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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前至大廳,大半夜燈火通明,裏麵是何其壯觀啊,跪了一地的人,諸葛臨風正在那裏嗬斥眾人:“你們都吃什麼的,麟兒才這麼點大就搞成這樣,你說你們是不是該死!”
    地上跪著的人都哭的哭,磕頭的磕頭,嘴裏喊著討撓。
    秦沛眼見眾人受責,望了眼帶進來的人,心下叫著:完了,王爺正氣頭上,月萊不會有事吧。但逃避總不是辦法,小公子總得救的,隻能開口:“王爺,錢月萊我請來了。”
    諸葛臨風聞言抬眼望去,就見著秦沛拉著晌午見過的白衣書生,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好你個算命的刹星,我麟兒原本好好的,竟給你咒出病來,來人啊,把他給我綁起來,我要送他去官府,秦沛,你不動手,站著幹嘛?”
    “老爺,你先息怒。”秦沛一時慌了神,更加拽緊那隻冰涼的小手:“殺了他,也不能救小公子啊,請老爺聽聽他的救命法子,如果小公子還這樣,再綁也不遲啊。”
    “好,你說,你叫什麼。。你要是說得有理,我就暫且撓了你。”諸葛臨風覺得秦沛說得也在理,現在的確是麟兒最為重要。
    秦沛急看向還一副老神自在的人,苦笑了下,八成刀架在他脖子上錢月萊都不會皺一下眉吧。
    正無計可施時。錢月萊卻輕抽出被人握出汗水的手,白了一眼窮緊張的人:“我要先看一下小公子的病,才能想方法治。”
    諸葛臨風不安地瞅著錢月萊好一會,才揮揮手:“奶娘,帶他去看公子,秦沛,你給我把他看住,如果他跑了,我拿你拭問。”
    “呀”了聲,秦沛忍不住手拍胸,好險,幸好月萊暫時安全了。
    兩人跟著奶娘進了內室,諸葛夫人李秀麗躺在床邊看護著懷裏的孩子,哭得手絹都潤濕了。一旁的眾人都勸著:“夫人,剛生完孩子不能哭,要傷身子的。”
    “我的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啊。”李秀麗哪管得了這麼多,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可這是王府唯一的血脈啊,現在病成這個樣子,叫她這個做娘的怎麼不肝腸寸斷。
    “夫人,來了個郎中,說是能治病,王爺說讓他看看孩子。”奶娘在帳子外小聲傳達著。
    帳內李秀麗急忙將沙帳打開,瞧見秦沛跟一個白衣的年輕人,這。。:“秦沛,這個年輕人就是郎中?他會治病嗎,太醫都說不行,就他能行嗎?”
    “夫人,你先讓他試試,說不定就能治好。”秦沛拉著不敢向前的錢月萊:“快看看孩子吧。”
    錢月萊依言上前,叫了聲得罪,就將包孩子的布打開,一股臭味襲來,秦沛湊上前一看,天呢,剛出生的小孩全身已黑紫,散發著惡臭,一看就像死了許久的。“這不會是。。”
    “這孩子是天狼星投胎,天狼星十年才會投胎一次,但幾百年才會成功一次,那就是與地刹星相遇的時辰投胎。”錢月萊手指在孩子的鼻息上探了幾下:“還好,還有氣,我要給孩子作法,需要一間極幹淨且朝北的屋子,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成功,我自己也隻有三成把握。”
    “別說三成,一成你也要給我救回他,奶娘,快去,快去通知王爺,將那間朝北的書房整理出來,就說是我說的給孩子作法用。”李秀麗半扶起身,虛弱的叮囑道。
    “哎,我這就去。”奶娘領命立刻衝出門去,秦沛也將信將疑地帶著錢月萊出了內室。
    去書房的路上,秦沛不時地看向錢月萊手中抱著的小公子,擔心地道:“你真的能救小公子,要是救不好,你早跟我說,我趁著別人不注意時還能將你盡早帶走。”
    錢月萊腳步停了下來,眼直視著秦沛還是衣衫不整的樣子,忽得一笑:“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
    溫和的笑容,頓時晃得秦沛大黑天的眼睛冒星星,想也不想就吐言:“你這邊的。”
    “喔。”錢月萊也不再說話,上前輕拍了下秦沛僵硬的肩膀:“你倒戈得還真快,沒定力的。”嘴角是一抹譏諷的微笑,看得某人特無奈。
    兩人一前一後在王府內穿梭,錢月萊低頭看了眼小公子,忽得出聲:“如果一會我倒下來了,你一定要把我扶正,不然法術就不能成功。”
    “那法術很難嗎,是會傷氣的嗎?”秦沛大概也聽說過人家談論說這做法的,特別傷精力,原來是真的,但他現在最擔心地卻是:“會傷及性命嗎?”
