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洞裏熙熙攘攘，一片喧鬧之聲，隊員們緊張地安置傷員、堆放物資，忙得不可開交，因為篝火的光線顯略昏暗，負責照明的隊員就把火把都插在了四周裂縫上，經灰白色的洞壁一反射，寬敞的洞室頓時一片明亮。
    “杜衡！快來看看這個，他好像不行了！”
    “等等！馬上！”
    杜衡和子布正全力以赴，用剛采的草藥急救那些最需要治療的人，邊上的幾個女孩子也幫著止血、用葉片敷傷口——剛才因為急著轉移，一個失血過多的重傷員在途中死去，他們絕不能再失去這些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了。
    “有水嗎？這個傷口需要清洗，一些傷員也要水喝。”
    張斷和衛郡對望一眼：“弓箭組的兄弟聽著，一半人把箭壺倒空，跟我們去河邊打水，長矛組來兩個人，負責保護，走！”
    幾個隊員迅速響應，帶著家夥跟他們跑了出去。
    “篝火不用移位置了，少擱點柴火就行，物資全部貼邊放，對，羊也牽過去。”秦川一邊搬著東西，一邊吩咐隊員幹活，這個岩洞大概三四百平方米，地麵很幹燥，氣溫比外麵高許多，的確適合照顧傷員，而一些剛上線的河灣營地隊員也為他們提供了不少勞動力。
    “秦川，草藥快沒了，能不能叫人去營地拿些來？”子布喊他。
    “沒問題，堆好物資馬上去，還要把湖邊營地的那頭鹿帶回去。”秦川答應著：“等會我們先商量下要帶多少東西過來，然後再安排人。”
    慕笑天聞聲走了過來：“秦川，我們這邊大部分隊員都體力見底了，而且個個帶傷，能不能讓我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再幹活。”
    “嗬嗬，怎麼可能叫你們為難啊，傷太重的就下線睡覺吧，晚上再來，杜衡子布他們會給你們療傷的，吃的也會有人準備。”
    “好。”慕笑天點點頭，招呼支撐不住的幾個隊員下線睡覺：“不過怎麼處理那些俘虜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
    郭望魏衝等四人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沒人理他們，就一個不用幹活的林苜蓿站在他們不遠處，以防萬一。
    “沒問題，你的意見是什麼？”
    “不殺，讓他們加入。”慕笑天很坦率。
    “恩，”秦川點點頭：“我也這樣想，因為他們隻有四個人，周邊團體的發展沒我們快，也沒有我們團結，隻要把他們分散開，出問題的可能就非常小，不過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再決定，以前都是這樣處理的。”
    “好，等張斷他們回來再說，不過等會是不是再問問俘虜的意見，如果他們隻是保命，那還不如讓他們走。”
    “沒問題，等下問好了。”
    張斷衛郡一組返回的速度非常快，除了帶來7竹筒水之外，還帶來一個壞消息：天開始黑了。秦川看看手機，現實時間下午一點半，遊戲時間差不多傍晚四五點左右，天的確要黑了，現在雨下得很大，如果出去，火把很容易被澆滅的，夜裏也有可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趕回營地起碼要半個鍾頭，叫疲憊的隊員摸黑趕路是不現實的，不說有可能迷路，就算回了營地也沒法帶東西過來。
    “子布，你們還剩多少草藥？大概差多少？”
    “最後一些白及馬上要用完了，剩下的那筒土三七是治內傷出血的，”子布看看遍地傷員：“最起碼還有20人需要救治，草藥肯定不夠了。”
    “好的，讓我想想。”秦川再看看堆放整齊的物資。
    洞裏的燃料非常充足，郭望他們沒怎麼用過，搶來的十來捆柴火隻燒掉了一捆——保持篝火不滅、烤了幾個雞鴨草魚而已——燃料可以不考慮；第二是食物，因為強盜們沒有燒煮的容器，蔬菜又不能烤著吃，所以那幾十把蔬菜都沒動過，還有一個小山羊，這裏有木架、繩子、和接血液的竹筒（箭壺），要宰殺人人都會，鄭不順什麼的還會剝皮技能，剩下的幾十斤羊肉要堅持個幾天都沒問題，所以，問題隻有草藥。
    “杜衡、子布，天馬上要黑了，去營地拿藥時間不夠，你們能不能到洞口附近去采些草藥來？”秦川說道：“糧食燃料和水都不缺，就缺草藥。”
    “沒問題，不過我和子布兩個人不夠的，得多叫些人。”
    “明白！石斧組，全部跟著杜衡他們去采草藥，林苜蓿，你帶長矛組去3個人，負責保護，記得不要走遠，天黑了馬上就回來。”秦川看看郭望他們：“郭望，你們叫那三個沒受傷的隊員跟著去背東西；你受傷了，留下等待治療吧。”
    魏衝他們三個人看看郭望，站到了杜衡那邊。
    杜衡吩咐沈棄和柯離她們用剩下的白及護理傷員，然後帶著隊伍跑出了黑風洞。
    “對了，鄭不順你別去，我們要宰羊，”秦川說道：“張斷、衛郡，把最後三個箭壺倒空，接羊血。一起來幫忙。”
    “好的！”
    “明白！”
    他們迅速把一個小木架拖到了洞口邊，把咩咩叫著的山羊倒掛著捆在上麵，然後切開了脖子，用箭壺接血，等血流盡後就可以開膛了，大家正等著，秦川忽然蹲在身邊的一塊灰白色石頭前，不知道他為什麼對這石頭感興趣。
    “我靠！”秦川站了起來，往洞壁看了看：“發財了！”
    “怎麼了？”大家問道。
    “石灰石！”秦川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跟著他！”張興邦拿起長矛就跟了出去。
    秦川也沒跑遠，隻是在附近看看那些裸露在山體之外的灰白色山岩，大家都有些奇怪：“石灰石？有石灰有什麼好高興的？難道他想把洞壁刷白？”
    “等他回來再說吧。”衛郡說道：“可能有別的什麼用。”
    不一會兒，秦川喜笑顏開地跑回來了：“兄弟們，這一整座山都是石灰石啊，包括這個山洞，我們發大財了。”
    “除了刷牆，石灰還有什麼用啊？”張斷問道。
    “嗬嗬，”秦川笑道：“張斷兄，我們已經有粘土了對嗎？把粘土和石灰石碾碎，放在一起煆燒，得到的就是水泥。”
    “呃……我們要有水泥了？”張斷有些不敢相信，眾人也是麵麵相覷地。
    “嗬嗬，還有啊，把熟石灰和富含草堿的草木一起煨燒，得到的就是最普通的石灰釉，我們的陶器可以當瓷器用了，不僅如此，它還是玻璃的添加劑、牆麵塗料、和磚瓦粘合劑，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工業原料啊，嗬嗬，羊血放幹了，我們開膛吧。”
    天黑得很快，幾個人正從河邊洗淨羊的內髒，就看見杜衡一組帶著好多草藥回來了。
    “看來大有收獲啊。”張斷在山洞口遠遠地喊道。
    “嗬嗬，運氣好！在山間石頭邊發現了好多叢生的烏韭，河邊溪邊還有幾十棵馬鞭草，我們全采來了。”杜衡笑道。
    “都是治傷的？”
    “治外傷出血的。”杜衡他們跑了上來：“兄弟們，等會記得啊，烏韭隻取葉片，搗爛了敷在傷口上，馬鞭草全株搗爛外敷，再弄個葉片包一下，傷員治完我們就吃飯啊。”
    “好！”
    汗，隻能用箭壺來做飯了。秦川想道。
    程不悔
    己醜三月初十
    2009。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