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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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韞文敲我房門“小姐,起來了嗎?”
“恩”我邊看《烈女傳》邊應道。
韞文見小姐還在看書便說道:“小姐,宮裏來人了。老爺夫人請你即刻去大廳接旨”
“知道了”。我立刻放下書,疾步走向大廳,到了大廳,見大家都已跪下。我急忙跪在娘身邊,輕聲問道:“娘,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宮裏為什麼會來人!”
“不知道,那位陳公公來宣聖旨。”
陳公公見人都到齊了,便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受先皇遺命,特招翰林院大學士易言之女易惟隱三日後,隨本屆秀女入宮侍聖,欽賜。”
“臣等接旨!”爹爹頓了一下,然後麵不改色地接了陳公公手中的聖旨,從仆人手裏拿來十兩銀子遞給陳公公:“公公辛苦了!”
“哪裏哪裏,哪比得上易大人辛苦。令愛今後有福了,奴才先在這道謝了”邊說邊接過爹爹手中的銀子“時候不早了,奴才會還要回宮回稟太後呢,先告辭了。”
“公公慢走,齊名,替我送送公公!”
待陳公公一走,娘忍不住,馬上就哭出來了。“先皇駕崩時,隱兒還那麼小,這一生就給定下來了,我的隱兒啊,娘舍不得你啊。”爹爹哄到:“有什麼好哭,隱兒是要進宮享福,又不是受苦。”說完,自己也不禁老淚縱橫。
哥哥急道:“爹,隱兒能不能不進宮啊。”“嗨,能有什麼辦法,是皇命啊,這是隱兒的命啊。”娘邊流淚邊說。“看這情形,定是不止隱兒一人入宮。恐怕範將軍的女兒,還有清妝都要入宮侍聖的。一入宮門深似海,爹爹和娘還有哥哥,不求你為咱們易家爭光,隻求隱兒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好啊。”
我不語,靜靜回房。
身為翰林院大學士之女,我早應該要想到會有這種結果,不論我請不情願,都得進宮,穩定朝堂,這也是先皇拉攏和壓製的手段阿!
晚飯過後,爹爹拿著隱玉來看我:“隱兒,平常爹爹事事都由你,你娘你哥也疼愛?,如今你要進宮了,不得由自己性子做事了,凡事都得小心謹慎,步步深思,千萬別著了他人的道。清妝也要進宮。爹爹和你宋叔叔都聯係好了,將來宮裏,你就和清妝相依為命,多學學清妝沉著冷靜,不可輕信他人。”
“爹爹,女兒真的不願入宮啊!”
“隱兒,真是注定的,如果爹爹不是官,你有何苦要進宮呢,去那個天下陰氣冤魂最多的地方。這塊是你出身時,為你定製的隱玉,並請得道高僧開過光的,希望能保你一生平安,不要陷入那些恩恩怨怨中。”
“爹爹,女兒明白,女兒也不求榮華富貴,也隻希望平淡一生,女兒會保重自己,不會讓爹爹失望的。再者說,女兒進宮,也是種榮耀阿,爹爹不必感懷。”說,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慢慢流下。
“好,你娘和你哥還有些貼己話和你說,爹爹先去亭閣練字了。”爹爹顫抖著走出房門,一瞬間,好像老了。爹爹確實老了。辛辛苦苦教育我和哥哥長大,本想等我到了年紀,給我找個好婆家,沒想到,老來卻要痛苦分別,我,亦是不忍。
看著爹爹這樣,我心痛不已,爹爹實至傷心難過之時,便會去亭閣練字,一練就兩個時辰,經常會腰酸背痛,每每這時候,娘就會哭個不停。我和哥哥也無法勸阻。
娘慢慢走了進來:“隱兒啊,娘就你和展兒兩個孩子,娘要你答應,一定要保重自己,別到頭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阿。”
“娘,我答應你”娘看著我,重重的點點頭。又哭泣起來。
“娘,別這樣說,妹妹進宮,定會相安無事的。妹妹,還記得嗎,哥跟你提過,哥有一摯友叫楊權風,現在宮內為副侍衛管,你若有什麼重要的事或遭人欺負,想辦法通知他,他會來告訴我們的。”
“恩,時候不早了,娘、哥哥,你們去睡吧,讓我靜一靜吧。”
“好,有事叫我們。”說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望著窗外美景,我的心確實無法沉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