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走向自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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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靜書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於是,她就抱著收拾好的家當趕緊跑去跟管家說,呂澤淇叫自己去給季然少爺送個包袱,管家正忙著指揮大家幹活,被靜書這麼一鬧,立刻很不耐煩地叫身邊的另外一個青衣小廝通知守門的,讓他們給靜書開門。靜書完全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輕易地出來了,心情立刻有些輕鬆。不過府門還沒出,真正的危險還沒結束,靜書心下不免又有些擔心,可她還是盡量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像以前那樣大搖大擺地走出那個朱紅色的呂府大門。
之後,靜書這才加快腳步迅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下了男裝穿上女裝,接著又果斷地把那身男裝給燒掉,直到看著那衣服化為灰燼後,靜書這才放心離開。
現在,走在上次那條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心情是無比愉悅,心下不禁暗道,我----韓靜書,終於自由了,這感覺太爽了。
重獲自由的靜書兜裏僅有幾個銅板而已,是個標準的窮人。後來,又因為買了兩個大包子,她的兜裏就隻剩下一個銅板了。這個時侯,韓靜書又有些後悔了,很快她非常的後悔了,但是也來不及了,她懊惱地想,自己真不應該這樣沒有準備的跑出來,唉,光顧著自由了。不過,有個詩人說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算了,人家詩人為了自由都不要生命了,自己還在乎什麼,隻不過沒錢而已嘛,再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韓靜書這樣安慰著自己。
事實上在此之前,她已經向賣包子的大爺打聽了往南去康城要走的的路,自己不妨慢慢往前趕吧,靜書心裏一直思索著,看來往後自己要邊賺路費邊往前走啊,不然,很可能康城還沒走到,自己早就餓死了。
走了一陣子,靜書忽然又覺得,其實,自己應該趁現在想想怎麼籌集路費,不管怎麼著,吃飯皇帝大,像現在,自己連今天的夥食費都沒有,以後還怎麼走啊!加入丐幫,不行,我一現代知識分子蹲在大街上要飯,那也太丟人了,唉,自己臉皮太薄完全做不來嘛。哎,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啊,雖然在那個世界大學生多如牛毛,但在這兒可是隻此一個啊,獨一無二啊,自己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女子哦,嗯,看起來似乎前景還不錯,很好,那就老老實實找工作吧。
於是,靜書滿含信心地開始了她在古代找工作的曆程。
但中午還沒到,韓靜書同學就已經領略到到現實的殘酷了。
一開始,她去了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小店,渴望能在這裏得到一份工作,熱情的店老板竟然都沒等靜書說話就立即向她推薦這裏的胭脂,後來當靜書委婉地講述了自己的來意後,老板卻立即板起臉來不耐煩地衝著她嗬斥:“去,去去,我們這不招人,快點走,別影響我做生意!”靜書歎了口氣隻好無奈地走出那家店。
看著熱鬧的大街,靜書隻覺心下有些悵然。但是,她畢竟還是年輕,抗打擊能力也強,沒關係,這隻是個例外,她這樣安慰著自己,繼續尋找工作。
可靜書又連著去了一家賣綢緞的小鋪子、一家茶樓、一家當鋪均被無情地拒絕。
因為,賣綢緞的拒絕找夥計壓根不招工;而茶樓裏找夥計但不要女人、當鋪裏需要一個賬房先生也不要女人,靜書很沮喪也很受傷,現在的她隻能站在路邊,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來安慰自己有些受傷的心靈,但是,肚子真的好餓啊。
萬般無奈之下,靜書決定自己還就跟這些店老板們死纏爛打了。
她仔細想了想,當鋪的工作跟自己在現代所學專業對口,而且人家還管飯吃,那就先從這家開始了。
於是,她厚著臉皮重新回到了那家當鋪。不過,當鋪裏白發蒼蒼的老掌櫃好像還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盡管靜書心裏暗自腹誹著,真狠心,怪不得封建社會要被打到,但表麵上她卻好脾氣地低聲下氣地求著人家行行好,老掌櫃也還是繼續回絕。後來,靜書心裏明白,如果今天找不到工作,那自己就得挨餓,不管了,於是開始大哭著說:“我都說了,我會記賬,不信你可以當場考驗我,求求你了,我隻要你說的一半就行,你要用別人,還得多花銀子。求求你了,老先生!”
