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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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李先生就沉了臉,將畫板翻倒在桌上,“毀滅吧。”
張先生輕笑著繞到他身後,啾了一口他,手裏變法似的憑空多出一枝玫瑰,玫瑰花拂過李先生的臉,“相戀紀念日快樂,我的……先生。”
先生兩個字說的極其輕微,像羽毛似的掠過人心方寸,撓的人心發癢,李先生抓住張先生的手腕,外麵陽光熱辣而熾烈,他們的愛意瘋狂蔓延。
我望著桌上的玫瑰花出神,花瓣上晶瑩剔透的餘珠早已被太陽烤幹,留下幹巴枯萎的花瓣,它們會在店門關閉的時候被我清理扔掉,這是無用的,沒有人會買這樣的花送女朋友,送了恐怕也沒有女孩子會要,它們不美麗也不朝氣,枯燥敗衰。
“小析,借你卡子一用。”
“哦。”
“張傑繹你欠揍是吧。”
身後傳來略乎薄慍的鬧音,我轉身瞧去,隻見李先生鬢邊被卡了朵大粉色的牡丹花,牡丹花開的正盛,顏色極淺,配上李先生含怒的神情與灰色襯衫,竟有些說不出的滑稽感來。
張先生抬手擋李先生揮過來的拳頭,後退到我身旁,手攢著我胳膊,梗著脖子道:“誰怕誰,打啊。”
李先生上前幾步,一把將花拽了下來隨手扔到椅子上,他轉而又低頭看我,壓沉了聲音,“小析,快,抓緊我,我打不過他。”
我心下一陣無語,又好氣又好笑的回手抱著他的胳膊,“傑繹哥,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我不跟魔鬼同流合汙,不打了。”張先生站定身體,整理下自己的衣服隨心的倚在桌子上。
高大的身影給枯花投下了一片陰涼,我移了幾束看著差不多的過去,李先生有心給台階下,彎腰拾起椅子上的牡丹花像他那般卡在了他鬢間,手指順勢勾起他的下巴,調戲般的道:
“芙蓉不及美人妝,來美人兒,給哥笑個。”
“呸,你就是不愛我!”一道脆利的女孩聲音蓋住了李先生的後半句話,李先生隱去笑意拿下了張先生鬢邊的牡丹,抬頭望去,是兩個剛高中出頭的少年少女正爭論著往這邊走來。
少年垂著頭一言不發,由著少女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張先生挑眉,壓著李先生坐在店裏的小沙發上,一副吃瓜看熱鬧的模樣,是的,真吃瓜,我接過先生遞來的西瓜猛咬大口,一股清涼甘甜的滋味漫在嘴間,洗去夏天的燥熱,咀嚼間,他們已經到了店門口,少女仍在嘰嘰喳喳的說著。
我遞給他們倆兩塊西瓜,少女接過說了聲謝,臉頰因太陽的熾烤而泛出淡淡的紅暈。
“怎麼啦小姑娘?”
少女似怨非怨的瞪了他一眼,從挎包裏拿出一束包好了的康乃馨出來,“好家夥,我生日給我送了束康乃馨。”
“我……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少年聲音極小,怯怯又懊悔的瞧她。
少女鼓起臉頰氣嘟嘟的跺了下腳,“你還說,哪兒有女朋友生日送康乃馨的,我可以換成玫瑰嗎?”
“可以,需要補差價哦。”我接過康乃馨,張先生擦去手上的西瓜汁水從冰櫃裏拿出幾枝玫瑰花來,李先生在旁邊包著。
我給少女介紹著其他類型的花,少女又讓包了幾束茉莉,她說是少年的媽媽比較喜歡,兩束顏色香味形成反比的花放在一起,卻也有不得不說的韻味,少年揪著她的衣角道歉,少女將茉莉花塞進他懷裏,勾住少年的手算做和好,臨走前她還羞澀委婉的表達先生們長的帥,又急急哄吃了醋的少年。
兩道年輕富有朝氣的身影相互依纏著越走越遠,最後在街頭拐了彎至消失不見,我想這就是獨屬於少年人的愛情吧,忽然不由自主的想起網上小眾文化流行的一句話:同性不是救贖,異性也不是救贖,愛才是。
他們不是因為性別而走到了一起,他們是因為愛。
李先生把康乃馨插進水瓶裏,嘖嘖有聲:“絕。”
張先生抱臂瞧著他們的方向,應和著李先生:“很絕。”
我鼓著輕掌附和:“非常絕。”
話落,我們仨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笑,“真他媽的絕……”
但……更絕的還在後麵。
“小析,實在不好意思啊。”
安沁委屈不好意思的聲音從手機清晰的傳了過來,我癱在沙發上,一臉無奈之色,敵不過安沁的央求,答應了她,她的那個好妹妹,又要到我們家住,沒錯,就是前十幾章出現的那朵清純可人的白蓮花。
我對她的印象實在談不上好,即便是放在現在我依然這麼認為,我們倆幾乎很難和平相處,一大部分緣於她的隨便,隨便碰我的用我的,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我自己心底的某種占有欲,我討厭她用我的穿我的還跟我一樣喊先生們哥。
人總愛貪戀拉自己出深淵的那束光,我想讓那束光隻屬於我,聽她用那張揚的語氣喊哥時,我不可否認的嫉妒了。
“哥,我就要吃那家的蛋糕,你給我買好不好嘛?”我晃動著李先生的胳膊,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手機屏幕上lC家新款的蛋糕圖樣煞是誘人,卻還不到我很想吃的地步,我隻是嫉妒跟他們談笑風生的安妹妹,就在幾個小時前,她以衣服被淋濕為由順走了我的裙子。
突然有些發笑,那時候的行為就像隻爭寵的小獸,如今看來有幾分的幼稚,天已經沉黑,不見絲毫月光,鄰居家的貓叫聲斷續傳過來,李先生看看張先生,“想吃嗎?”
