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莊園情變 第四章 暗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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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威爾向公爵辭行,卻被公爵以種種借口拒絕了。奧威爾心裏的不安逐漸擴大,難道這最寵愛的女兒就要失去了嗎?
阿芙涅坐在莊園前的草地上,和煦的風帶著青草和農作物特有的清香撲鼻而來。手裏捧著向日葵豐肥的花盤,明黃的花葉舒展開來,像是陽光般讓人暖暖的舒泰。即使花朵被摘下,它始終望著太陽。
克萊狄亞啊,你的愛是如此的堅定而悲傷……阿芙涅輕撫著細嫩的花瓣,心中不無傷感。即使成了花,你也還是仰望著他,隻能仰望著他。所以——阿芙涅不相信愛。
寧靜的氛圍被打破,覺察到有第二個人闖入,阿芙涅頭微側,看見一雙深棕色的馬靴。換上一副純真的模樣,阿芙涅緩緩仰起頭。深黃色的發溫柔的卷曲至耳際,眼睛是藍色的。不同與顏洛深幽的藍,而像是晴空上掩了一層煙霧的飄渺的藍。鼻梁高挺,薄唇如女子般紅豔。剪裁合體的衣裝襯托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形,此刻顯然是驚於阿芙涅的美貌,有些呆滯了。
阿芙涅不著痕跡的勾唇一笑,仍是迷茫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你是?”他終於回神,多此一舉的問。
他知道她是奧威爾的女兒,他知道她叫拉茜爾,他知道她有驚人的美貌,隻是……他不知道她美的令人失神。
“我是拉茜爾。”阿芙涅站起來,一派淑女的垂臉行禮。
“我是特魯,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說完牽起阿芙涅的手,優雅一吻。
阿芙涅微笑看著他,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我可憐的手啊,就這麼被糟蹋完了!唉,我的纖纖玉手……
下午,特魯便邀請阿芙涅去騎馬。阿芙涅一百個不願意卻不得不答應:有什麼好騎的,還沒我飛的快呢!
特魯似乎對阿芙涅有很大的興趣,也是,美人誰不喜歡?而阿芙涅與特魯的親近便惹的另一人不太愉快,奧德森公爵。特魯年輕英俊,阿芙涅亦是貌美動人,何況正是花樣的年紀。一看見阿芙涅仰起的笑臉,公爵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被人竊取了,那種爆怒的情緒似乎隨時都想爆發。
“拉茜爾,你喜歡特魯嗎?那個年輕人倒是不錯。”公爵某次試探問道。
阿芙涅震驚不已,綠眸瞬間彌上水霧:“公爵大人,你不喜歡拉茜爾了嗎?”
“哦,當然不是。”公爵滿意的把低泣的阿芙涅攬入懷。
饒是如此,特魯整日在阿芙涅身邊晃,公爵仍覺得他是莫大的威脅。
蒼旻進入雨季了,黑壓壓的雲塊沉甸甸的鋪在空中,濕氣彌漫在每一縷空氣中。夜空少了明月和星辰顯的幽暗詭秘,而莊園前的草地上,仍有輕微的腳步聲“悉嗦”響過。
裙腳染了深夜的露水,涼涼的劃過腳踝。莊園很安靜,葡萄架旁的梧桐樹林裏,特魯在等她。阿芙涅心情不太好,大半夜的不讓她睡覺跑來樹林裏,這對懶如某種可愛家畜的她來說是莫大的刑罰。
終於“爬”到樹林裏,阿芙涅手臂一緊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拉茜爾——”耳邊傳來喃喃的低喚,是特魯。
“特魯,你這是?”阿芙涅掙開他,不解的問。
“拉茜爾,我要帶你離開在這。”特魯堅定的說。“其實我是公爵夫人派來陷害你的,可是拉茜爾,現在我不想了。公爵對我很不滿意,也許哪天他就會要了我的命。但是拉茜爾,你才是最重要的。公爵對你有企圖,他那個老色鬼——拉茜爾,你就如薔薇花一樣純潔美好,他的企圖心是在羞辱你。你跟我走吧,我愛你拉茜爾,我要帶你走——”
嗬,與顏洛的消息一樣。特魯隻是公爵夫人的棋子,隻是,棋子卻愛上了任務對象。要是真的拉茜爾聽到也許會動心吧?可惜啊,我是阿芙涅,不是拉茜爾。阿芙涅的笑隱在黑暗裏一閃而逝,再說話又是永遠的純真,嬌弱。“特魯,我不怪你。可是,絕對不可以,公爵會抓住我們的,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拉茜爾,你是愛我的對嗎?你關心我。”特魯揚起滿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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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搖著羽扇走進公爵辦公的書房,優雅的笑掛在唇邊。“您還在忙著這些嗎?你的玫瑰花就要栽到別人的花園裏了。”語畢揚起冷笑。
“你在胡說什麼?”