確實,此時的靜書哭得那叫一個沒形象。依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可不是淑女風格的那種梨花悄帶雨式的抽泣啊,這是典型的驚天動地的潑婦式嚎啕大哭。其實,韓靜書平日真傷心的時候哭起來那可都是無聲地流淚,可是相當的淑女啊。可這次,她可真是豁出去了!
看得出來,此時,老掌櫃已經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說:“小姑娘,你別在這跟我胡鬧了行不行。”
靜書隻好再接再厲,哭得更是傷心了,幾欲死去活來,很好,她把一個“弱女子”的形象塑造的很到位。
在這同時,韓靜書同學還語句清晰地向這位花甲老人哭訴自己“可憐的身世”。她淚流滿麵地說:“老先生,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為難您啊。其實,我家是康城一戶生活不算富裕但還不錯的人家,父親是一個教書先生,母親死得早,也沒什麼親戚,家中隻有我和姐姐兩個女孩子。可是,父親從不因此嫌棄我們,反而讓我們像那些男孩子一樣識文斷字,其實,我會算賬也是父親教的。後來,姐姐被一戶富貴人家的少爺看上,非要討她做小妾。此人在我們那裏聲名狼藉,父親護著姐姐,不願讓姐姐嫁與那人。那惡霸便燒了我家的房子,並指使家中惡奴毆打我們。可憐我父親是個弱書生又為了保護我們,就然被活活活打死。姐姐和我跑了出來,可沒跑多遠就被追上了,姐姐為了讓我逃走,把身上的銀子和首飾一股腦塞給我,自己卻固執地留在那裏被那些人帶走。我殘命得已留存,於是一路向北來到天都,現在我已身無分文,無處容身啊!”真沒想到,這家夥哭得那麼傷心,說話居然還這麼有條理。
靜書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臉皺紋的老掌櫃,心想怎麼還沒反應,是不是自己表演不夠到位啊,不過,這老板心真是有夠硬,再下來要不要自己給他磕頭啊,要不試試,不過,自己心裏又疙瘩著,感覺特別扭,不管了,先做做樣子再說,如果這樣也不同意的話,那靜書就真的完全沒轍了,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受苦,心裏就委屈的要命,於是,神色淒苦的靜書咬了咬牙,一邊準備彎腰真的給老掌櫃下跪一邊還哽咽著說:“老先生,求您發發慈悲吧,可憐可憐我吧,我在這跟您跪下磕頭啦。”
這時,老掌櫃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走過來扶住佯裝跪下磕頭的靜書,一臉無奈地說:“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把今天的賬目整理出來,晚上給我看看。如果不行的話,我還是會辭退你。”唉,我也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不過,眼前這小姑娘明明還是個孩子嘛,請她做賬房先生真是有些胡鬧。
“行,沒問題!”靜書立馬看似破涕為笑地答應著,其實,心裏早就樂得開了花,終於找到地方落腳了。
之後,老掌櫃又捋了捋胡須說:“也該吃飯了,這樣吧,我們先去吃飯,之後,你再去看看今天的賬目明細如何?”“行,謝謝您了老先生,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銘記在心。”靜書欣喜地回答著。“叫我福伯吧!”老先生淡淡地說了一句。
