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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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熙,以後你的三餐我們包了,小孟沒空還有我,我沒空還有楊和、張磊磊,隻要你餓了就打電話,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我告訴你啊!你不要怕麻煩我們,不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就全住你家裏。”斯磊拿過尚軒熙的手機,把他首選聯係人從郭程楚換成了自己。
“磊哥,你們不用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尚軒熙話語中帶著哽咽。
斯磊摸摸他的頭“別哭,隻要你開開心心的我們做的就有意義了,來,別哭,給大爺我笑一個。”
尚軒熙忍著眼淚對他們笑了一下,斯磊被孟子則打了一下“讓你惹軒熙哭,軒熙快吃,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沒有郭程楚你還有我們。”
“嗯。”尚軒熙點頭,可是當他接到郭程楚的電話,之前所有的心理建設一瞬間崩塌了,他顫抖著聲音“程楚,有什麼事嗎?”
“尚軒熙,你怎麼不在家?你去哪了?你東西怎麼搬走了?你現在在哪兒?”郭程楚沒有關心,隻是質問。
尚軒熙沉默,心裏的傷口被人狠狠的撕裂開來,撒上那麼一把鹽,疼的他不能呼吸“我回家了。”
“你回家做什麼?你不是說相信我嗎?趕緊搬回來,我才走了多少天,你就連家都不回了?”郭程楚咄咄逼人,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又有多久沒有回家,又有多久沒有聯係過尚軒熙。
“那你呢?你又有多久沒有回過家?我已經搬出來多少天了,我不說你應該明白,你還是照顧你女朋友去吧!”這一次尚軒熙沒等郭程楚,率先掛斷電話。
“嗚嗚,你還打電話來做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果然變了。”尚軒熙抱住自己,把自己蜷縮起來。
楊和過來送飯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角落的人,手機掉落在一旁的地上,楊和悄聲的拿起手機,屏幕點亮還停留在通話記錄那頁,上麵郭程楚的名字格外刺眼。
楊和把東西放好,脫下外套,悄聲坐在他麵前,伸手抱住他,感覺到懷裏的人一陣顫抖,於是把他抱得更緊“熙寶寶,起來吃飯啦!怎麼啦,不想看見我?那我走了?”
輕柔的聲音拂過尚軒熙傷痛的內心,他抬頭,楊和看見他眼睛裏是茫然,是難過,眼眶裏淚水在晃動,隨後滑落。
楊和輕輕的擦掉他臉上的淚痕“熙寶寶,不要哭,我來了,我帶了你最愛吃的哦!我還悄悄給你帶了罐啤酒,我們偷偷喝,不要被孟哥他們發現好不好。我還帶了棉花糖,是那種大大的還特地做成小企鵝的模樣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好不好。”
楊和的話起到了作用,尚軒熙隨著他的動作從角落裏出來,一個動作保持久了還有點麻,筷子都拿不穩,楊和幹脆拿過筷子,一點一點的喂他。
尚軒熙也乖乖的,喂一口吃一口,帶的一碗飯都吃完了,楊和抽過紙巾,替他擦拭嘴角的油漬,才拿過一個小杯子,把袋子裏的一小罐啤酒拿出來,給他倒了一小杯“乖,隻能喝一小杯,喝完我們吃棉花糖。”
尚軒熙捧著一小口的喝著,眼睛卻盯著楊和手上的棉花糖,楊和看見了,晃晃棉花糖“想吃?”
尚軒熙點頭,楊和拿過尚軒熙沒喝完的一小杯酒一口幹了,把棉花糖放在他手裏,尚軒熙看著小企鵝的模樣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真甜。”
“是吧!好吃吧!以後我每次來都給你帶個棉花糖好不好?”楊和驕傲的昂頭。
尚軒熙眼睛裏微微閃著光“好,每次都有嗎?”
“每次都有。”楊和像摸小貓咪一樣手指輕撓他的下巴,尚軒熙嬉笑的躲開,看到尚軒熙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楊和終於鬆了口氣。
楊和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發在名叫“小企鵝”的群裏,斯磊一連在群裏發了好幾個語音,點開都是罵罵咧咧的話,尚軒熙聽到一點,好奇的問“磊哥怎麼了?在罵誰呢?”
楊和收起手機“哦,磊哥沒罵誰,他說今天第一次碰見超市大減價,激動過頭了,這一看就沒買過東西,別搭理他。瞎叫喚這人!”
