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篇  第三十章 苦肉計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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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買水果,我就不生氣。”我故意向李墨撒嬌,表現出離不開的樣子。
    也許他從來沒見過我撒嬌,終於說了一句“真拿你沒辦法”就帶我向那水果攤走去。
    我忍住笑意,很聽話地跟在他身後走著,調皮地對著他的後腦勺眨眼睛。
    李墨扔給攤主一錠碎銀,然後跟我說:“你隨便挑吧,想買多少就買多少。”
    小販一見李墨如此闊氣,立即向我大肆推銷。我挑來挑去,挑了三個感覺特新鮮的切開,連吃了兩個:“嗯,味道真好,老板再給我包十個。”其實一個水果的液汁早已足夠。
    李墨接過紙包的水果,我邊吃著邊對小販空手一攤。
    “幹嘛?”那個小販很奇怪地看著我。
    “找錢啊。”我也很奇怪地看著他。
    “算了,老板,不用找了。”很明顯李墨的心情好到甘心被宰的地步。
    “多謝這位小爺!”小販連連道謝,應得還真快。
    “不行,找錢!”我瞪大眼睛大聲嗬道,“我答應給你了嗎?”
    我知道自己很扣門,那是因為我一向認為賺錢很辛苦,所以錢必須花在刀口上,看到李墨憑白無故送了他那麼多銀子,我的火氣一下子又竄了起來。
    那小販被我嚇住,看看我又看看李墨。李墨歎了口氣不再言語,讓他終於明白眼前這位悍婦的能耐。他哆哆嗦嗦地從袋中掏出錢幣找我,不過那嘴也撅得老高,不知道嘰裏咕嚕說著什麼,明擺著十二萬分的不願意。我真的很想問問他:我明明是要回自己的錢卻還要看他的臉色,不知道有沒有天理?!要不是自己有正事要辦,今天非好好跟他講講理不可!
    我收回錢,立即放到李墨手中:“如果你想擺闊,還不如多去救濟些窮人更為實在。”
    正說著,我眼角飄到前麵三樓回廊處,那裏有個男子正麵帶譏諷的笑意看著我。男子所站之處是家酒樓的頂層,也是周圍最高的樓層,有鶴立雞群的感覺,就像這個男人的氣質,放眼望去他光潔縹緲的身影在周圍的人群中脫穎而出,很難讓人不注意他。
    此時三樓的人都在居高臨下觀看“強搶民女”的好戲,隻有他向我這邊看了過來,而且還帶著譏諷的意味。我條件反射送了他一個白眼,突然發現不對,要是現在得罪他,等會兒我演戲的時候要是被他報複就完了,所以我立即又現寶似地送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希望他看在我向他大獻殷勤的麵子上也給我點麵子。他挑了挑眉,又對我譏諷地笑了笑,就轉過臉去不再看我,看來這招不太實用,我隻能賭一把了。
    李墨被我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也順著我的視線向酒樓望去,我趁他分神之際,立即深吸了口氣,將那鮮紅的液汁倒入口中,然後飛快衝出小巷向那個申老頭的女兒跑去。
    此時那群人拖拖拉拉已經走出五十米遠,申老頭還跟在他們後麵苦苦哀求著,他的女兒看起來已經認命,不再掙紮。我飛快閃入,趁他們不注意緊緊抱住那個女孩拚命咳嗽。
    “哪裏來的娘們,還敢多管閑事。”為首的惡霸衝上來想把我拎開。
    此人力道奇大,我已經被他拎起,突然又好像卸力一般突然放開了我。我知道一定是李墨幫我解一圍,我死死打抱住那個女孩趁機咳出一口像鮮血的液汁到她臉上,然後故意回頭對頭帶黑紗鬥笠的李墨說著:“大哥,您就幫幫、咳咳、幫幫她吧。”
    李墨抓起我:“別鬧了,跟我回去。”這句話應得真好,我心中竊喜。
    “我不回去!大夫說我這病會傳染的,咳咳,我不能害了你們,咳咳、我說什麼都不回家。”我故意蒙住嘴,順便又吐了些“血絲”到手心上。
    所有人聽到我的話,又看到我連吐“鮮血”,嚇得立即放開那個女孩,跳開一米遠。而那個女孩也早已嚇得麵無血色,呆呆地看著我。
    我故意裝作很慌張的樣子,一邊狂咳一邊用袖子去擦她的臉:“對不起,我也不想、咳咳……”當然還是義無反顧地向那女孩身上狂咳著。
    那幾個惡霸模樣的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戲,都傻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墨也呆在了那裏,突然他歎了口氣,對那幾個惡霸抱拳說道:“各位壯士,請恕家妹魯莽,她久患‘肺癆’,命不長久,家父怕她陰鬱,故而一直欺瞞她,不料還是被她查覺,才偷偷跑了出來,擋了各位的好事,請莫怪。我立即將她遣回,不再相擾。”
    “肺癆”是古代眾所周知的第一大絕症,其實大家看看我的“症狀”都早已經猜得出來。所以我努力地咳嗽著,可能太賣力了,都不知道是真咳還是假咳,連眼淚都爆了出來。
    終於有個人對那為首的說道:“寬哥,這小妞萬一真傳染了,抓去也沒用了,還是先回去請示一下吧。”
    寬哥點點頭,一揮手,所有人都飛快逃離現場,周圍行人也一聽我有瘟病,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我見到馬路空蕩蕩的,立即站了起來捶了一下李墨:“算你聰明,還會幫我演戲。”李墨的黑紗鬥笠左右動了動,我知道他又在無奈地搖頭了。
    此時身邊傳來一陣哭聲,我見是那對父女倆正在抱頭痛哭,大喊命苦,好奇地問他們:“人家都放了你們了,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好哭的?”
    “恩人,人是救了,可小女萬一跟您一樣生病……”
    “去去去!誰生病了?你看我這樣子像個病人嗎?”我沒好氣地說。
    申老頭這才收起哭腔,詫異地看著我:“那你剛才吐的血?”
    我笑著反問他:“隻有血才是紅的嗎?笨蛋!如果他們下次再來,你也叫你女兒這樣裝就行了。”不過他們也應該不會再來了,畢竟誰都不敢把病原本帶回家。
    申老頭跟她女兒這才如夢初醒,連聲道謝。
    “申大伯,謝倒不必謝,但我有個問題,你能否告之?”
    “恩人請講。”
    “你原本就想將自己的女兒賣為奴婢,又為何如此不舍呢?”
    “恩人有所不知,那萬老爺讓我立字據的時候並未告訴我他家遠在漠北,我也是今日聽他們下人說起才知。想到小女此去後必定終身不能再見,我這一把年紀就這一個女兒,實在不忍心,所以才不得不反悔。”
    我翻了翻白眼,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同情他:“但是人家的錢還是要還的。”
    申老頭又開始流淚了:“我已算過,現在可以變賣的家財加起來也隻有一百二十幾兩,可是利滾利算起來需還他們一百八十兩,至今還差六十兩仍無著落。”
    我伸手肘推了把李墨,示意他該出場了。
    “這六十兩我先墊著。”李墨立即應聲,“但是你從此不能再染賭博惡行,否則,否則……”他說不下去了。
    “否則我就把你女兒賣到漠北去!”我立馬接上,當壞人我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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