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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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點,晚風徐徐,空氣清新,正所謂寧靜的深夜,群星閃耀,一樣不少,雖說午夜的墓地就應該安靜,不然就不是耽美小說而是鬼故事了,可這也太安靜了吧,馬路上連個跑貨運的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嗯”?我無力的問清淺。
“啊,這個,主要是我考慮不周造成的,我進行深刻的檢討和自我批評,可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發揚我們革命軍人傳人的不怕苦、不怕難、不怕累的革命精神,永不止步,朝著光明前進”。
於是,我二人喊著“苦不苦,想想長征兩萬五,累不累,學學雷鋒董存瑞”的口號,搭上第十一路班車,向著家的方向前進。
“小樂,我個你講個故事吧,我大學時候有一個老師,他不教我,但我一直都有耳聞,說這個老師是個難得好男人,別人都說搞藝術的人亂,可他從沒傳出過什麼緋聞,夫妻二人可以說是舉案齊眉、恩愛有加,外加一對雙胞胎,一家人和和美美,令人羨慕。這個老師的事業、生活全都一帆風順,叫人羨慕到了嫉妒的程度。可忽然有一天,這一切全都打破了,因為他認識了一個模特,並且瘋狂的愛上了她,他開始追求這個模特,並以閃電般的速度離了婚,他的妻子是省裏大官的女兒,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結果鬧的沸沸揚揚,他離婚時一分錢也沒拿到並且連工作都丟了。一夕之間,他丟了家庭、工作、財富、聲譽,他從人人敬佩羨慕的老師變成了人人得以誅之的負心漢。我的老師和他是朋友,我記得當時他在我們班上講這件事時問我們幾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女同學們義憤填膺,皆是指責他負心,男同學們則覺得很是不值,大可以玩‘紅旗不倒,彩旗飄飄’的愛情遊戲的,為什麼一定要搞的身敗名裂。
我的老師則說,他或許負了家人,但絕沒有負心,至少沒有負自己的心,至於那個張愛玲的什麼紅玫瑰白玫瑰的說法,我也曾向他問過,他說不是自己沒本事再養一個女人,而是那樣就算不辱沒她,不辱沒自己卻一定辱沒了愛情。
我的老師又說,這天下最沒道理的就是愛情了,在我們沒遇到命定之人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麼是愛,這時候我們可以假借愛的名義戀愛、結婚等等,可一旦遇到了,方才知道原來的人生是缺憾的,所以,我希望你們不管怎樣,千萬不要辱沒了愛情,也不要難為尊重愛情的人。
小樂,我知道你並不確定你愛不愛我,或者有多愛我,但我會努力叫你愛上我更多一點兒,但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人叫你覺得你愛上了他,那麼你一定要說出來,不要擔心我,愛情是沒辦法勉強和憐憫的。”
我看了看天空,歎了口氣,“清淺,我走累了,你背我吧”。
“好,我背你,再走一段,就應該有車了”。
我趴在清淺的背上,“清淺,我是一個貪圖快樂的人,如果我覺得和你一起不幸福,即使我沒遇到愛的人也會離開你。還有,對我說的話你自己也要保證做到”。
“小樂,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次都為什麼和別人分手嗎”?
“難道不是因為發現了你的惡劣本質嗎”。
“哪有,我這麼一大好青年,原因是他們問我愛不愛的時候,我一直沉默,每次,那個愛字就卡在嗓子裏出不來,小樂,如果我不愛,絕不會騙人說愛,所以,我說我愛你,那就一定是真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太難了,小樂。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同性間的愛情太難了,愛是需要祝福的,可現在有誰會祝福我們”。
“清淺,放我下來,我不累了,我們再堅持一下就能遇到車了”。
“小樂”,我從清淺背上下來,他把我擁在懷裏,“我想吻你”。
我看著清淺的眼睛,主動的吻了上去,於是,星空閃爍,暗香浮動,兩個男子午夜街頭深情擁吻,背景響起了優美的鋼琴曲。
“清淺,好了•••••快停下,我不行了”,混蛋水清淺,做了一遍又一遍,簡直就是禽獸,雖然,雖然•••••••雖然我也不是一點兒都不享受,可也不能沒完沒了啊。
“小樂,我愛你”,這是清淺的射前宣揚,次次如此,好像他終於能說出那個字,一定要一遍一遍說個夠本才行。
“禽獸,明天我怎麼去上班”。
“小樂,你就體諒一下為夫吧,大戰之前,神經亢奮,你就當是用力所能及的小事鼓勵鼓勵我嘛”。
“什麼大戰之前?不就是把你那幅什麼《清明》送到藝協,然後再打車回來嗎,你和誰戰”?
