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你怎麼忍心？
    ——。。。。。。
    白縱從夢中驚醒，他出了一身的汗，驚魂未定的他雙手抱著腦袋，手止不住的發抖。
    這不是個夢。
    這是困擾白縱整整幾年的噩耗。
    過了好一會兒，他起伏的胸膛逐漸平穩，他穿好衣服，打算去洗漱。
    “白縱！”
    白縱回過頭，是纏人精，越發越沒有規矩，直呼他的名字，他又轉過頭，沒理他。
    玄承小跑了過來，勾住的玄承的肩膀，玄承比白縱高了些，白縱皺著眉看玄承摟住他肩膀的手，最近他們走的有點近了。
    “玄承，作為曾經的高級指揮官，一點都沒有規矩嗎？”
    “我啊，在那種喘不過氣來的生活太久了，這才是真實的我，白長官，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很自在嗎？”
    白縱不耐地說：“是比以前更憨厚了。”
    “白長官，問你一個問題。”玄承看白縱接了杯水。
    “嗯。”白縱回他。
    “你覺得我帥嗎？”
    白縱挑著眉看他，說：“我不知道，但你長得不錯。”
    “那就好。”玄承瞬間笑了起來。
    “對了，這次出任務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
    “不會。”白縱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他從不與自己的下屬一起出任務。
    “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行動？”玄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白縱回他：“上級的指示。”
    “我想跟你一起。。。。。。”
    “等你回來，我教你用狙。”白縱在跟他說話間，已經洗漱好，打算去吃早飯。
    “等一下，白縱。”
    “嗯？”白縱停了下來看著他。
    “我。。。。。。我。。。。。。”玄承撓了撓腦袋，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我。。。。。。我對你。。。。。。”玄承剛要說出口，白縱就製止了他，說：“玄承，你，不要喜歡我。”
    “什。。。。。。什麼？”
    “你，不要喜歡我。”白縱又重述了一遍。
    玄承呆呆的看著他，他的心思原來早就被看出來了，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算對方是敵國的人，就算對方是一個與他同性別的人。
    “我不會放棄的。”玄承握緊了拳頭。
    “隨便你。”白縱不願意再多說，轉身走了。
    所有的對白都被程茴香聽在心裏，他看著玄承失落的樣子，心髒莫名地跳動的很快。
    為什麼要喜歡白縱？玄承。
    程茴香沒有問出口，這不是他的性格，他隻是經過玄承的時候瞟了他一眼。
    玄承第一次被拒絕，有些受傷，因為被拒絕的太突然，他還來不及問理由。
    2
    三年前。
    “你出賣我？”說話的人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最熟悉又親密的人，他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付出這麼多得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方嘯，我早就說過，你不要糾纏我，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嗎？”方嘯大聲笑了起來，眼眶裏滿是淚水，他猛然咳嗽起來，每一咳都帶著血，他被槍打中了腹部，苟延殘喘的樣子實在是很難看。
    “我在你心裏算什麼？白縱，你究竟有沒有心啊？！”方嘯每一個字都說的極其用力，他希望白縱能給他解釋，讓他死的明白一點兒。
    “方嘯，我是軍人，永遠服從長官，永遠服從國家。”
    “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M國的事，也從未對不起你，你不相信我。”方嘯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想起了與白縱第一次見麵，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一刹那間，無數個片段穿插在他的腦海回憶中，他笑著朝白縱說道：“我詛咒你，白縱，詛咒你往後愛的人像我一樣的下場。”
    他的話音剛落，白縱身旁的人就朝他腦門補了最後一槍。
    白縱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捂住自己的心髒，無法理解這痛楚的原因。
    “南長官，為什麼，我的心會痛？”白縱一臉茫然的求助著南宿秋，他明明不愛方嘯的。
    “白縱，你心痛的不是因為他，是因為這個土地，這片天的土地，你想守住它。”
    “可是。。。。。。”
    南宿秋不耐煩地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走了，回M國。”
    白縱跟在身後，在上飛機的時候，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方嘯，在心裏做最後的告別。
    從那以後，白縱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夢，夢裏的方嘯拿著刀刺他的心髒，一遍又一遍的問為什麼拋下他。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白縱，靜靜的盯著下麵的一池子水，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愛的人，方嘯，你的詛咒不會生效。
    3
    “這次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救人，不要拖延，越是拖延，越是容易失敗。”白縱對著所有人囑咐道。
    白縱還在說著一些這次任務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玄承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白縱偶爾會看他一眼，不輕不重的表現讓玄承更是惱火。
    “你們明天要去的古國，在過去是一座小島，那裏有很多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碰到的東西，所有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眾所周知，被稱為古城的地方，有著上千年、上萬年的曆史，你們所遇到的，可能不僅僅是人。”
    “白長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說話的人叫司流金，他隻有一隻眼，另一隻眼因為一場戰爭瞎了，他早已把生死這種東西看的很淡了。
    白縱與司流金是同類人，但是唯獨一點兒，白縱還年輕，司流金已經三十好幾快四十歲了，他們在這裏從外表上看可能是一支普通的軍隊，隻有老一輩的老兵，比如司流金才知道，這其實是一支特種兵部隊，他對這裏的了解比白縱還要多，他不明白白縱留下玄承的意圖，但他也不會過問，白縱是個感情極其淡漠的人，除了對自己的國家，上級，他就是一個殺人機器，幾年前的方嘯就是個例子，白縱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
    他惋惜的看了一眼玄承，玄承是個好苗子，可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跟方嘯一樣，變成一堆沙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