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小花匠一職換人忙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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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
    某天清晨,靜書被青兒叫去把大少爺屋裏的盆栽都搬到太陽底下去。按照吩咐,靜書把盆栽全都搬了出去,順便給花澆澆水,正給那盆孔雀朱芋澆著水,就見青兒從回廊深處衝了過來,嘴裏還叫嚷著:“夠了,你澆太多水了,看水都從花盆底下流出來了!”
    “阿遠,你想把這花給養死啊,真是的,虧你還是府裏的花匠,真不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麼養的花!”青兒立刻開始喋喋不休。
    青兒就是這點特別不好,人太囉嗦。
    “對不起啊,青兒姐姐,饒了我這一次吧,您大人有大量,下次,就不會這樣了都怪我昨天沒睡好覺,幹活就有點累,這不澆水的時候就走神了。”靜書連連陪著笑臉解釋。唉,沒辦法,誰叫自己是府裏的新奴才呢,新奴才就得服管教,青兒雖是個丫鬟,可人家資格老啊!資格老人家就有資格管教你。
    青兒無法容忍靜書犯了這樣粗心的錯誤。就這樣,靜書在烈日下都站了大半天了,她嘴巴還沒有停下來,唉,真是命苦,這丫頭說教的功夫趕得上現代那些處在更年期的中年婦女,你說,為這麼點破事,至於嗎,真是的,阿牛為什麼會喜歡她呢。到後來,靜書盯著青兒看了很久,心裏暗暗思量著,估計阿牛是看中了她的長相吧,其實,仔細的去看,青兒不說話的時候,那小模樣還挺俊俏的。
    正當靜書胡思亂想的時候,呂澤淇和呂秋霖兩人慢慢地踱著步子過來了。
    呂澤淇慢悠悠地靠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搖來搖去,慢條斯理地說:“呦,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惹到青兒姐姐了!”原來是他,那天躲在井旁邊的那個小廝,不過,站在太陽底下的他這樣看起來真是顯得太過瘦弱了。其實,陽光下的靜書臉上還有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麵容姣好,尤其雙眼睛看起來煞是機靈,溜溜地轉個不停。
    “奴婢見過大少爺、小少爺”青兒畢恭畢敬的做了個揖,繼續道:“他澆太多水了,奴婢生怕他笨手笨腳地弄壞了這盆孔雀朱芋。”青兒這丫頭還真是盡職盡責,調教奴才永遠都是這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靜書垂頭喪氣的一言不發。“奴婢隻是提醒阿遠以後幹活小心點,主子的東西可金貴著呢,出了事,他幾條命都賠不夠,真是的。。。。。。”看來青兒又要開始嘮叨了。
    “哦,那你知道錯了嗎?”沒等青兒說完話,呂澤淇就轉身看向靜書。
    “知道錯了,我一直在懺悔呢。”在一旁拿著水壺的靜書有些不耐煩。
    一看就知道,這小子鬼得很,怕是聽煩了青兒的嘮叨吧,呂澤淇心裏暗忖,“還一直在懺悔”,說得倒挺一本正經的。
    “你這奴才說話倒是大膽,青兒,這就算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早看了半天戲的呂秋霖也過來湊熱鬧。
    “是,奴婢知道了。不知兩位少爺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沒有的話,奴婢就先下去了。”青兒被呂秋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有些紅。
    “嗯,你先下去吧”呂澤淇正色回答道。
    靜書正打算和青兒一塊離開,剛一抬腿,就隻聽呂澤淇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你站住,沒讓你走!”
