了。
我挑眉看著他,“都沒人跟你玩了,你該請吃魚翅了吧?”
章禦也不推辭,笑著說:“好啊,大家都去,我請!”
一大幫人吃飯,一個勁點貴的,不點對的!
我喝著好喝的飲料,卻有些頭暈,“怎麼會?我都沒喝酒啊!”仔細聞聞才覺出剛才喝的飲料是用洋酒勾兌的。
從餐廳出來,一幫人各奔東西,好像一出鬧劇散了場,徒留下空虛和寂寥。
“我要呆會兒再回家,不能讓我媽知道我喝酒了!”我依在章禦身上,撫著暈呼呼的腦袋,他用力扶助我的肩膀。
“好!”他怎麼老是對我笑呢?
到了門口,我翻著包包找鑰匙,然後開門。
章禦卻笑我,“怎麼用你家的鑰匙開我家的門?”
“會嗎?”我拍拍腦袋,“用你的鑰匙開開試一下。”
果然,他把門打開了,我跟著進去,趴在沙發上哭,“為什麼你的鑰匙能開我家的門,為什麼我的卻開不開?”
章禦坐在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白癡,你哭什麼,就為了一把鑰匙?明天給你配一把好了!”
“不是因為鑰匙!”我還哭,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
“那因為什麼?”
“因為肖遠!”我哭著說。
章禦不說話,點了根煙,含在嘴裏。
可能是哭累了,打了個哈欠,漸漸沉入夢鄉。
夢裏,肖遠一直站在高處,任憑我怎麼仰望,總也望不到他的眼。
早晨醒來,渾身酸疼,使勁伸個懶腰,張大了嘴打著嗬欠。
一轉身,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鏡子裏麵。媽呀,原來這裏不是自己家的臥室!
“醒了?”章禦一身清爽的出現在我麵前,剛洗完臉的他,頭發上還沾了點水,更顯年輕,就像鄰家的大男孩。
章禦見我混沌,說:“你昨天喝多了酒,不敢回家,非要來我這兒!”
天啊,我是不是瘋了?
“現在幾點了?”我問章禦。
“7:30!”他指著牆上的鍾表說。
“7:30!你怎麼不早叫我?我要遲到了!”我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跑,卻被他拉住,“我送你!”
坐在章禦的大奔裏給我媽打電話,我媽劈頭蓋臉把我一頓好數落,“還記得我是你媽啊?一晚上去哪兒了?打你手機總是關機!”
“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給你打一晚上了呢!”我媽的聲音有點哽咽,“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外頭那麼亂,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
“媽,我錯了,我跟您道歉!”我老老實實地說。
我媽老半天沒說話,隔了半分鍾才說:“下班早點回家吧,別在外邊亂跑了!”
“是,長官!”掛了電話,心裏糾結得難受。
我看看時間,說:“勞駕,快點!要遲到了!”
他全神貫注地看著路麵,說:“總不能去撞車吧!”
到單位的時候正好八點整,急著往辦公室跑。
“你的包!”章禦追出來把包拿給我,“怎麼臉上還有口水印呢?”他用手指幫我擦了擦,然後把包遞給我。
我正想往裏走,卻見肖遠站在大門口。
“我沒遲到,不信你看看!”我拿出表讓肖遠看。
“剛才送你的人是誰?”他寒著一張臉問我。
敢情大總監站在這裏不是查考勤,那就不怕他了,“跟你沒關係吧?”我不睬他,大搖大擺地往裏走。
“可……”
我聽到他叫我,卻沒有回頭。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談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