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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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橋邊,寧致遠走後。上官靖煜的臉色變了,向另一條街道離開。
“少爺,有人在跟著我們。”護衛緊走幾步,走近上官靖煜旁邊,在他耳旁小聲的說道。
“別聲張,先回客棧。”上官靖煜加快了腳步。轉過街道,然後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擠去。因為花燈節,這夜不宵禁,大部分百姓都走出家門,來到大街上玩樂。
上官靖煜下午進城的時候就發現他們被人盯上了,本想著直接找寧致遠說明來意,趁機來擺脫身後的人,隻是寧致遠沒有合作的意思。
忽然天空傳來一聲爆炸聲。上官靖煜順著聲音望了一眼,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迸發成美麗星光。行人頓時往護欄擁擠而去,大聲尖叫,拍手稱快。他宛如逆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不被他們推著往前走,一邊注意著身後跟蹤的人。他察覺到來的人都是高手,行動快速。看來對方是要下狠手。
“會不會是寧致遠派人跟蹤我們。”護衛問道。
“不會是他們的人。”上官靖煜走的更加快了,身後的人也跟的更緊了。
“那是大少爺的人?”護衛詫異,看向這位不受寵的主子,“回營,在老爺麵前他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趁現在城門還沒關,我們得趕緊出城。”
上官靖煜聽完護衛的話,忽地停下腳步。他冒死來這裏,不是為了灰溜溜的滾出臨城。複仇。“不行,我不能出城,我一定能說服他的。”不動幹戈拿下臨城是最好的選擇,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這裏百姓。猶豫了一下,走進了旁邊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
“少爺!”護衛在身後喊了一聲,不知道主子想要做什麼,但也隻能跟在身後。
小巷子擁擠,寬度不超五尺,隻能容一人進入。巷子彎曲,一條巷子連著好幾條小路,宛如迷宮,不熟悉地形的人就會在裏麵迷路。上官靖煜進來後埋伏在一巷子的轉角處。
他們身後的人是五個人,皆是江湖俠客裝扮,拿著劍。見對方進了巷子覺得他們要逃走,沒有多想,加快腳步跟著進去了。
但是,他們麵前被上官靖煜的護衛攔住了去路,最後麵的那個人發現他們的身後站著上官靖煜。一頭一尾,他們被堵住了路。看來,他們不是想逃。
“破損的城牆修建的差不多了,這幾天士兵正沒日沒夜的修呢,我在想等過段日子,一切緩和下來之後,給他們放幾天假,好好放鬆。”
“也好,你看著辦。”
寧致遠陪著寧父在城樓上巡視。近幾年,寧父差不多將軍中一切事務都交給寧致遠負責了。
士兵來來往往,添磚加瓦的修補滿目瘡痍的城樓。他們幹的熱火朝天。
寧致遠不時的上前搭把手,抬一下大塊的石頭,遞一下工具給用梯子搭在外麵的士兵,幫忙搭梯子。
寧父朝身後跟著的兩個偏將擺下手。“你們去忙自己的,我就看看。遠兒陪我就行。”
偏將道了一聲“是”,走開了。
轉過東門,兩人往南門的城樓走來,這邊的城牆幾乎沒什麼破損之處。東門和北門是主攻地方。
“庫存的糧草還有多少?”寧父問。
“我已經差人去置辦了,在京城購得糧草之後,我會親自去押送回來。”
“這就好。”寧安背著手,回頭望了一眼這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兒子,笑著說,“還在生爹的氣呢?這幾天也不回家住,昨天花燈節也隻是陪你娘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是不是打算在軍營長期住下了。”
“在軍營,出現問題可以及時解決。”寧致遠停下,望著父親的側臉,“是不是沒有一絲可能性?”