“這你就不明白了吧,看得見的敵人有什麼可怕,真正可怕的都是看不見的敵人,比如現在,我的敵人是無形的,是難以捉摸的,是無法把握的,這才是真正殘酷的戰爭,所以,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你一定要無條件的支持我,給予我精神及肉體上的愉悅,這樣我才能百戰百勝,所向披靡”。
“歪理”。
“小樂,不然咱們試試,要是這次我能得個大獎,就說明這方法管用,畢竟隻有實踐才能檢驗真理嘛”。
“水清淺,你敢給我挖坑,我要是的答應了你,那以後還有清淨日子嗎,你覺著我有那麼笨麼”。
“小樂,你說的嘛,糊塗是福,你就糊塗一下,答應了吧”。
“答應個鬼,睡覺,明天我還上班呢”。
兩周後,上班的時候,我接到了清淺的電話,“小樂,小樂,你猜猜我要告訴你什麼事”?清淺的聲音很興奮。
“莫不是中了五百萬大獎,樂成這樣”。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我得了金獎了,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獎得主哦,你要怎麼獎勵我”。
“金獎?沒聽說有這個彩票啊,那家的,體彩、福彩”?
“獨孤小樂,你就是這麼關心我的麼,中國青年畫家大獎賽,你竟然給我忘了,天啊,我怎麼看上你了”。電話裏一片鬼哭狼嚎。
“嘿嘿,嘿嘿,那個,那什麼,清淺,今天回家我給你做一桌百魚宴,好好獎勵你,你就不要揪著別人的小辮子不放了”。
“這怎麼行,總之你一定要好好補償我這受傷的心靈,我等你回家”。
掛了電話,我不禁高呼一聲,惹得整個科研室的人齊刷刷的問:“怎麼了”。
“哈哈哈,我的朋友得了這屆的青年畫家的大獎賽的金獎,據說,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獎得主哦,嘿嘿”。
“恭喜,恭喜,不過還真不知道你還有搞藝術的朋友”。
“青梅竹馬啦,嘿嘿”。
整個一天,我就是這樣時不時的嘿嘿兩聲,惹得同事們各個膽戰心驚,以為我中了什麼邪,紛紛繞道而行,離我越遠越好。
下了班,先到菜市場買魚,清淺最喜歡吃魚,所以我買了鯰魚,鯽魚,鰱魚,還有一些小雜魚,賣魚的老板還以為我是做市場調查的,不僅斤兩足,還優惠了許多,一個勁的說自己賣魚一向價格合理,足斤足稱,品質優良,保證顧客買的舒心,吃的安心。
我提著魚,興衝衝的回來家,隻見客廳裏坐著三個人,水清淺,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其中一個很漂亮,大概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全身透著一種仙氣,就是那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感覺。另一個很英俊,給人一種“我就是對的,永遠都是對的”的感覺。看來這兩個都不是一般人啊。
“小樂,你回來了,快過來”,清淺拉我過去,那兩個人站起來,“小樂,這是我的大學時的老師,鄧寒冰,也是這次大獎賽的評委,剛從美國回來不久,還有這位,是老師的愛人,程晟”。
“你好,久仰大名”。我握著老師的手,唉,這不就是清淺的初戀麼,果真是魅力非凡啊。
“你是叫獨孤小樂吧,清淺上學時就總提你”。
“你好,程先生”。
“你好”。
“清淺,那個,咱們出去吃還是在家吃”。我指指手裏的魚。
“不知道二位愛不愛吃魚”。
“我很愛吃魚的,在家裏就會,我也不喜歡外麵的酒店,太吵,還不和胃口”。老師笑著說。
“那好吧,各位先聊著,我去做魚”。我拎著口袋進了廚房。
“你們兩個去買酒吧,我進廚房幫忙”。我聽見老師在客廳發號施令,兩個男人乖乖聽話。
“我來幫你吧”,老師進了廚房。
“你會做飯”?我覺得難以置信,這樣一個神仙似的人。
“那你覺得程晟可能會做飯嗎,我們家的飯都是我在做,而且我的手藝不錯哦”。
“那好吧,我們一起做”。
“你們現在是在同居”?
