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廬篇 第四章 初次賣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89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四章初次賣嫁
那天晚上做夢夢見有個自稱阿花的聲音向我傾訴衷腸,她說她很喜歡我那邊的生活,為了報答我,非要告訴我她以前的生活情況。
我在夢裏連連跟她說,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可不管我怎麼捂耳朵,她的話一字一句都鑽進了我腦子裏。我知道這下徹底完蛋了,前生後世一補全,我就成完完整整的月如花了。
天還沒亮就聽到雞鳴聲,我一咕嚕起床,就像以前的阿花一樣走到院子,在井邊打水洗了把臉,就去柴房做早飯。
天很黑,沒看清自己長啥樣,反正也不怎麼期待自己的樣貌。
家裏最值錢的就是兩隻母雞,一頭黃牛,這裏的爹租了地主家的田,每年要上交一半的米,剩下的這一半還隻夠吃半年,剩下那半年都是吃番薯,這裏的山上到處是番薯,幸好我愛吃又有營養。
飯是做好了,隻是這米夠難吃。我足足加了三大碗水,才把半碗飯吃光。
我告訴自己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再惡劣的環境,我一定都能挺過來,就像吃這飯一樣。
這裏的老娘告訴我,後天李財主家要請我們全家到蕭香閣酒家吃飯,談談賣我過去的事情。所以那天我要打扮打扮。我嗯嗯應著,腦子裏隻想著這幾天要好好考察考察當地資源,研究研究自力更生賺錢的機會。
傍晚小虎放牛回來都會偷偷來我們家門來看我,這個小虎跟以前的阿花果然有奸情,阿花夢到告訴我,他們倆竟然你親了我一口,我親了你一口。雖然以前我也會這樣親我的小外甥,可是在這裏就算奸夫淫婦!
“幹嘛?”我看見他向我招手。
“有東西給你。”他說得很小聲。
我沒好氣地跑過去,現在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不能讓他對我有非份之想。
“什麼東西?”
他遞給我一個紙包,裏麵有一把不知名的草,黑黑的顏色。
“這東西能吃嗎?”為什麼一到這裏,我就感覺肚子沒飽過。
“不是給你吃的,這是草藥,專治跌打扭傷。你把它搗碎,塗抹在傷口,很快就好了。”這小子還蠻體貼的嘛,知道這裏的爹媽請不起醫生給我看病,竟然還會給我找草藥。我對他的印象立馬改觀,決定以後對這小子要和氣點。
“小虎哥,你怎麼知道這是草藥?”我送他一個笑臉。
“上次我家的牛摔斷腳了,大夫就是用這個醫的。”
……我感覺我的臉好像在抽筋。
“阿花。”我被他的屁股閃了一下腰。
“幹嘛!”我又開始火大。
“嘿嘿!你比以前漂亮了!”他竟然還把臉藏了起來。
嘿!這小子還會甜言蜜語了。
“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我覺得自己應該高傲點,盡管隻是一個傻小子誇我漂亮。
所以我扭頭就走。
“阿花……”
我回頭說道:“後天我要跟李財主家見麵了,以後別來找我,也不要再想我了。”
我向他揮揮手就跑進了家門。
我知道他聽了一定很難受,畢竟那個阿花是他的初戀,可我不是那個阿花,也安慰不了他,就讓時間慢慢衝淡吧。
我終於明白了這裏的娘說“打扮打扮”是什麼意思。
我隻有一件衣服,這件衣服又被那個阿花給摔破了好幾個洞。於是我拿起這裏的爹的破褲衩剪幾塊完整的麵料下來,給我的破衣服上打幾個補丁,一個肩上,一個背上,一個袖肘處,外圍用白色的粗棉線圈一圈。
那造型夠正點!如果我頭上再包個頭巾,手裏拿兩把土槍,儼然就是一個幹革命的!
那天爹娘帶著打扮過的我和弟弟去——相親了。
來到蕭香閣門口,爹媽竟然死活都不肯進去。
“我們幹嘛不進去,不是去吃飯嗎?”
“閨女,等李財主來了,我們再進去。”
“幹嘛等他們?”
“你沒見過世麵,不知道這裏一桌菜有多貴,聽說要三兩銀子,比你爹爹一年賺的都多!要是他們不來,我們就不能進去。”
唉!窮人誌短,就當我沒見過世麵吧。
於是我的第七十次相親竟然讓我等了半個時辰,還是在門口。我猜這一定是上帝對我前六十九次相親的懲罰,尤其是第六十九次的。
李財主終於來了,後麵還跟了好幾個狗腿子,那形象真是……雷得跟某惡俗電視劇裏一模一樣。
我本還想再找找那個相親的公子,卻被我那爹一按腦袋,隻看到足足有十多雙腳在眼前穿過。
估計是李財主對我老爹揮了揮手,老爹又推了我一把,催我趕緊跟進去。
到了店裏一個大圓桌前,還是被老爹按住腦袋,躬身站在一旁,我真的懷疑我是被賣去做奴隸的,否則怎麼會這麼沒有尊嚴?
“月老弟,坐下吧——”待菜上齊後,那李財主終於發話了。
“是!是!”老爹的手終於放開了,我終於直起身來。
我們四人入坐後,我開始打量李財主那幫惡勢力。上首坐著李員外和他的夫人,兩人還真有夫妻相,都是一臉刻薄相;左右兩邊分別坐著的應該是他們的兩個兒子。兩人長得倒還行,但是一個人滿眼邪魅地打量著我,好像我是砧板上的肉一樣;還有一個隻會傻笑,還嘡著口水,一看就是個小白。後麵站著七八個狗腿子。
不是說有三個兒子嗎?還有一個呢?怎麼沒來?
“月老弟,來來來,吃吃吃!別客氣。這些菜可是你這輩子都沒吃到過的。”
李財主的話還真是傲慢,他沒吃過,我還沒吃過?不就是些魚啊肉啊小炒類的嘛,我都會做,而且我最喜歡吃海鮮,這裏一盤菜都沒有。哼!鄙視你!
“是!是!是!”老爹唯唯諾諾地應著,手卻擋掉我要去夾菜的筷子。
這場麵鬱悶得我倒胃口,我索性放下筷子,舉起茶杯一個人喝起來。眼睛看向窗外人來人往,真想出去逛逛。
等會兒相完親,我就跟爹娘說說,反正我這人記住好,知道回家的路。
“阿花——阿花——”爹叫了我不知道多少遍。
“啊?幹嘛。”我的思緒終於跑了回來。
“李老爺讓你下個月初八過門,你需要什麼盡管跟李老爺說。”
“初八?跟誰?”這麼快就談好了嗎?
李員外笑逐顏開地指向那流著噶噠子的小白說道:“自然是跟我二兒子的旭兒。”
“什麼?跟個傻子?還是做妾?!”我霍然站起,杯子從我手中掉下,與大地親吻之後發出清脆的破碎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