我扭頭可憐巴巴盯向張先生,張先生笑著呼亂我的頭發,“撒嬌也沒用,牙不疼了?”
“疼。”我捂住半邊臉,最近跟著張先生吃甜的吃多了,牙疼的要命。
“天不早了,快點去睡,人小安早就躺被窩睡著了。”
我嘟嘟囔囔著自己的不滿,臨到門口朝張先生拋了個飛吻,結果李先生一拖鞋飛了過來,我擰了下門把手,沒擰動,拖鞋光榮的與我後腦勺接了吻,然後啪的掉在地上,後腦勺一陣火辣的疼痛,李先生嚇了一跳,慌裏慌忙的跑了過來檢查後腦勺,不腫也不出血,就是微微泛紅。
“對不起啊,是哥的錯,你想吃小蛋糕等你牙好了,哥給你買好幾塊。”李先生懊惱的給我揉頭。
他以為我會迅速推門進去然後將拖鞋擋在外麵,門是推了,但沒推動。
張先生上前敲了敲門,屋裏麵的人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開了門,一字吊帶裙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安妹妹扶了扶下滑的吊帶,手捂在胸前,張先生神色尷尬的放下手向後退幾步。
安妹妹撩過耳鬢的長發,眼睛飄乎,“不好意思啊,我太累了,下意識就……鎖門了。”
“沒事兒你睡,我今天住客廳。”
“既然小析這麼講了,那你繼續睡吧,今天就先讓小析跟我們住,晚安。”
“哎……”
李先生打斷了她的話,體貼的給她關上門,然後揪著我那命運的後脖頸給揪到了他們臥室,空調吹來的冷氣凍得我一哆嗦,客廳悶熱,比不上有空調製冷的臥室,先生們也是考慮到了這點,才叫我跟他們睡一起。
我睡到床上,先生們打了地鋪依在一起睡,空調不斷在嗡嗡運作,我熄了燈,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夏日持久悠長,蟬鳴不息,在那個最容易躁動的季節裏,留下了我們太多的回憶,夏季,是故事開始的季節,故事中的先生遇見了對方,碰撞出了一段至死難渝的愛情,故事的我遇見了他們,碰撞出了一段陌生親情,故事中的安沁去往夢的遠方……
“岑小析同誌,再不醒,小蛋糕就沒有了哦。”
蛋糕?垂死夢中驚坐起,我頂著一頭雞窩發死盯著張先生,哦不!應該是張先生手裏的蛋糕,張先生拍拍我蓬鬆的雞窩發催促著我起床洗漱,端著蛋糕的手就在我麵前晃啊晃,沒有抵住誘惑的我快狠準的咬向蛋糕,吸下一大塊奶油,隨著動作,眼神與張先生端蛋糕的手腕相接,一截清瘦略白的手腕上讓人咬出了一圈牙印來。
“嗯……他可能太熱了哈哈……”張先生有些尷尬羞惱的用手掩住牙齒。
“說什麼悄悄話呢你們?”李先生推開門關住空調,自然而然的摟過張先生,在張先生泛牙印的手腕上親了親,像極了電視劇裏的流氓形象,嘴裏的奶油瞬間不再香甜。
我想,憑生最好的慰籍也不過如此,我們仨,一個鬧一個笑,一個吞芥末………
請允許我講下事情經過,在我起床洗漱時,張先生過來問我牙膏是什麼味道的,我說是草莓,他不信,我見牙膏上麵有寫水果味,可吃,就讓他嚐嚐,結果不知道誰把芥末跟牙膏混到一個盒子裏去了,我拿的時候沒仔細看:“李先生李先生,救命啊!!哥,我錯了,我是真沒看見。”
作者閑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剛想起來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