    這呂澤淇怎麼這麼多事,煩不煩人哪!靜書隻覺得鬱悶。
    “你是哪個園子裏的?在哪伺候?”呂澤淇此時也認出來了,眼前這位就是那晚藏在井後麵的小奴才,年紀雖小,倒是個機靈的主。
    “回小少爺的話,奴才不伺候這園子裏任何人,奴才隻是負責看顧這將軍府裏所有的花草而已”此刻,靜書像一個真正的奴才那樣,弓著腰回答著主子的問題。
    “大膽,奴才就是奴才,這每個園子裏的主子都是你的主人,居然說不伺候園子裏的任何人。”呂秋霖在一旁大聲的嗬斥,顯然對於靜書的回答有些生氣。這個小花匠也太放肆了。
    剛才沒說錯話啊,靜書趕緊檢討,心裏思索,自己的回答到底哪出了漏洞。
    “大哥,算了,犯不著和一個小奴才較真。對啦,你多大了,看起來年紀可不大!”這兩位怎麼這麼難纏呀,你管我多大歲數,我多大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靜書心裏暗自嘀咕。
    “奴才是被人販子拐賣的,因當時年紀太小,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了,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的歲數了。”靜書小心翼翼地回答,反正自己確實不知道這個身體多大歲數,自己這樣說也不算錯。
    “這樣吧,看你年紀雖小,倒是個機靈的奴才,到我那兒伺候吧,反正,我那兒正缺個人,回頭我讓娘再找個結實點的人替你幹活好了!”這呂澤淇還真是自大的可以呀,隨隨便便就替別人做決定,是不是怕我把她姐姐月下私會情郎的那事說出去呀,想親自看著我呀,真是的,這都過了多少天了,要說我早就說了,府裏哪還能安靜到現在?靜書心裏暗自思量著。
    “還不快謝謝四少爺。”呂秋霖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著。
    “哦,奴才謝謝四少爺!”切,這四少爺也真是的,你做決定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真是萬惡的舊社會,一點人權都沒有,靜書在心裏暗自腹誹道。
    下午,四少那裏的紅兒過來通知靜書,說是有了新的地方住,晚上就不必再住在柴房裏了。據王大嫂說,後來接替靜書的是位看起來非常結實的中年男子,這個新的花匠以前還曾經修繕過禦花園,人家侍弄花草比起靜書可是專業多了。
    就這樣,靜書順利完成了花匠的交接儀式。她的“小廝”生涯也從此拉開了帷幕。
    靜書已經換了住房。新的地方比柴房的條件好多了,關鍵是沒有那麼多的蚊蟲叮咬。這一點對於從現代過來的靜書來說非常滿意。以前那個地方,剛來的時候還可以忍受,那時天還沒這麼熱。可後來,天氣越來越熱,蟲子也越來越多,弄得靜書一直都很苦惱,在這裏又沒有殺蟲劑,更別提花露水了。但是,現在靜書沒那麼苦惱了,新地方挺幹淨的,居然還有人給燃了熏香,據說這熏香有驅蟲的功效,倒有幾分像現代的蚊香。
    這天靜書早早地來到四少爺的門前候著,等著主子給自己安排工作,可是等了好一會,還不見他出來,靜書就在心裏連連感歎,做奴才的就是命苦,連一天的懶覺都不能睡。
    又過了好一陣子,才看見呂澤淇走出來,淡淡地看了靜書一眼,然後說:“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伺候吧。”也不理會靜書有沒有聽清,就自顧自的往前廳的方向去了。
    靜書趕緊地很識趣地跟了過去。
    大戶人家就是麻煩,吃個飯,還得有人在旁邊看著。靜書對於古代這種做法相當不滿,反正自己沒事幹,閑著也是閑著,就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位呂少爺,呂澤淇膚色很白,眉目俊朗,而且今天又穿一身白衣,腰間還掛著一塊通體碧綠的上好玉飾,整個人看起來倒還是儒雅。
    “你看夠了沒有,你這奴才,真是大膽!”呂澤淇突然大聲開口說話,倒把靜書嚇了一跳。
    “少爺,奴才不是故意的,因為奴才沒見過像少爺您這般風神俊秀的人物,所以,一時間看呆了!”靜書明白,這個時侯撿好聽的說錯不了,說出來之後,靜書自己都覺得有些反胃,看來自己真是越活越狗腿了。
    呂澤淇默默注視著靜書。好,你瞪,我也瞪,於是,靜書幹脆也麵無表情地同樣回視他。果然,最後,呂澤淇首先撤回目光冷厲地說:“罷了,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下次,你再這樣,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虛偽,明明自己也很樂意被人誇嘛!真叫人受不了!再說,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真是小氣,用得著這麼惡狠狠的威脅嗎?挖我眼珠子,切,嫉妒我眼睛比你大啊。盡管內心甚是不滿,靜書後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向外走去。
    其實,今天呂澤淇是要出去和幾個要好的朋友一塊出去踏青。
    路上,呂澤淇還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囑托:“小心伺候著,千萬別給我丟人!”
    “知道啦,少爺,咱們趕緊上路吧”靜書樂嗬嗬的回答。因為是第一次出門,今天的靜書特別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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