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半夜，卓遲已經暈乎乎了，百合子嚐試叫醒卓遲，無果，問東方：“他這個體型，恐怕不好弄回去。”
    東方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道：“放著吧。”
    東方的酒量也算不錯，但今晚被卓遲灌得有些暈。
    東方躺在沙發上，問百合子：“多久了，百合？”
    聽到這麼親切的稱謂，百合子還有點呆滯，“啊？”
    東方似乎也有點醉了，嘿嘿兩聲，加重了語氣：“我說百合，我們倆，多久沒見了？”
    百合子看著東方的臉，伸手想撫摸他的臉，但還是替他整理整理了衣領，她道：“加上今天，剛好三年。”
    東方笑了笑說：“不好意思，都怪我，把管理大大小小的事都扔給你，辛苦你了，百合。”
    百合子搖搖頭，說：“如果不是你收留我，我也無家可歸。”
    百合子想起多年前，離開家族的她，窮困潦倒，一路討飯為生，那時候甚至不懂得人情世故，有吃便吃，沒吃便餓。在途徑卡水灣的路上又差點被殺，如果不是東方，她早就屍骨無存，何來辛苦？
    東方似乎猜到她會這麼說，也沒有搭話，閉著眼，逐漸睡了過去。
    1
    白縱在睡夢中皺著眉毛，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濕熱的呼吸聲就在耳旁，他揮出手想推開，卻被一雙手十指相扣壓在床上，白縱猛然睜開眼，被堵住了唇，白縱想掙開被南宿秋拉住了雙腿，毫無前戲，頂了進去，疼得白縱發顫。
    白縱徹底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南宿秋！你發什麼瘋？！”
    “小縱，你不乖，脖子上為什麼有別人的痕跡？是誰的？玄承嗎？！”
    白縱一怔，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他沒吭聲，隻是抿著唇，眼神遊離，這一舉動讓南宿秋心中壓抑許久的耐心消失不見。
    他發狠地操著白縱，白縱還是一聲不吭，閉著眼承受。
    南宿秋捏緊了白縱的下巴：“小縱，看著我。”
    白縱不肯，他性情淡薄，唯獨對這個一手將他養大的男人心軟，無時無刻不在縱容他對自己做的任何事，他畏懼也害怕他，但更多的是他心軟。
    “你喜歡玄承是不是？回答我。”南宿秋難得的冷靜，語氣平靜。
    “是，我喜歡玄承，我一直把你當成親人看待，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白縱笑了，終於說出口了，心裏像落下一大塊石頭，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南宿秋許久沒有說話，沉默地抱著他，他這十幾年，每天都看著白縱長大，看著他最愛的人長大，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份感情就變了味，隻是變味的是他一個人而已。
    “你殺了我吧，南宿秋。”白縱自顧自地說，南宿秋還是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抽身離開。
    “小縱。”
    “是不是，我們沒有這表層的關係，或者說，我一開始就不該去領養你，你就會愛我？”南宿秋說完也覺得自己矯情，什麼時候，他的愛要這麼卑微了。
    白縱搖了搖頭，他愛南宿秋，隻是這份愛不同於愛情，他不想再說什麼，蜷縮著身體，拒絕回答。
    南宿秋見白縱不說話，不再多問，將他抱在懷裏，似乎這樣，心裏的空虛才會填的滿滿的。
    2
    白縱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人，身體還在發疼，他起身去洗漱隨後去了島上。
    還隻是下午，島上的人仍然很多，他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
    ——這小子，不要命了？連比五場！
    ——他誰啊？叫什麼名字？
    ——不知名的野小子。
    白縱一眼望向下麵的決鬥場，隻見一臉掛血的玄承，認真看著對手。
    白縱忙站起身來，仔細看著那人，是玄承！他沒有看錯人。
    才過去幾分鍾，玄承已經挨了好幾刀，被對手打得沒有進攻能力，衣服破了居多。
    ——搞什麼！這小子，明明可以出手，卻不打！
    ——太弱了！
    ——就是啊！弱者好鬥嘛！
    回擊了。白縱想。
    玄承忍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找對方的弱點，玄承手掌劃過臉上的血，直勾勾看著對手，深吸了口氣，輕笑，“總算找到了。”
    玄承第五場的對手是一個擅長使小刀的殺手，跟南宿秋類似，但不像南宿秋的隨意，每一招都有著軌跡，既然有軌跡，就容易躲開。身材矮小，適合偷襲，慣用右手，左手力道不足！
    玄承衝了上去，拿著刀劈向那人的肩膀，那人吃驚，迅速躲閃，玄承笑了起來，就是要你躲開！玄承將刀改變了方向，砍掉了那人的右手，那人哀嚎一聲，倒地不起，玄承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懇求，他已經看了四次這樣的眼神，垂死卻想活下去，隻不過，每次都不講信用罷了，玄承諷刺地笑了，砍掉了那人的另一隻手，這下，你沒法拿刀了。
    白縱瞳孔緊縮，原以為玄承會殺了他，沒想到放過了他。
    失去雙手對一個殺手來說意味著，生不如死，白縱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震驚。
    底下的玄承環繞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白縱連忙背過身，又突然想起自己的脖子上有牙印，又轉過身，正好碰上了玄承注視的目光，他慌忙逃離了坐席，玄承盯著白縱逃走的背影，輕輕笑了。
    玄承看著自己受傷的手，還在疼，但心上好像在開花，他那麼喜歡白縱，看他一眼，就覺得心裏平靜又急躁，熱烈得不像自己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