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篇 第五十九章 不離不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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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芳曾經說過,天下之大,又有哪裏能容得下一個身世不幹淨的女子。之前我還不以為然,但是此時已深有同感。
那個曾經深愛過我的男人不再愛我了,因為一個我無法控製的原因。
我很想問他,這個結果真的很重要嗎?
也許問題本身也已經不重要了。
箭呼嘯而至,社侖懊悔地大叫道:“阿花!快閃開!”
可是有必要嗎?來得及嗎?
李墨與斛律同時躍向我,想要擋在我麵前,但那支箭快要到達之前突然偏移了方向,被另一支短得幾乎看不清楚的利箭橫射而飛,角度刁鑽、勁道更強。
此時突厥部隊中有個士兵打扮的人騎著馬,手執強駑向我們跑過來。他躬著身麵向社侖,我無法辨認出他是誰,但他手中的強駑是我曾在電視中看過中,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因為它的形狀是由手槍和弓箭組合而成,這說明那個人不是古代人,至少跟我一樣,從現代穿越而來!
他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
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射下社侖的箭!
但是現在發生在大家眼前。
那人已經離我很近,突然彎下腰把我帶上馬,就在那瞬間,我看清了他的臉,他竟然是藺初塵!
“抓緊韁繩,控製速度!”他磁性的聲音堅定而溫暖,仿佛我是他同仇敵愾的戰友。
此時社侖已經再次射提弓射向初塵,他不許任何人將我帶著,或者他真的想把我也一起射死。
初塵俯首回射,精準地把社侖的箭頭劈開成二片後又射向社侖,那股力量竟然絲毫未減。社侖身邊有個將士適時躍起,為社侖擋去一箭,這才為他解除危險,社侖再也按耐不住,率領眾人向我們揮馬追來。
突厥兵見社侖兵動,也立即擺開陣營迎向社侖,雙方很快進入混戰,而初塵帶著我已經逃離戰場越來越遠。
浩瀚天地之間,隻剩下我跟初塵兩人。
我連忙大叫:“李墨!他還在戰場!”
“放心吧,那裏沒有幾個人是他對手!”初塵已從我手中奪過韁繩,繼續催馬狂奔,“我早跟他約好,去對麵的最高峰彙合!”
他指向遙遠邊際處的那個最高的山頭,我稍稍安心,突然想起又是初塵在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他:“沒想到你會來這裏!”
初塵笑得有點尷尬:“是啊,我也沒想到,原本以為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了以後才知道也不是我想像得那麼難。”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他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謝謝你,每次都要你來救我,真麻煩你了!”
“你以為我想啊!”初塵說得一臉無奈,“本來我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李墨的,看看兩個小情人久別重逢之後會有怎樣的感人場景,哪知道前麵對了,後麵越看越不對勁,實在看不下去,隻好親力親為了!”
我被他說得心裏難受,低垂著腦袋,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不過初塵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我,他繼續說著:“真不知道你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麼,什麼都給你們安排好了,隻要你們兩說說對白,這樣都能演砸,要我說李墨這小子弱智也算了,你怎麼也跟著弱智了?”
“你、你什麼意思?”我隻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怪我,頓時無名之火熊能燃燒。
初塵大笑道:“跟社侖發生關係了又怎麼樣,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當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屈就對方是理所當然的選擇,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痛過算過。這個道理,李墨不懂,你黎曉瀾會不懂嗎?”
我頓時吃驚地盯著他戲虐的笑臉:“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名?”
初塵莞爾一笑:“陳新宇,還記得嗎?我們相過親。”
“陳新宇?”我在腦中搜索著有印象的N個相親過的男人,不過一直沒想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見過?想不起來了。”
我希望他多給我些提示,因為我從來不關心那些人的名字。
初塵看起來有點失望:“不知道是我真的沒什麼特色,還是你曉瀾相親次數太多,竟然把我忘記了,你那次聊了沒多久就說要去A吧,還是我幫你找的出租車。”
“啊——”我恍然大悟,脫口而出大聲說道,“極品黑鑽法拉利!”
“什麼極品墨鑽法拉利?”他皺皺眉,突然又大笑起來,“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他鄉遇故友,我帶著眼淚的臉終於破涕為笑,我想此時的我看起來有點神致失常:“我何止記得,我都後悔得不得了,要是那天跟你在一起就好了,那晚也不至於穿越到這個該死的地方來了。”
“真巧,我也是那晚穿的!”初塵接過我的話,“我送你上車後,自己也拉了輛的,結果遇到個技術死臭的司機,還沒等我打完電話,他就跟一輛裝水泥的貨車撞上去了,我正好坐在副駕駛室裏,要不是我幫他打了個方向,估計他也活不了!”
“原來失戀的人真的會遇到車禍穿越!”我從他的話中得出一個結論。
“哈!我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失戀!”初塵笑得很狂妄,“不過你應該慶幸,沒跟我在一起,否則你也會跟我一樣早穿到這裏三年。”
“什麼?你比我早三年?你都幹什麼去了?”我對他越來越好奇。
“幹了些該幹的事情,然後就一直在等某人出現!”初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麵紅耳赤不敢抬頭,我知道他說的某人就是我,難道他真的相信我跟他有緣嗎?我想起那個道士說過的“後世情緣”。
我們繼續向前奔跑著,初塵在路上述說著關於他的故事,原來之前的藺初塵父母雙全,他的父親才是當時的藺郡王,原本還有一個弟弟,家庭美滿,但一次全家出遊時竟然遇到土匪,劫財後殺人滅口,所有人都死在刀下,隻有那個藺初塵被人救回王府,其實原來的藺初塵也早就死了,活著的就是那個穿越的陳新宇。他的意誌力堅強,在足足高燒了十天之後終於好轉康複,不過那十天把初塵前二十年的記憶都帶給了他,他就好像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醒來後的他按照當朝的世襲製度,子承父業當上了當地的藺郡王,這對於學過MBA的商業成功人士而言一點都不難,他很快把這些他所管轄的地界打理井井有條。但他又不想引人注目,處事圓滑,所以很多人感覺他有點才,但又像個紈袴子弟,所以按他的話說,在這三年裏,他在朝延中中遊蕩蕩勝過天堂。
不過他到這裏之後,也是機緣巧合,救他之人是個身懷絕技的隱士,他見初塵骨胳健朗,意誌堅強,決意收他為徒,過程有點像被逼學藝般搞笑,但初塵最後還是如那人所願拜他為師。所以初塵的武功奇高又無門無派。初塵很少顯露武功更不輕易殺人,他唯一殺人的那次就是殺了那幫土匪,也正是在那次剿匪時,他認識了見義勇為的李墨,相互介紹之後才知道兩人還是同鄉,於是成了知己好友,也開始了別人眼中的“同性戀”關係。
聽完他的故事,我們也來到了初塵所說的山頭。他帶我下馬後徑直走向一個高聳突出的地方,在那個地方的周圍草地上摸索著,突然他把地上的草皮猛地一扯,隻見地上的草坪立刻被揭起大片,裏麵竟然露出一個洞來。隨洞口越來越大,我看清那邊草坪竟然是一張偽裝得很逼真的網布,底下蓋著的竟然是一架我想都不想的滑翔機,足足有七、八米長。
我吃驚地看著初塵,隻見他回頭對我笑道:“你看,為了救你,我把看家本領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