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元熙病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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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玄陽請大家吃晚飯,每個人都沒什麼胃口,一桌飯菜到結帳時依然剩留好多。元熙說不想回家,想陪文姍多呆一會兒,他便又送她們回醫院。鮑敏因為明天早上有課,便告辭了。
    周玄陽在米鋒隔壁的監護室跟王主任商談病情,時不時透過玻璃牆看看病房裏的兩個小女生,文姍坐在一張空床上望著米鋒,元熙則側坐在椅子上,胳膊搭著椅背,下巴枕在上麵,盯著地板出神。
    “有心事嗎?”文姍說。
    元熙稍稍抬頭說:“很矛盾,不知道誰能幫我?”
    “怎麼了?”文姍問。
    元熙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把椅子掉個方向坐好,才說:“算了,不是什麼大事。”她的每一件事文姍都幫不了,她現在已經為米鋒的事身心憔悴了,說出來隻會更讓她擔憂費神,於事無補。
    文姍望了她一會兒,又轉向米鋒,有些失落地說:“我知道可能幫不上你什麼,但是我想讓你開心,像以前一樣,像我在湖邊初見你時,那個靈動活潑的小精靈一樣……”
    “是啊,那時我們剛剛升入南齊,報道的那天,我在中心花園見到了微風中群發飛揚的你,背景是明淨的湖水,蒼翠的白蠟樹和幽藍的天空……”元熙回憶著。
    室內一陣靜默。
    “小熙!”周玄陽推門進來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文姍你也別太傷神,適當回去休息,這裏有醫生照顧呢。”
    “我知道。”文姍沒有反駁,卻也沒打算離開。她送兩個人到門口,便又返了回去。
    “想不想吃蛋糕?”周玄陽一邊開車一邊說:“晚飯你都沒吃幾口,餓不餓?”
    “我不餓,我們回家吧。”元熙說。
    一路上周玄陽東拉西扯找她說話,但她始終顯得興致不高,他說她就聽著,他問簡單了她就“嗯”、“好”、“是”地簡單回答,問複雜點她就幹脆不說話了。最後他隻好加快車速盡快回家,讓她休息。
    一進門,周玄陽就說:“早點睡吧,我陪你睡。”
    “我想自己睡。”元熙說完徑直上樓。他站在樓下望著她說:“要不要洗個熱水澡,會舒服些?”
    “累了,不想洗。”隨著她話音落下,她臥室的門也關了。
    周玄陽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去洗了個澡然後上樓。他半靠在床頭,想著小丫頭現在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她最近看起來有些古怪,時而不安,時而彷徨,尤其是今天,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她心不在焉,神情落寞,說話謹慎,最重要的,她拒絕他陪她,這讓他嗅到了一絲不信任,他開始不安起來。
    最近發生的事太複雜了,她一個小孩子能承受多少?很多話她沒有說出來,但他全都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到了,這樣想著,周玄陽一陣心疼,這些心痛和難堪有一些是他帶給她的,比如Alice……
    他扭頭看看表,不知不覺已近午夜。不知道為什麼,他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小丫頭孤零零躺在大床上的樣子,她會做噩夢嗎?那日她淚眼模糊的臉又顯了出來,他起身下床,迫切地想去看看她,或者,抱她睡,就像前兩次一樣。
    他輕輕轉門,門沒上鎖,一推便開了。房間內隻開了一盞螢綠的小床頭燈,光線不足以映出整見臥室,元熙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大床之外,昏暗不明。周玄陽看著她,忽然覺的她像是他丟在暗夜裏的孩子,正憂傷地等待他接回。
    “媽媽……”
    他突然聽到一個細小含糊的聲音,他慢慢朝她走過去,又聽到她迷迷糊糊地喊:“叔叔,等我……”
    他聽得心裏一緊!她在喊他嗎?
    突然,元熙大喊著坐了起來:“叔叔救媽媽!”
    周玄陽連忙趕過去,她一下子撲進他懷裏,急促地喊:“救我媽媽!快救她!”
    “小熙!元熙!”周玄陽用力抱住她,連聲安慰:“寶貝沒事!我在,我在呢!”他發現她身體很燙,額頭濕濕的也全是汗,隻是不停地叫“叔叔”!
    “沒事了,沒事!是夢!小熙?”周玄陽叫她,試圖讓她清醒一點。元熙漸漸平靜下來,在他懷裏粗重地喘息。
    “不怕,是夢啊,等我開燈。”他扶她做好,起身打開明亮的水晶燈,燈光下她的臉潮濕蠟黃。
    他伸手撫上她額頭,很燙。“那裏不舒服?算了,還是去醫院吧!”他說著想抱她起來。
    元熙掙紮了一下說:“叔叔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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