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之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交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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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開石與無風疾步趕到了北郊胡同,在一所簡陋的民居中,找到了鴻瑞客棧的夥計山子,隻是他們來遲了,那小夥計歪在門邊,已經斷氣,靠裏的床上倒著一位老婦,同樣是被擰斷脛骨。
    房內沒有打鬥的痕跡,桌上茶碗中的水是滿的,估計剛倒上還沒來及喝,聽到有人就過去開門,老婦人沒聽到動靜,準備下床來看看,臉上見到兒子的喜悅之情還沒退去眼中就帶著驚恐死去了。
    無風上前摸了摸放在桌角的那個灰布包袱,取出一錠二十兩的紋銀,顯然殺他們不為圖財,隻為滅口。無風掂了一下,有點感慨:不義之財不可取呀!就聽“嘩啦,砰”,桌子癱倒在地,上麵的茶壺茶碗摔成碎片。
    因為又一個線索中斷,竇開石惱怒,他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結果那四條腿承受不住來自桌麵的壓力,就如此了。
    無風見他雙眉一擰,就要離開,忙道:“哎,別走,你不想知道是誰做的?”見他轉過身,“是魂影宮的人。”
    竇開石掃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他們從財生藥店出來,我一直跟著。財生藥店是魂影宮的一部分,已不是秘密。”
    竇開石的目光很冷,那又怎樣?
    “我奉我家主公之命調查魂影宮中那個有著藍色眼睛的少年和他身邊的黑衣人。”無風直接道出他的本意,心想我就不信你不說話。
    “你是誰?”竇開石終於開口,語聲中含著絲絲的殺氣。
    “在下無風,閣下”
    竇開石不容他說完就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最好不要插手他的事!”說完扭頭便走。
    “你不想知道是誰帶走了他?”
    竇開石身形一滯,仍腳步不停,他想知道,但他不想從他嘴裏知道,尤其是猜到他的主子是東方皓,就更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無風看著他的背影,很熟悉,那種透著些許自責的心急心焦,和那夜那名黑衣人逼退那些灰百合時給人的感覺是何其的相似。
    為什麼不能聽我說完?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去找他?
    無風是東方皓身邊的影衛,人如其名,淡定無波,似乎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打動他,但是似乎並不代表絕對,就像他遇到了他,注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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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我已經除掉了。”
    如果說卜忠卜義對於安然除了懼怕之外還有恭迎,那麼天墨純粹隻是聽話照做,沒有絲毫的情感,他的聲音機械平板。
    安然看著他,對這枚意料之外的棋子很滿意,“好,不愧是四煞之一,辦事幹脆。”
    聽到“四煞之一”,天墨靜如死水的眼波動了動,銀紅四煞,如今已不存在了,天健是自己所殺,天養死在漆冰手中,天淩因天羽而亡,漆冰變成了天淩,而自己也不再是自己,是誰的錯?安然,漆冰還是自己?不,都不是,心底的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天羽的錯!不錯,若不是他自己何必一錯再錯,若不是他天淩何至於屍骨無存?天淩……
    “想見他嗎?”安然捕捉到他神情的變化,沒有人能像漆冰將易容術做的如此完美。
    天墨不答,他很清楚他不是他,但是仍很想看到他,他也知道,他並不想見他,他如此隻是為了天羽。天墨眼中不由顯出一層恨意。
    “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安然說道,天墨的所想似是逃不他的眼睛。安然一伸手,卜義遞過早備好的拇指大小的金色錦盒,安然接在手中,“這是一顆移情丹,服用後,會將他對別人的愛戀轉移給占有他的人,並將一心一意。”
    天墨的目光在安然和錦盒之間遊移,很複雜,良久,他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把它交給駱喬鷹。”安然取出那塊黑白美玉,拋給他。
    天墨遲疑了一下,道:“好,什麼時候?”
    “先不忙,這幾日你先不要露麵,魂影宮有人在探查你的行蹤。”見天墨點頭,安然又道:“與天羽在一起的那個黑衣人是誰?”