“確切的說是他失戀了,跑來避難,然後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住在一起”。
“可清淺說你是他愛人”
“誒,他和你說了,那就算是吧”,我笑著回話。
“清淺有什麼叫你不放心的地方嗎”老師不解的問。
“啊,沒有,我們挺好的”
“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會有一些始料不及的問題,也許昨天你還以為沒什麼的事情,今天就會成為困擾你的問題,所以,有什事情就說出來,這樣對彼此都好,我這可是經驗之談哦,好好考慮一下”。
“謝謝老師”。
“不用謝,要說當年也是我不對,把清淺拉下了水,不過,我真沒想到他會忍這麼多年”。
“什麼忍了這麼多年”?
“清淺當年是跑去找你的吧,本來我覺得非常對不起他,他一回來我就去找他,可卻看見他一臉笑容,是那種非常幸福的笑容,他從沒對我這樣笑過,我一下就放心了,原來他遇到了能叫他幸福的人了。後來,我們好好談了一次,他提到了你,他說他好像愛上了你,叫我放心去美國”。
“他可沒忍著,這幾年,他男朋友多的都能踢場足球賽了,哼,那個爛人”。
“哈哈,你很有趣啊”。
他老師一家兩口吃完飯就回去了,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清淺抱著我說,我想要獎勵了。
獎勵,不是給你做了一大桌子的魚了嗎?
可那是大家一起吃的啊,我要隻給我一個的獎勵。
隻給你一個?那我就給你唱支歌吧,保證就你一個人聽過。
你確定你給我的是獎勵,不是懲罰?
你什麼意思啊,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聽過我唱歌啊,你應該倍感榮幸才對。
對對對,我實在太榮幸了,可如果讓我這樣,我更榮幸。
說著,清淺把我往會拽,一副急不可耐的色鬼模樣。
“小樂,你快看這個,太逗了”。清淺一邊看電視,一邊哈哈大笑。
我一看電視,正演著這陣子比較火的一部韓劇,內容好像還挺感人的,屏幕上也是一對男女正生離死別,女的痛哭流涕,男的痛不欲生,這哪好笑了,我不解的看著清淺。
“小樂,這劇太有意思了,你有空看看”。
“不是吧,你沒見人這正哭著呢嗎”。
“不是,我這主要是聯係實際麼。看了這劇我就覺著咱倆很有韓劇味。你看青梅竹馬,從小就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然後,我們家忽然搬家了,幾年都沒聯係,幾年之後,在一個陽光明媚,樹葉都閃光的夏季午後,你我在人潮湧動的車站再次重逢,彼此擁抱,之後兩個人無可救藥的相愛了”。
“等等,等等,咱們不是這樣吧,你好像出去遊了好遠一圈吧”。
“這不是聯想麼,也就是YY,你聽我說,我們相愛了,不料遭到雙方家長的一致反對,我們堅守愛情的陣地,做了艱苦卓絕的反擊戰,可誰想,不知是誰媽告訴我們其實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兄弟”。
“停,不帶你這樣遭盡自己親爹親媽的,還同母異父呢”。
“我這不是劇情需要嗎,編故事嗎,我們知道了真相,然後不得不分手,真是悲慘欲絕啊,就是那個樣”,清淺指著屏幕。“接著,我徹底的絕望了,墮落了,終於,我媽看不下去了,哭著跟我說,其實我們沒什麼關係,我是第三人的兒子。呸,我不是說我媽”。
“嘿嘿,你是不是自虐狂啊,有這麼編排自己的麼”。
“韓劇都這麼演的,這才哪到哪啊,本來以為苦盡甘來,可誰想上天不垂愛啊,你得了絕症,不,我得了絕症”。
“行了,別編了,在編就死了”。
“那啊,離死至少還有50集呢”。
“就這,把你樂成這樣,你自娛自樂的等級也太高了吧”。
“就是現在,快看”。清淺指著電視,我看電視上的女主角皺著眉,緊著鼻子,似哭非哭的表情。“看,像不像張爺爺家小七”。
別說,還真有幾分像,尤其是拿個骨頭逗它,還故意放在它夠不到的地方時,小七就這表情。
“我給張爺爺打個電話,小七都死好幾年了,張爺爺總念叨,叫他看看這個,準高興”。
得,韓國的大美女啊,對不住了,你就暫且當會狗替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