公爵夫人狀似驚訝的輕呼:“哦——我還以為拉茜爾對您很重要呢,看來我理解錯了,抱歉——”說罷轉身要離去。
“等一下。”
公爵夫人滿意的笑了,意料之中。
“把話說清楚。”公爵眯起眼,寒光閃現。
“我看見拉茜爾去了樹林,之前特魯好象也進去了。”
公爵夫人還沒說完公爵便起步走了出去,公爵夫人緩步跟在後麵。
越臨近樹林,說話聲逐漸清晰。接著就聽見拉茜爾呼喊的聲音,公爵急奔過去。
“特魯,你快放開我。天呐,公爵大人,救救我!”阿芙涅淚流滿麵的掙紮著。
特魯驚訝的看著突然轉變的拉茜爾:“拉茜爾,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混蛋,你這是做什麼?”公爵上前拉回阿芙涅,怒斥特魯。
“我……這……拉茜爾你……”特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芙涅仰起濕濡的臉:“公爵大人,他居然想對我用強,我好怕——”說著撲進公爵懷裏,嗚嗚的哭起來。
公爵夫人原本看好戲的臉垮下,咬牙切齒的看著公爵懷裏的阿芙涅。
公爵盛怒難息,阿芙涅不停的哭,哭的他心煩意亂,猛抽出劍來,刺進特魯的腹部,又毫不留情的拔出劍。可憐的特魯還不明白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拉茜爾前後判若兩人。望著腹部奔流而出的鮮紅,生命的感覺一點一點流逝。最後,看一眼拉茜爾,看一看他愛的人。
不相信,不相信,拉茜爾偎在公爵的懷裏看著他。美好的唇邊那殘忍的笑刺痛了他的心,拉茜爾,這是你的報複嗎?這是特魯唯一想到的理由。腿一軟,倒在梧桐樹下。
阿芙涅望著他,不自覺的右手輕擺,唇張合了幾次。
爛漫的陽光裏,梧桐茂密的枝葉像傘一樣遮住了熱烈的光線。葡萄架旁,少女藻綠的發浮動在其間。偶爾俏皮的探出頭,甜甜一笑:“特魯——”她身後有高大的向日葵大片,溢彩流金,燦爛的開放也不及她唇邊似有若無的笑。好象有燦黃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落滿少女的發、裙,漫天的花雨裏,她伸手輕喃,情人樣柔聲:“特魯,特魯——”
阿芙涅轉過身:特魯,這是我最後給你的。
公爵漠然的看著死去的特魯,不忘安慰下“嚇壞”了的美人:“拉茜爾,你不要緊吧?”
“公爵大人——”說完驚懼的看著公爵夫人,顫抖起來:“大人,你要保護我,特魯說是公爵夫人派他來陷害我的。大人——”
公爵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公爵夫人:“露菲娜,是這樣嗎?”
公爵夫人挺直脊背:“大人,你要隻聽一個小孩子的隨口之言嗎?”特別咬重“小孩子”三個字。
公爵眉一皺:這不是存心拆我的台麼?
“露菲娜,注意你的言行。看看你的樣子,簡直是個妒婦。”公爵厲聲說完半擁半抱著阿芙涅離開了。
公爵夫人看著特魯的屍體:“賤人,居然被你識破了!”轉眸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蟲鳴唧唧,風吹樹葉簌啦的聲響,空氣裏彌漫著刺鼻血腥味。梧桐茂密的枝葉像是張牙舞爪的幽靈,隨時準備吞噬著眼前的一切。公爵夫人身上一寒,向林外走去,末了瞥了眼眼特魯的屍體:“沒用的家夥,壞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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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的傳說——浪漫多情的少女克萊狄亞,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太陽神阿波羅十分心怡。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傷心欲絕的克萊狄亞決定以絕食來博得同情,渴望著有一天能得到阿波羅的愛。她以露水充饑,以淚水替茶,經過了九天九夜不眠不休的盼望,雙腳生了根,瘦弱的身體變成了枝葉,蒼白的臉龐也化作了花朵,卻始當得不到太陽神的傾心。然而,克萊狄亞的心卻始終如一,目光永遠跟隨阿波羅的身影,由東至西,日複一日不曾更改過。
向日葵是火與水的組合,鮮黃亮麗、活力四射的外表就像是跳舞的西班牙女郎,在陽光下盡情揮灑自己的色彩,吸引眾人的目光。而她的內心郤是一朵癡情花,對她所愛慕的人,源源不絕付出著愛。
因此,向日葵的花語是:凝視你、愛慕
(其實關於這個傳說有很多版本,但是大體都是一樣,隻是細節上有所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