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淵既然帶曲寧進來，自然就是要跟他坦白的意思。
    當然，也不是全部坦白。
    這個隨身空間他本來想給母親，但母親不要，讓他認了主，那麼日後就是他和曲寧兩人共有的資產，沒有隱瞞的必要。
    於是，他就將隨身空間的事跟曲寧說了，此外，他跟母親和寒禹說起的“仙人指點”和以後能修煉的事也說了。
    曲寧心中大震，愣愣地看著他。
    這個人把這麼隱秘的事都告訴自己，就不怕自己對他不利嗎？
    季寒淵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我相信阿寧不會害我，就像我不會害阿寧一樣，我們日後總是要成婚的，夫妻本是一體，不分你我，這些身外之物，自然也是共同享有，阿寧說對不對？”
    曲寧想說不太對，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保持沉默。
    季寒淵隻當他是默認了，拉著他的手在地上的軟墊上坐下，拿過軟墊旁邊十幾個盒子中的一個，一打開，裏麵全是妖丹。
    在曲寧詫異和驚恐的眼神中，他溫和地解釋：“這些妖丹是我要用來修煉的，說來也奇怪，我平日裏修煉天焱功沒什麼長進，但用上妖丹後，修煉就快了許多。我晚間做夢時，問過總出現在我夢中的仙人，仙人隻說讓我好生修煉，用妖丹還是靈珠都無礙，隻要是能提升實力的東西，就是好東西。當然，魔石除外。”
    曲寧怔住，還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激動和興奮。
    季寒淵也要用妖丹修煉，是不是說明：他們是同類？
    不過很快，他就又擔心起來：季寒淵會不會害怕？
    季寒淵當然不怕，別說他壓根不需要妖丹修煉，就算真的要用，也沒什麼好怕的。但他還是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雙手托腮，滿臉緊張地看著曲寧，道：“阿寧，你說我的身體會不會真的有問題？”
    “不會的！”曲寧斬釘截鐵道。
    其實按季寒淵的說法，大概率上是很有問題的，說不定是跟自己一樣，是個妖氣被封印起來的妖，但他不願看到季寒淵擔心害怕的模樣，隻能硬著頭皮安慰。
    想了想，他又道：“我也是要用妖丹修煉的，你別擔心。”
    季寒淵將自己想聽的話套出來了，心卻有些酸軟。
    這傻小子，對自己總是這麼掏心掏肺。
    自己大概是積了十輩子的福，才能遇到這麼一個人，還能得到一次重來的機會。
    他輕輕吸了口氣，擺出又驚又喜的神情，“真的嗎？”
    曲寧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最後一顆妖丹，將妖丹握在手心，運轉功法開始修煉，不到一刻鍾，妖丹就明顯小了一圈。
    季寒淵笑了起來，“阿寧跟我真有緣，連修煉要用的資源都一樣，以後我們一起修煉好不好？”
    單純的妖丹他沒法用來修煉，但用妖丹煉製的丹藥卻是可以用的，阿寧吸收丹藥，肯定也比單純吸收妖丹要快。
    曲寧跟他對視，眼前人的眼睛很亮，墨色的瞳孔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像深色的漩渦，將自己整個人都卷了進去。
    良久，曲寧回神，低聲應了聲：“好。”
    季寒淵立即將一盒子妖丹塞給曲寧，“這是母親給我準備的，這些盒子都是……”
    他指了指軟墊旁邊的十幾個盒子，其實這些是昨天晚上母親去外頭買回來的，從一星一級到一星三級，每一級都有五盒，每盒裏麵有二十顆，足夠曲寧修煉一陣子了。
    曲寧剛想拒絕，季寒淵就開心地道，“平日裏我一個人在空間修煉，修煉的功法又特殊，總擔心會出問題，以後有阿寧陪著我，總算不用擔心了！這些妖丹你隨便用，用完了，我會讓母親再買。你也不用擔心母親壓力太大，我已經從仙人給我的那些功法裏選出一種，讓母親偷偷拿去隔壁靈沼城拍賣，到時候少說也有十萬靈珠，夠買好多妖丹了。”
    曲寧：“……”他未婚夫，好厲害。
    他的情緒都擺在臉上了，季寒淵有些忍俊不禁，繼續道：“可惜，這些都是仙人給的東西，我想要自己掙，還得先修煉，等我的天焱功到三重了，就和阿寧一起去妖獸森林曆練好不好？”
    凡俗武功大多隻有九重，實力跟靈士的一到九級相當，天焱功比一般凡俗武功強一些，等到九重大圓滿，實力大約相當於五級靈師，也就是說，天焱功三重的實力，其實已經相當於五級靈師了。
    這個實力，也可以出去曆練曆練了。
    曲寧有點擔心他的小身板，但天焱功修煉到三重應該並不容易，到時候季寒淵說不定就變健壯了，於是又點頭，“好。”
    “阿寧真乖！”季寒淵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才又問，“對了，阿寧今天還要出去嗎？”
    曲寧：“……不出去了。”
    他出去是為了妖丹，但現在季寒淵給了他很多妖丹，季寒淵還說一個人修煉可能會出問題，他還怎麼放心出門？
    隻能先留下，把得到的東西都一一記下，日後加倍，不，加十倍百倍地還給季寒淵。
    季寒淵勾了勾唇，拉著曲寧離開了空間，“走，我們去吃早飯，晚點再借廚房給處理你昨日獵回來的妖獸。”
    曲寧看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容，莫名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是錯覺……吧？
    早飯後，曲寧告訴林伯，說之後一段時間都不出門了，他並沒有將季寒淵的“異樣”告訴林伯，不是不信任，而是他覺得季寒淵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季寒淵沒讓他說，他也不好講季寒淵的秘密說給林伯聽。
    林伯不覺瞪圓了眼，“少爺，怎麼又改主意了？”
    曲寧道：“季寒淵要練武，我怕他出問題，留下來看著。”
    林伯苦口婆心：“……少爺，就算他出了什麼問題，您這點靈力，能看出什麼來？”
    曲寧：“……”
    說得好有道理，但他還是要留下，“不管能不能看出來，總得看著，林伯放心，我不會耽誤了修煉的。”
    林伯想說，小少爺，現在已經耽誤了啊，你知道不？
    但看著小少爺認真的小臉，到底隻是歎了口氣：“罷了，少爺您看著辦吧。”
    等過幾天發現自己修為毫無寸進，小少爺就知道急了。
    因為季寒淵跟曲寧說自己同樣要用妖丹修煉，曲寧跟他親近了許多。
    曲寧的做法很含蓄，但季寒淵卻能明顯感覺出來，心情更好，處理起曲寧帶回來那頭妖獸來更加精心，中午，小院的人都吃上了色香味俱全的季寒淵牌炒妖獸肉。
    曲正輝辦事效率不錯，才過了五天，宅院的事就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