“遠兒,我這麼跟你說,臨城是魏國的城池,為父為魏國征戰二十多年,馬革裹屍是我一生所願。”寧安眺望城內的樓宇,一臉驕傲的神情,“孩子,不是為父愚忠,而是身為將士,有將士的使命。我身為魏國的將士,守護魏國國土,就是我的使命,也應該是你的。”
“兒子明白。”寧致遠做了個揖。他不明白,皇上已不是皇上,那將士更不該是將士。對魏國負責,還是應該對百姓負責。寧致遠順著父親的視線望去,他看到的不是那些城樓,而是在街上行走的百姓。近幾年,國庫開支過大,為了滿足那位王的作樂,各地的賦稅增加了一倍,上麵還提出了各種稅收。軍隊的糧餉也被上麵克扣了很多。這樣的國家,值得去守護嗎。
“我去校場了。”寧致遠無奈,拔步往東門而來。爹的固執他知道,爭執無用,還是做好眼下的事,盡一切可能為臨城增添力量。
林夕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他轉過身就看到了東門樓上站著的他。
“少主。”林夕看到少主朝他走來。
兩人從城樓上下來。
“查清楚了,那些人是江湖人士,名門正派。至於為什麼跟蹤上官靖煜,還在查。”
兩人來到樓下。守衛牽著兩匹馬,見他們下樓來,上前,把馬的韁繩遞給林夕,林夕接過之後再交給寧致遠。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有一事……”林夕表情凝重,“我們埋在上官辰府邸的探子可能被收買了。”
“怎麼說?”寧致遠在馬的腦袋上輕撫了幾下,馬舒服的嘶鳴幾聲。
“上官靖煜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在我之下,昨天那些跟蹤他們的人都身首異處,埋在城外的城隍廟處。但是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他……”
寧致遠皺了下眉頭,思索片刻,抬手製止林夕繼續說下去,“不至於,應該是他之前刻意隱瞞了自己會武一事。身處險境,不出風頭,手無寸鐵才能活下去。”他覺得上官靖煜是個狠人,難怪敢孤身犯險,看來之前低估了這個整日混在青樓的花花公子。
寧致遠騎上馬。“讓他們查一下,上官靖煜的師父是誰?”
“是!”林夕騎馬跟在身後。
從城門往軍營趕,旁邊突然出現一個推著輛販賣瓜果蔬菜的人跟著。
寧致遠往旁邊瞥了好幾眼,這人有點眼熟。拽住韁繩,回頭打量著眼前的小攤販,眨了下眼,沒錯,這人就是昨天晚上調戲他的——上官靖煜。
隻見上官靖煜穿著平常百姓穿的布衣,頭上戴著一頂鬥笠,十足像是個進城賣菜的菜農裝扮,跟昨天輕佻的富商公子判若兩人。。
“魏國上下腐敗不堪,百姓受苦受難,這樣的皇朝不推翻,百姓就過不上溫飽的日子。即使你能做到這裏的百姓過著溫飽的日子,但是其他地方呢,撫州、寧縣,那些地方的百姓呢。如果你們真的要誓死抵抗,到時候血流成河受苦的終歸是百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妻離子散,流離失所嗎?這就是你說的“幸福安康”?”
寧致遠居高臨下的盯著上官靖煜。他的話不錯,這樣的皇朝遲早有一天會迫害這裏的百姓。他能護他們一時,護不了一世。
“我爹退兵,就是不想因為你們的行為,讓這裏的百姓受苦。擇明主而棲,我爹說了,隻要你們降我大齊,保證不動你們一絲一毫,跟以前一樣,你依舊是少主,你爹仍舊是將軍,隻不過換了旗幟而已,對你們來說……”上官靖煜的話還沒說完,被寧致遠打斷了。
“你們兩個過來。”寧致遠朝著迎麵走來的兩個士兵招手。
“少將,有何吩咐。”兩士兵來到他麵前,異口同聲。
“你們從屬哪個營區的?”
“我們是南門守衛,正要去換班。”士兵回話。
“很好。”寧致遠點頭,“這老伯說我們士兵打仗太過辛苦了,要把這些蔬菜瓜果免費送給我們,你們把這些菜幫忙分給你們南門將士。”
“是!”士兵高興的望了一眼上官靖煜。
上官靖煜有氣不敢吭聲,恨恨的瞪著寧致遠。
“這老伯很熱心,讓你們把車也一並拉走。”
兩士兵向上官靖煜道謝,接過車輛,推著車走。
“哎……”上官靖煜想再說些什麼。
寧致遠已經掉轉馬頭,走遠了。上官靖煜氣的跺腳。
兩人由著馬慢慢的走,這是街道,人流量很大。
“少主,我看你戲弄他,心情好像不錯哎。”
“瞎扯。”
“自從你跟將軍置氣之後我就沒見你笑過,你剛才就笑了。”
“你再說,今天的訓練我給你加倍。”
林夕趕忙閉上嘴。
寧致遠知道上官靖煜說的都對,隻是……很多時候,他也無能為力。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
“把上官靖煜會武一事散播出去,成功絞殺後麵跟蹤他的人。”
“少主有新想法?”
“還有把守門的將士全部換掉,換一營的,不準放上官靖煜出城,違者斬。”一營的士兵是由林夕負責的,是一營的參將。
這時候,他們兩人也來到更開闊的街道,縱馬加快速度,回到軍營,對士兵進行一係列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