又過了一會,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從櫃台後麵的一個側門裏掀開門簾出來,隻見他恭敬地走到福伯麵前說:“福伯,我吃好了。您趕緊過去吧,我來看著鋪子。”
“嗯,我知道了,阿言你可要好生看著鋪子。”福伯慈愛地拍了拍阿言的肩膀,隨後轉向靜書道:“姑娘,跟我去後院吃飯吧!先把你的行李拿到後院吧,吃完飯再把它放起來好了。”
“嗯,好,福伯,叫我靜書吧,我叫韓靜書!”靜書爽快地拎著自己的小包袱跟了上去。
其實,吃的東西很簡單,但質量還不錯,起碼比呂府裏的殘羹冷炙好多了。桌上一碗冒著熱氣的白菜豆腐,旁邊放著三饅頭。灶台上放著一副幹淨的碗筷,估計是阿言給福伯準備的。
不過,福伯從灶台邊上的櫃子裏又拿出一副碗筷遞給靜書,把自己的菜撥了一半給靜書,有遞給靜書兩個饅頭說:“以前管賬的劉安走了,這些天就我和阿言兩個人吃飯,所以阿言做的不多,主人家人心腸好,麵給的多所以饅頭也多,今天,你就湊合著吃點吧。明天,我們多炒些菜。”
“沒關係的福伯,這已經很好了。”靜書微笑著回答。
“吃吧!”福伯首先動筷吃起來。
之後,靜書也沒多說話,迅速低下頭迅速地消滅眼前的飯菜。這一天下來可把靜書給餓壞了。
看著靜書吃飯的樣子,福伯心下有些詫異,眯起著自己那雙小小的眼睛仔細觀察靜書,瞧這姑娘吃飯真不似那些知書達理的小姐,吃相真得很。。。怎麼說哪。。。對,很粗獷,用粗獷形容一點也錯不了,一個識文斷字的人怎麼這麼粗魯。興許是一路的顛沛流離,餓壞了,唉,個子這麼小,真難為她一個小孩子了。可福伯心裏總覺得,她說自己會識文斷字、會算賬,會不會是在誑自己,罷了,晚上便可知曉了。
吃完這頓飯,靜書立即很識相地收拾碗筷,心裏想著,幸虧自己小時候學過書法,不然算賬的時候,不會用毛筆就完蛋了。其實,靜書的書法還是滿不錯的,筆法端正勁美,氣勢雄厚很有幾分顏真卿的感覺。那時,剛學毛筆字的時候,自己還很不樂意。這多虧了小時候大人逼著自己練啊!
之後,靜書找到福伯,迫不及待地請求他對自己進行考核,福伯很快取來一本賬簿,隻讓靜書核算一下今天支付給客人的銀兩總和是多少,靜書低頭一看,原來就隻是做一些加減運算而已,嗬嗬,這樣啊,很簡單嘛,於是很快得出結果,交給福伯檢查。最後,福伯對靜書的表現也很滿意。於是,後來,福伯溫和地說:“靜書,我決定用你,不過,應該付給賬房先生的工錢,我一分也不會少給你。今天,你就可以工作了。住的地方我來替你安排。”
以前,當鋪裏是福伯自己一個房間,劉安和阿言一間。現在,靜書來了,福伯考慮著靜書是個女孩子,於是決定自己和阿言一間,靜書單獨一間。福伯還告訴靜書,賬房先生的月錢是二兩銀子,每月的十五發放,還有自己年紀大了,手腳不大靈活,所以做飯就由阿言和靜書輪流做。靜書忙點點頭,表示對這些安排很滿意,隻是心裏偷偷地說,到時候你們可別先我做的難吃就行。在那個世界的時候,靜書就不大會做飯,隻做了一次吃,害的大家從此就再也不願意嚐試靜書的手藝了,為此,老媽成天嘮叨,你這樣怎麼能嫁出去啊。
晚上睡覺前,靜書拿來賬簿,自己細細地看了一遍。原來,這個世界用的是“三柱結算法”它以“入、出”為會計記錄符號的定式簡明會計記錄方法,以“入-出=餘”作為結算的基本公式。唉,這些怎麼能與那個有計算機的世界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