“嗯,感覺有點丟臉。”尚軒熙點頭表示讚同,沒說出口的是他從裏麵聽到了郭程楚的名字,所以他知道斯磊其實是在罵郭程楚,這要是以前自己一定會拿過楊和的手機跟斯磊辯解,但現在好像沒必要了。
自己那通話,郭程楚想必是不會再出現了,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去看,不去想,五年的感情不是說忘就忘的。
郭程楚在那通電話的三天後找了過來,那時尚軒熙還在睡覺,因為吃了安眠藥,人還是昏昏沉沉的,所以打開門看見郭程楚,尚軒熙還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尚軒熙盯著他,思念一下就眼睛裏跑出來。
“跟我回去。”郭程楚拉著他的手,這幾天他以為尚軒熙隻是賭氣很快就會回來,晚上他一點也睡不好,白天又忙於前女友的糾纏,夜晚又始終無法入睡,郭程楚都要奔潰了,他想他,非常想他,他從來沒有那麼多天沒有看見尚軒熙,沒有觸碰他。所以他今天是來帶尚軒熙回去的。
但尚軒熙掙脫了他“郭程楚,你回去吧!我不走,以後我都不走。”
郭程楚胸口劇烈起伏,整個人異常煩躁與憤怒“你不回去你幹嘛?你別忘了你是我男朋友,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我都承諾了你,我一定會給你解釋一切的,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每天應付她還不夠,還要來應付你嗎?”
尚軒熙垂下眼眸,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可以不用來啊!照顧她一個就夠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結束了,以後你可以不用來應付我了。”尚軒熙說完就不再理他,因為安眠藥整個人還有些困,準備回去再睡一覺。
但是他的話卻惹怒了郭程楚,郭程楚追上前,拉住尚軒熙“你把你的話再說一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尚軒熙猛地甩開他,爆發了呐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你又知道嗎?啊?這麼久了你每天都是前女友前女友,好啊!那我就成全你,成全你大爺的,我才是你男朋友,你還知道這一點啊,你什麼時候關心我了,你關心的隻有你自己,我受夠了。”
郭程楚僵在原地,嗓子幹澀,咽了口口水,試圖解釋“軒熙,你聽我說。”
“你給我離開這裏,我不想在聽你的解釋了,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走,給我走!”尚軒熙已經有些失了理智,雙手捂住耳朵,完全拒絕交流。
郭程楚從沒見過這樣的尚軒熙,想要說話,雙唇卻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最終他隻是落寞的說“軒熙,我不跟你分手,你冷靜冷靜,我會再過來的。”
郭程楚離開了,尚軒熙站在那抱頭痛哭,哭到直抽氣,他感覺身體好冷,頭痛腳痛手痛,全身都痛了起來。
有時候念想隻在一瞬間,一滴,兩滴,尖刀落地,手上模糊一片,可見他下了多狠的手,尚軒熙被欒安送入醫院,好在發現及時,沒什麼大的問題,尚軒熙被救了回來。
郭程楚收到消息跑到醫院,迎麵挨了斯磊一拳“你是人嗎你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欒安上前攔住斯磊“這是醫院。你幹什麼呢!”
“我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他幹了什麼?你不是沒人再懷嗎?還來找他幹什麼?你怎麼還有臉出現。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我早就把你打死了。”斯磊不解恨,被攔著隻能嘴上罵。
“軒熙怎麼樣了。”郭程楚沒計較燒餅的話,他焦急的問著尚軒熙的情況。
“軒熙沒事,發現的及時,很快就能醒了。”欒安安慰他。
郭程楚放鬆下來,整個人脫力的後退一步,靠在了牆上“那就好,那就好。”
尚軒熙醒是醒了,但他醒來第一句就是“郭程楚,我不要你了,記住不是你拋棄我,是我不要你了,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不然我會讓你看見我的屍體。”
這些話更像是警告,郭程楚不可置信,他看著尚軒熙決絕的表情,沉默了,許久他啞著嗓子說“軒熙,隻要你不傷害自己,我。。。。。我不出現便是。”
郭程楚隻感覺心髒疼痛到麻木,雙手握拳,提著最後口氣走出病房,腿一軟倒在地上,被從後跑出來的孟子則急忙攙住“程楚,你沒事吧!”
“原來是這種感覺,孟哥,軒熙不要我了,他是真的放棄我了。”郭程楚恍然,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心好象在那一刻突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