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ROUND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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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熙熙攘攘的遊樂場裏,夏雪和灸舞並肩坐在長椅上,一邊吃著手上超大支的蘋果味棉花糖,一邊晃著雙腿看眼前走過的形形色色的路人。
“小雪,怎麼今天會想到要我帶你來這兒?”難道是她記起他們曾在他生日那天來過這裏了嗎?
“我這幾天一直呆在家裏,哥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都不來看我,我快被悶死了。”語氣中帶著小女生甜甜的任性與撒嬌,灸舞的心霎時變得有些暖暖的。“你記得嗎,小時候你、我還有我哥,我們三個人常常放學後偷溜到這個遊樂場來玩,有時候還因為玩得太瘋了,結果很晚回家被大人罵到臭頭。”她的臉上因為回憶而充滿了明媚,隻是這樣的明媚在他看來確實如此的不真實,才暖起來的心又一次刺痛起來。
“小雪……”他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告訴她,他們並不曾擁有同一段美好回憶,那些隻不過……
“我知道,”她硬生生地打斷了他,原本的明媚也為陰霾所覆蓋,“那些全都不是真的,對不對?我們之前並不怎麼認識,更沒有一起長大,我腦海中的記憶都是假的,是騙人的,對不對?”
看著她突然落寞下來的表情,他一下子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隻能注視著她的雙眼,希望她能從他無奈的眼神中明白,自己也和她一樣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她的眼中淚光開始充盈,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就連近在眼前的灸舞的臉也看不真切。此刻她才猛然發現,明明應該已經清晰地刻畫在心中的他的臉,自己根本就記不清、想不起,原來所謂的熟悉真的隻存在在自己一個人心中嗎?
為什麼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落淚?為什麼自己明明在她身邊,感受到她的無助與脆弱,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去保護她安慰她?為什麼自己身為鐵時空的盟主,麵對心愛的人卻如此無能為力?為什麼……
輕輕將她摟到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盡情地哭泣宣泄,這恐怕是他目前所唯一能為她做的。
“小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哪怕你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小舞。”
“小舞……”
小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能用凝結術將這一刻凍結住,讓我可以一直像這樣擁抱著你、愛著你,而你的記憶也將永遠隻屬於我一人。就請允許我有這麼個自私的念頭吧,哪怕它始終隻是我腦海中的一個念頭,根本不可能成真……
【夏公館】
夏美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絲毫不理會背後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喂,花癡美,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啊,其他人呢?”光聽這囂張的語氣就知道,下樓來的不是鬼鳳是誰。
可夏美呢,連頭都懶得回一下,目光始終不離電視屏幕地回答道:“阿公去找斬魔烈士他們喝茶,老母達令出車去了南部,老爸去了老屁股,小哥和寒去上學了……”
“那你姐呢?”這家夥說了半天就是沒說到重點,非得他親自問出口。
“不知道啊,一大早就沒看到人,不過盟主好像早上有來過,兩個人應該出去約會了吧。不過……”她扭頭瞟了他一眼,“喂,鬼鳳,你什麼時候變那麼雞婆啊?”
“誰雞婆了啊?哪像你,上學不去上,就知道在家裏看電視,我看幹脆拿根繩子把電視機掛你脖子上得了,這樣你走到哪就可以看到哪,多好啊!”
“我們學校今天校慶放假,不用上課,你管得著嗎?”一個白眼翻過去,氣死他最好。
“誰說不關我的事,你……你電視開太大聲,吵得本大爺我都沒辦法好好睡覺了。”顯然是個牽強到不行的理由,家裏再怎麼樣,這點隔音程度還是有的,隻不過此刻的他心裏對不在的某兩個人十分不爽,也就可憐了無辜在家的夏美。
自己看電視也會礙到他?她越想越氣,別過頭去吼道:“那你不會把自己耳朵給塞起來啊,笨蛋!”
“你這個花癡,你倒試試看塞著耳朵睡覺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睡起來跟豬似的,怎麼吵都不會醒啊?還敢罵別人笨,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會有人比你更笨的嗎?”再次亮出自己招牌式的悠閑表情,他伸出手理了理自己本就不淩亂的頭發,依舊是一臉的不可一世。
“哈呀,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夏美被徹底激怒了,隻見她丟掉手中原本緊握著的遙控器,騰地從沙發上跳起來,雙手叉腰轉向鬼鳳,一副隨時準備與他幹架的陣勢。
她又伸出一根食指衝他晃了晃,威脅道:“我警告你哦,你這個男人女人化的家夥,最好不要惹到我,不然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哈哈,怕了吧?”
怕?鬼鳳挑了挑眉毛,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嘛!
“我看你才是女人野人化吧,不,應該是野獸化,不然人家蘭陵王也不會一看到你就逃啊,野獸美!”
“你……”一提到蘭陵王,夏美就像被戳到痛處一樣,氣得七竅生煙,連罵人都罵得有些語無倫次了,“……你真的很欠扁,小心我……我電死你哦!”
“哼,你來啊,難道我堂堂鬼鳳還會怕你不成。”
“好,你說的,可別怪我不客氣。”說著,她伸手就準備撕下封龍貼。
就在這時,鬼鳳卻突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下去,著實把夏美嚇了一大跳。“我還沒電,他怎麼就倒下啦?難道是我異能太強大,把他給嚇暈了?不可能啊。”雖然她平時腦袋不太好使,可這次卻難得思路清晰了一回。
“喂,鬼鳳,你不要嚇我哦,快起來啦!喂……”
他不會死了吧?她腦袋裏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那這樣勢利鬼不就會不來了?”
“勢利鬼……”她哇地一下哭出聲來,那聲音果然驚天地泣鬼神,就差氣象台沒立報台北市中心某區突發不明原因的3級地震了。估計這個時候從門口路過的行人一定都以為他們家是開殺豬場的,不,也許是開殺恐龍場的,因為連待宰的豬聽到了,應該都會自歎弗如了吧!
“花癡美,你瞎哭個什麼勁啊?聲音還那麼難聽,吵死了!”
這個聲音好像不是鬼鳳的,那麼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