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BY葬念繁
    一．{這裏的空氣很新鮮}
    去年今日，我應當快樂無比。
    果然比較不了往昔，因為自己會困惑。你留下的，亦或你帶走的。我說不清我更想要哪個。曾經你對我好的，往後你對我生疏的。我說不清我更想要放棄哪個。
    我隻是有些茫然。
    我從來不曾告訴你，有關我的夢想與年輕。我更不曾告訴你，我的心裏藏了多少逃離的欲望。我不曾告訴你，我害怕它將我吞沒。盡管我同時也期待，看著自己逃離這座另人窒息的城。
    那時我獨自一人，也確確在進退。—愛他嗎？還是不愛。
    不。
    不，我也許是愛過。但是那時的我，卻是義無返顧。我說如果我要走，我便一個人走；我若要私奔，便一個人穿了大紅嫁衣去私奔。這與我愛你或不愛，是無關的。
    你不知道其實沒有誰有真正流浪的勇氣，何況攜帶上另一個人的夢想。我自己的夢想本身就太用力，我又該怎樣去承擔你的。
    我們太年輕。
    你之後，每一次所遇見的美好我都感激。因為我知曉，沒有誰能與你一樣再給我年少的單純獨一。你不知道，即便當初隻是學人說愛不懂真正含義。也還是在心裏，滿懷著，對誰的不二。
    我們都不知曉，是該說太天真，還是無知。
    對你，時間越過很多年，我曾喜歡的真正有關你的樣子，也早已模糊不清。其實我知道自己眷念的已不是我最初喜歡的，我也知道你殘留的影子上不會有心。我不是不聰明，但卻作不到決絕。你明知懦弱如我，我怎會對你拒絕。
    但是這一切，卻是我心甘情願。
    你不曾知曉我對你的愛戀，你也不曾察覺那些對待差別。你隻是一如既往地接受我對你莫名的示好，我也還是義無返顧地對你喜歡。
    對你喜歡，因你歡喜。日後因感動與感激而在一起，這種衝動裏卻恰恰沒有愛情。我們隻是忘了，而且也從未記起。我們還是太年輕，承擔不起。但又必須承擔，隻有一次一次做錯，最後的，才不是錯的。
    似乎扯遠了。
    這種愛情，自然不會有結果。或許日後有誰愛上了誰，又或許到之後真的對誰動了心。總之，到了那結局，兩人眼裏，竟還有些依依。我煞是感慨，竟也哭得昏天暗地。早知不該的，不該隻為時間和回憶便把所有眼淚都給了你，以至於到最後遇見對的人，那愛太深刻，我隻能記得。我學不會忘了，你大概不知道。你代表的，不是喜歡啊。但是失去了你，當真讓我心悸。有那段共同回憶的你，因為單純的曾經而讓我喜歡的你，你代表的，太多了。
    —所以才會用盡全力想要忘卻你，所以才會到最後遇到他時哭都無力。
    你是剝奪了我多少，你又給了我好多。
    因你而抱守殘缺的時間，我又該奔波勞碌多少年。
    —來償還。
    二．{這裏的夜景很有感覺}
    每過一年，我多會圖增傷心。總覺自己，不如往年了。難過多一些，感觸深一些。單純，剩不下一些。天，我是丟去了多少，我又是為了什麼而丟下。我究竟為了誰丟下，我又是換回了多少。這樣的結局，並非我想要的。
    她總說我有三大惡習，熬夜，酗酒，絕食。好吧，這話是沒有錯。我說。但是可不可以改成，我有三大習慣，整夜工作，醉生夢死，習慣性減肥。
    …你呐。她便總是語塞。我說不過你。
    恩，說不過我，所以不必說了。但是你卻從來不會聽我的，你也清楚，即便我每次都反駁，即便這些習慣我已戒不掉。但是你的話多多少少，我還是會聽。你說的對，我從來不好好照顧自己。不是我不想，而是我顧及不到。你知道麼人活著有多累，我每天有多少事要做，我無法讓自己休息。我需要寫字，我需要看書，我需要時間來做這些事；我需要酒精，我需要麻醉，我需要年少來讓我醉生夢死。所謂絕食，不過是我的倔強與奢侈。
    所以我不會理會，那對我而言並不重要，除非有人提醒我，否則我永遠不會知道。我哪天眼睛腫了，又是哪天我宿醉未歸。我的親愛我一直是一個人活著，難道你，不知道嗎？
    但是我什麼也沒說，我隻是看著你為我擔心，也隻是看著你丟下我。有些話不必說，有些話也不能說太多，說太多容易說錯。這些你從來都不明白，你還是如最初，盡管我無法理解，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那個時候為什麼你會想要泯滅掉單純，連帶生成對我的厭惡。那單純明明曾是你我所歡喜的，為何最後你卻想拋下了。
    是誰丟下誰。
    這種情誼，我們從未說過要永遠。
    所以也不會是你的錯。
    三．{我們有多少時間能相會}
    幾次小離別。
    你要離去，我很是羨慕。其實我多想說，我好羨慕你。你真好，你可以一個人沒有負擔地走掉，多好。你終於可以作到我曾經想做的事，多好。可以這樣義無返顧光明正大地逃離，你是有多麼不容於世。
    我多嫉妒你。
