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水墨別秋莊 第九十章 一別如斯月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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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駱公公的身影出現在禦書房外。
“駱總管。”
書房外傳來一貫古板的叫聲。
駱公公悶哼了一聲,推了書房門,匆匆而進。
“駱公公,何事慌慌張張?”
房內是玄櫟皇帝悠悠的問話,濃鬱著幽幽的墨香。
“皇上,離國不守和議,在延西關挑起戰事,已與何將軍率領的軍隊交過手了。”
桌案前的玄櫟應了一聲,仍是顧自對著案上的畫卷。
“結果如何?”
“兩軍暫且不分勝負。”
駱公公微躬著身,小心翼翼地彙報著。
“這不就行了。”
慵懶的聲音自玄櫟嘴邊傳來,沉沉地回響在禦書房內。
“可是皇上,慕延太子這回有些過分,竟是當眾撕毀兩國的和議。如此挑釁之舉,真是有辱我高國。”
厲聲的話語,傳入玄櫟皇帝耳中,換來的,隻是玄櫟皇帝平靜的一笑。
“好了,駱公公,朕眼下關心的可不是這些。”手中的畫筆微微一頓,“相爺何時回京?”
“老奴正要同皇上說此事呢,皇上真是神機妙算,那相爺再擰,哪擰得過皇上呀。”
駱公公稍稍往後退了些步子,精瘦的臉上掛著無比的奸笑。
“朕連下幾道急召,料想他,也不敢違抗皇令。”
玄櫟秀氣的臉逐漸現出扭結的神情,一念及那個鄒靖涵,胸中便湧起莫名複雜的情愫。是擔憂,還是嫉妒,卻不甚明了。
“是啊,相爺現已在返京的路上,不出多久,便可到京。”
駱公公此刻直起身來,細細盯著玄櫟筆下的畫卷。有纖細的枝椏盤旋在素白的畫卷上,再見案前滿是細致的玄櫟皇上丟了墨色,細細地配上胭脂般的紅色。
“很好,上次失了手,這回回了京,朕定要與他好好較量一番。”
玄櫟手下的畫筆微微一抹,在枝椏旁輕輕一挑,一浮,胭脂般柔美的顏色躍然紙上,跳躍於枝椏間。
“皇上畫的可是梅花?”
駱公公挪近了身子,垂涎般地盯著玄櫟筆下的畫卷,話語中透滿歆羨之色。
“是啊,公公看朕畫得如何?”
玄櫟擱了畫筆,揉了揉額頭上微酸的穴位,饒有興致地等著駱公公的恭維。
“啊呀,老奴對畫,那可是半竅也不通。不過,就老奴看來,皇上的畫,那可真是舉世無雙,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駱公公笑彎了眉眼,眼角清楚地看到玄櫟皇帝的展顏。
“如何說?”
“皇上畫的梅花,筆力遒勁,寥寥數筆,就勾勒出梅花枝椏盤旋而起的情勢。再說這隨性而點的梅花,給這畫添了甚多靈動。老奴這麼遠遠地望來,就好比,好比那天上的繁星,在老奴眼前閃爍。”
駱公公的話中溢滿了讚美,隻見玄櫟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濃鬱。
“公公還說自個兒不懂畫,謙虛之至,謙虛之至啊。”
玄櫟的臉上有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皇上過獎,皇上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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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身影定定地立在木窗後,久久不見動靜。
“小姐,你是想那個相爺了?”
身後傳來惟肖戲謔的問話,她見小姐這樣立著已經很久了。
“其實小姐,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離開了會思念,小姐為何不隨著相爺回京呢?畢竟相府才是小姐真正的歸宿啊。”
惟肖走至芷蕭身旁,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除卻零零落落的小屋,別的一無所有。
“惟肖,你怎知我真正的歸宿在那相府?”
芷蕭忽而收了目光,朝著身旁的惟肖定定地望去。這一望,倒叫惟肖不好意思起來。
“這個,相府不好嗎?有人服侍,有夫君相伴,難道不是小姐的歸宿?”
自從小姐答應與相爺的婚事以來,所有的努力都向著相爺而去。莫非這還不是小姐的歸宿?
“惟肖,”眼前的芷蕭漸漸抽離目光,繾綣的笑意隨著話語而來,“你這丫頭。以後,你自會明白的。”
“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其實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眼前的惟肖倏然正經了起來,明亮的眸子閃爍起嚴肅的光亮。
“以前我私底下老是埋怨那個相爺,可是現在我不會了。這麼些日子以來,我都明白過來了。換了是我,也會像小姐這麼做的。”
惟肖那丫頭便是在芷蕭麵前說了這樣一番話,那從不撒謊的眸子裏沒有一絲不正經。
“怎麼,你這小丫頭,心裏頭有人了?”
芷蕭望進惟肖的眼底,淺淺地笑著,眼角瞥見院子外惟妙的身影。
“小姐,看你說的!”
惟肖忽而遮掩了臉頰,將目光側了過去。
“夫人。”
惟妙自院外匆匆而來,手上還有未盡的泥土。
“惟妙,怎麼了?”
整個目光瞧見惟妙臉上的憂慮。
“惟妙就是這樣的,小姐。”
惟肖仍在一旁調侃著。
“夫人,有一大幫人朝著村子過來了。”
惟妙冷冷地瞪了惟肖一眼,將惟肖接下去的話掩蓋在了冷眼中。
“可有看清是何人?”
芷蕭的笑意倏然抽去,凝神望著窗外尚且平靜的鄒家村。
如斯的平靜,莫非也有人忍心打破?
“像是離國之人。”
惟妙的聲音一落,引來一旁惟肖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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