    “說不準,如若昨天依我之言,孩子生下來名字就刻在宗祠牌位上,這一災就能免除,但事已如此,天狼星已經下凡,要想保住這個孩子,隻能將其封印住。”錢月萊細細地向秦沛解釋道。
    奈何秦沛還是聽得一頭霧水,手一揮就親熱地攬住錢月萊的肩膀,嘻笑道:“管他什麼破星的,你倒下我一定立馬上去抱你,絕不二話。”
    錢月萊輕笑了下,心裏一股暖意湧出來,這個人可真是個呆瓜,不過人倒挺好的。秦沛在身旁自言自語著,錢月萊一句都沒聽進去,隻是低頭看著這個才降臨到人間一天的小家夥,又聯想到自己的孩子,哎,希望這一劫能平安渡過,天狼地刹相生相克,天狼星不除,地刹星命也危矣。
    書房內經過許多家仆的打掃,桌椅書櫃都給移到了外麵,空間變得空蕩蕩的,錢月萊將孩子放在地上,盤腿坐下,口中念詞。
    忽得狂風驟起,秦沛一動都不敢動,深怕產生什麼變數。眼睛直視地那道如枯木般坐定的身影,心裏很是不安。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連秦沛這個學武之人都覺雙腿發酸,但錢月萊依舊緊鎖雙眉,坐姿不改。風越刮越猛,門外燈光忽明忽暗,一陣陣毛骨悚然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繼而又是一聲嘶烈的巨響,正當秦沛想出門看看情況,錢月萊的身子忽得開始歪斜,看來是極限了。
    秦沛連忙上前扶住錢月萊酸軟的身子,將他抱在懷中,用袖子拭去錢月萊滿臉的汗水,看著他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一陣陣地心急,卻又不知從哪幫起,隻能收緊臂彎,任錢月萊繼續念詞。
    三個時辰過後,狂風總算散去,那種讓人心寒的聲音也在最後的哀號聲中褪去。天空開始泛出魚肚白,天微亮了。
    秦沛懷裏緊抱的人兒終於不再念詞,軟倒在他懷裏,細細地酣聲響起,秦沛緊張了好一會,看他應該是睡著了,才笑逐顏開地抱著錢月萊去自己房裏休息。
    門一開,諸葛臨風就衝了近來,抱起地上的嬰孩一看,見孩子一掃剛才的死氣,現在白裏透紅,睡得正香,諸葛臨風才哈哈地笑了起來,心總算定了下來:“快去告訴夫人,就說孩子已平安渡過危險,讓她安心。”
    “呀。”奶娘也是急得一身汗,拍著胸脯想著幸好小公子沒事,否則自己的小命都要不保。
    一時間,整個王府都歡天喜地,小公子沒事了,小六小七抱做一團,現在不會罵錢月萊了,個個誇道:“沒想到這算命的真行,昨天晚上太可怕了,那風吹得真害人。”
    “何止,還叫喚著,好像“還我命來。”“哈哈,現在那鬼得叫天下太平了。”
    錢月萊在秦沛的房裏睡了一天,秦沛也累得夠嗆,奈何房裏隻有一張床,手壞腳壞的就脫了錢月萊的衣裳抱著他睡去,從沒感到過的安心使秦沛睡了個有生以來最舒服的覺。
    第二天一大早,錢月萊就醒過來了,糊裏糊塗在一個大枕頭上滾了一圈才反映過來,推了下還流著口水睡得正香的人的肩膀,人家可不鳥你,覺得懷裏空了,一把又把錢月萊給按了下來,繼續睡。錢月萊苦笑的掙脫不開,也隻能任命地趴在秦沛的身上眨著眼睛,強迫聽著某人平穩的心跳聲,感受到那個溫暖懷抱中散發出的男人味道,眼睛又不知不覺地閉上了,安靜地睡了個回籠覺。
    兩人直睡到晌午,小六奉命把床上的兩人勸醒,無視小六曖昧的眼神,錢月萊沉著一張臉穿衣服,秦沛則是滿臉討好的表情跟在錢月萊的身後去見王爺。
    諸葛臨風在大廳中等著,錢月萊一坐定,王爺便開了口:“錢月萊,你好本事,助我兒降魔,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黃金百兩,還是要地要房隨你開。”
    秦沛兩眼玩味地看著錢月萊,十分好奇他到底會要什麼。
    錢月萊略一思索,回道:“謝王爺好意,小人無欲無求,隻想快些回去與家人團聚。”
    “自然,你離家幾日,是該回去的,隻是你幫了我王府這麼大個忙,什麼都不要為免說不過去。”諸葛臨風好意相勸,也隻不過想還個人情罷了,免得別人說他王府知恩不報。“這樣吧,如果以後你有事相求,我一定會出手相助,絕不食言如何?”