    我想說你好棒，我想說走了就別再回來。真的，不要再回來。因為這座城讓我喘不過氣，我快要死了。所以我害怕你也會在這座城裏窒息。看呐，我還是對你喜歡的吧。我想逃離這座城的夢想，盡管我無法逃離。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完成。
    —我卻忘記隻有夢想它不可代替，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夢想。我隻是自以為是以為了解你，我以為我的驕傲就是你的。
    所以當你信誓旦旦地對我說“我會回來”時，我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你終究不是我的想象，你並非是我想要的愛情。
    我們不過是，愛錯了人，表錯了情。
    —所以也不必在乎。
    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否情愛總歸有用。2007年的那個冬天，你在異地。我尋遍地寂寞未果，我懷抱寂寞與誰。我打電話給你，你支支吾吾。畢竟還是小孩心性，你嚷嚷著要和你哥他們通宵打牌。電話掛斷，我第一次麵對那冰冷的盲音怔怔。我多想說一句，我想你。
    我想你，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我是真的，好想你。因為想你而打去電話，因為想你而想你。我不知道你在想誰，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你接到我的電話是怎樣的心情。我隻知道，如果我想你時你也剛好在想我，這巧合會多麼令人驚喜。
    原來我真是喜歡過你的，直到我回首從前，我才發現。
    是不是有些無可厚非。
    你會不會有一些難過。
    你一個人提著你媽的行李箱，他不在，我在；你一個人走那條長長的路時，我也在；你一個人的生日，我還是在。小小的你肩上扛著的關於她的夢想。你沒有夢想，因為你要替他負擔起她的，那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欠你們的。你不能推卸，你無法逃離，你隻能妥協。沒有誰能夠教會你所謂責任，沒有誰可以告訴你怎樣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他的離開告訴你，這輩子，你要對她好。因為你為人子，所以你承擔的，隻能是這個。
    所以我很抱歉。
    很抱歉我不曾知曉這樣的你，很抱歉你一個人在天台時我沒有在，很抱歉我的憧憬加重你的負擔，很抱歉我對你的喜歡竟成了你離開的理由。
    是我，太自負。
    你滅掉的煙，你被熏黃的指尖，你不小心嗆出的眼淚。那樣的你從未給過我掌紋相合的溫暖，而我給你的溫暖，卻也那樣空泛。
    對不起。
    就當我，愛過你。
    四．{可是我不在身邊}
    你不過是我年少的輝煌。
    越明年。
    一．{在一萬英尺的天邊}
    不得不說其實有許多冥冥注定。
    沒有誰問過我想要的愛情，也沒有人問過你想要的。但是你我的答案，卻是一致。如果有一天你我遇上對的人，會麵對麵說我愛你。因為有勇氣說出愛，已經不容易。
    已經不容易，雖然網絡狂人都說我愛你已成問候語。但是真正的奢侈，卻是麵對麵說我很愛你。沒有誰明白除非曾經有過，這句話，無論怎樣都無法像喜歡那樣開口輕易。說一句我愛你，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無人能及。
    你不知那夢境延長，黑暗盡頭，我看不見光。
    我是有多想遇見你。
    遇見你便可抱緊你，遇見你便可不顧一切，遇見你我便學會轟烈學會得到愛情。你是我的獨一，是你給了我想要的愛情。即便多年之後，我隻是回想曾經，想到你，我還是會微笑。—就算那時我還是一個人行走，就算我已經被歲月消磨殆盡，我還是會在想起你時，幸福。
    —因為你帶來的痛，讓我學會享受。
    你知道我的心裏對你那麼深刻的愛，你也知道你辦不到的承諾成了我難以逃脫的枷鎖。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明白我不會逃脫。因為明明誰都看得清，我愛你已經愛到丟失掉自己。怎麼樣，你是感動還是感激？！
    但偏偏，無論是感動還是感激，那都不是愛情。
    隻有你才會讓我卑微到不想要自己，這愛當真低到塵埃裏。你不用過問。我喜歡你我愛你，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對你好，與你無關。
    你知不知道這樣愛著好辛苦，我不想讓自己哭。但是是你先退出，我才會選擇留在原地等你。也許你丟下我一人讓我悲傷，但是我不是不能做回我自己。隻是你又何必讓我心甘情願畫地為牢。我有多愛你是有多想因你一句話而，等你。然後再為了愛情，而對你致死不渝。