    錢月萊隻能點頭答應,再回絕,未免太過見外。“王爺,錢月萊還有一事相告,希望王爺為小公子著想,盡快將其名諸葛小花刻於宗祀排位上,我雖然暫時將其封印,但天狼星以十年為周期,以後還會再來犯,以花為名常喚能克相克字,將來必能逢凶化吉。”
    “這。。。”諸葛臨風還是覺得這名太過俗氣,但為了嬌兒能不再受昨天的苦,唯有咬牙答應:“好,就依先生所言。我兒從今天開始起名為諸葛小花。”
    錢月萊聽到此言,方才定下心來,又言道:“還有,小公子他受此一災,將來免不了體弱多病,必須從小習武,方可延長壽命。”
    “習武?”諸葛臨風搖頭歎道:“我諸葛家乃王室宗親,將來我兒要繼承王室重責,理因從文不從武。”
    “可是。。”錢月萊還想歸勸,秦沛一把攔住,朝他眨眨眼睛,意思我來說,錢月萊依言不再爭辯。
    “王爺,月萊說得也有理,就算不受此災,王室之間勾心鬥角,小公子若不學些武藝防身,將來恐怕不能自保。”
    “嗯,也在理,那師從何派好?”諸葛臨風正思量著,就見秦沛兩眼睛直勾勾看著錢月萊。“呀!秦沛你教他不就行了,我看你教小六小七那幾招就不錯。”
    “不行,我師從奇山派門下,教小六他們是些小招數,玩玩可以,若師父正式收徒弟得祖師爺奇山老人同意方可入派,再說公子還小,也不急在一時,對吧,月萊。”
    “隻要在十歲之前習武便可。”錢月萊說完最後一句,站起身辭行:“時間不早了,小人告退了。”
    諸葛臨風正想著兒子的事,隨口回了句“不送。”錢月萊腳還沒離地,身子便被人拉住,秦沛心中不舍地道:“王爺,路途遙遠,秦沛送他一程。”
    出了王府,兩人一馬在太陽光下暖慢地走著,錢月萊覺得熱了,想抬手撐光,一隻手卻比他更早地放在他的額上,嘴裏吐出喃喃:“我還能去找你嗎?”
    錢月萊瞅了那個傻瓜一眼,輕語道:“腳長在你身上,你想來我攔得了嗎?山中木屋,有什麼好看。”
    “誰說我看木頭啦,我是想去看你。”秦沛正生氣錢月萊沒心沒肺的時候,某人卻幾下跳上了馬匹。“幹嘛?”
    “你說幹嘛,騎馬回家啊。”錢月萊將馬鞭遞給在大太陽下發呆的家夥:“我可不會騎啊,送我。”
    “喔。”秦沛笑盈盈地跨坐上去,抱住懷裏的細軟身子,在他耳邊吹風:“我以後天天去看你,好不好。”
    “你很閑喔。”錢月萊放任自己靠在秦沛偉岸的身子裏,心裏亂亂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感受,隻是覺得這樣的感覺挺好的,自己好久沒有真正快樂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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