    不過是為了愛情，那是以愛之名。
    二．{在淩晨喧鬧的三四點}
    我們都是愛過之後才開始定下心性。
    不得不說這還是有些可以聊以慰藉，也不得不說[愛]這個詞當真讓人心悸。明明不是也沒有誰能夠清楚詮釋，但是還是個個上演的那麼活色生香。
    缺少的不過是理由，忘記的不過是借口。
    也不知道怎麼遇上喜歡，也不明白是什麼時候微笑頷首，也不大記得清楚是哪年哪月遇到了上帝。上帝說，你知道喜歡的意義嗎？我搖頭。我那時自負那時年少，那時我不顧一切，我隻是學會一身傲氣，我隻是知道，往前就足夠。於是我笑，我說嘿，讓我知道。
    我當時笑，後來我連哭都哭不出。
    我遇見你。
    我遇見你，從此便萬劫不複。原來所謂喜歡，就是天旋地轉，明知陷進一場癡情，煞是不能掙脫了，卻還是無悔呢。你知道嗎，原來喜歡便是喜憂與狂歡。喜歡代表的，是年少，這便是與愛的，唯一不同。
    可以因為愛不顧一切，也可以因為喜歡而學會撲火。—當自己是水，實際上不過是撲火的飛蛾。—以為自己可以強大到將水覆滅，即便到最後知曉了自己是飛蛾還是義無返顧地想要轟轟烈烈，這不過是因為年少所以才銳不可擋。倘若是更為成熟的愛，—倘若是愛，便學會把自己揉成水，習慣性地包容熄滅，然後退出，是因他幸福。
    愛與喜歡，我說不出哪個愚蠢或懦弱。本身就沒有誰聰明，算什麼。誰哭了或笑，又有誰說哭便輸說笑便贏。到最後得到什麼，執子之手還是與子偕老，百年好合還是永結同心。
    誰和誰能永遠，誰對誰會萬年。
    又或許對你我僅是依賴，我對自己說。再或許我沒有愛過你，不過是因為我自己分不清那是友情還是愛情。
    但是無論怎樣告訴自己，我並非愛你。但誰又是說不愛就能把愛的心停止的，有誰不是倔強而習慣逃避，有誰不是越想逃越無法自拔。原來你是深淵，是海洋，原來你不過是海市蜃樓一場虛空。我就當那是捕風，我就當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曾經對我好，僅此而已。
    是誰曾說，愛情它不講究個先來後到。誰給愛情下過定義，又是誰說過這世上隻存在兩個人的愛情，都是自欺欺人。我們都是傻瓜，因為愛情，或者因為自以為是的感情，而歡喜交加。有愛情牽扯的那個人，他一皺眉，便會讓自己，狼狽整日。
    付出的，收回的；丟棄的，留下來的。我可不可以說，我一個都沒得到，但是我每個都想要。我可不可以埋下頭，我可不可以抱緊你，我可不可以牽起你的手，我可不可以告訴你，親口，麵對麵。
    親愛的少年，我曾經很愛你。
    我曾經。
    我希望是曾經。
    三。{都不足以應付不能擁抱你的遙遠}
    我曾經很愛你。
    想念的小心翼翼，幸福與疲憊，縱容與包容，等待與守侯。
    親愛的少年，曾經你的眸單純清澈；少年，曾經你百轉千回，此愛綿長；少年，曾經你的溫柔，你擁過的肩，你擁抱過的女孩，你親吻過的唇，你對她的呢喃：我是真的，很愛你。
    這些我看在眼裏，你可知我疼進心裏，生生。
    原來你真地對人如此溫柔過，我還以為你做不到，我還以為有些東西不過逢場作戲，我卻忘了戲也是讓人落淚的。
    你終於對她說了愛，麵對麵，親口。
    我忘了，那是我無法彌補的缺憾。
    那又如何。
    我知道最真的你，遇到什麼，你還是習慣地找我，你還是被我影響不知不覺就學會我的口頭禪；你也依舊記得那些你我之間的細節，無論時間跨越多久，久到連我都不記得；你還是會因我幸福難過，你還是會想起我，無論你身邊有哪個她，無論你曾經往後，有幾個她。
    這便是我與你愛過的痕跡，這便是我與你惟有的獨一。所以即便無論怎樣我都分辨不清，哪是友情哪又是愛情。但那默契怎能言表，但你我同時說出的那句你沒事吧，怎可言說。
    誰為誰泡好藥，誰又為誰收好衣，誰為誰搭了傘，誰和誰一起淋雨。
    誰是誰的不可或缺，誰是誰等待的原點，誰是誰的獨一無二，誰又因誰，而相思成疾。
    不過年少，又何必為了插曲而耗盡心力，不怕之後不愛了，不怕之後累了倦了，不怕因為太用力，所以再也輸不起。
    但無法挽回。
    卻永永遠遠，長長久久，無法忘懷。
    初見時你向別人表白，我頂著一個虛無的頭銜前來參觀，你向我伸出手。你汗涔涔的手心上，放了一顆糖。
    少年，你讓我如此心疼。
    四。{一個人過一天，像過一年}
    你不過是她，等待的倔強。
    -END-
    {我的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
    愛也好，不愛也罷。
    少年，
    你不在我身邊，卻是千真萬確。
    親愛的少年，永遠親愛。
    0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