    “隻知他是暗影之首,豆老大。”
    “你退下吧。”豆老大,安然細思,又道,“卜義,把易姑娘找來。”
    “是,奴才馬上去。”
    卜義掀簾出去時與卜忠撞了個正著,見他急急的衝進來,安然眉尖一蹙道:“什麼事?”
    “他要見公公。”
    他,安然知是天羽,他要見我?“好,把他帶到這裏。”
    天羽被漆冰拒絕後,熬過那種疼痛,他仔細的想了想整個事情,從紫巫到安然,不論是惑還是咒,他們都想利用他,讓他聽命於他們,隻是偶然間自己的血解除了紫巫的惑,但是對於安然,自已真得無能為力,而且在越陷越深,那種痛不是挨了東方月的鞭子能抗過去的,它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自己的意誌,將心底的陰暗放大到明明知道不該那麼做,卻控製不了。今後他還會做出什麼,天羽不敢想像,他決定找安然攤牌,問個明白。
    不一會兒,天羽出現在安然麵前,他離開魂影宮時穿的青色衣衫因濺了血跡,被這裏的小太監拿走了,如今他著了一襲翠色的短衫,更襯得他身如修竹,隻是俊玉般的麵容憔悴不堪,淡藍的眼眸中失去了初見的純淨。
    “你要見我。”安然道,他一擺手,卜忠退下。
    “我是誰?”天羽開門見山。
    “東方月沒有告訴你嗎?”安然似是驚訝的回問。
    “天淩呢?”
    “噢?”安然知他已識破,“這該問你自己。”
    天羽咬了下唇,道:“怎樣能放過他?”
    天羽從未想過天淩已死,他認為天淩一定還在安然的手中,漆冰易成他,也一定是安然的指使。
    安然看著他,微微一笑,“那要看你的籌碼。”
    “籌碼?”天羽同樣看著他,“你精心布局,我現在整個人都在你的手中,甚至隨你操縱,不知我還有什麼讓你不放心的。”
    “既知是局,還要入局,真是後生可畏,啪啪,”配合著說話安然拍了兩下手掌,在天羽聽來是刺耳的諷刺。
    “天羽,你很聰明,意誌也罕見的頑強,但是你應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我既是精心,又怎容你逃脫?”安然優雅的挽起左臂的衣袖,天羽看到了一團紅色的刺,安然道:“這就是情咒,這就是為何你一旦動情就會感到刺痛,為何你催動內力丹田之中就會有千隻針在你體內遊走。”
    “哈哈,”天羽笑了兩聲,笑聲透著了然和自嘲,“果然是精心完美之局,照你這麼說,我不論做好人還是壞人,都不會好過。”
    “情咒是我所設,若隨了我的意,我自不會讓你痛苦。”
    “為什麼?”天羽的聲音含著怒氣,為什麼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要加到我的身上。
    安然淡淡的吐出四個字:“父債子還。”
    “又是父債子還,他到底是誰,到底欠了你們怎樣的債?”天羽不由問道,東方月多次因為他而牽怒自己,安然與自己素昧平生,給自己種下這種邪門的咒語竟還是因為他!
    安然不語,天羽知道他不會回答,他若想答,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他就說了。天羽做次深呼吸道:“好,既如此,我接受。”這種破理由擱誰身上都覺得堵。
    天羽一咬牙又質問道:“你我之間的事,為何要扯上不相幹的人?”說完緊緊的攥緊拳頭,體內已湧動著那種熟悉的痛。
    安然有些懷疑站在他麵前的這少年是否有痛覺,不然明知情咒在身還一再的觸動,他凝視了半刻道:“如你所說你現在整個人都在我的手中,甚至隨我操縱,”安然加重了“甚至”兩字,他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句道,“但我要的不是甚至,這就是你讓我不放心的,也是你的籌碼,所以我需要不相幹的人。”
    天羽愕然,若交付了自己的意誌,脫離了這種痛,自己還剩下什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嗎?
    “沒關係,我可以等,無非再死一些更不相幹的人。”
    天羽聽他說得平淡,要別人死在他口中就好像喝白開水,這更不相幹的人指的是什麼人,天羽不敢去想。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也從未奢望要去天堂,“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等你做完我需要的事,再來和我講條件。”安然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強硬,“這就是你要做的。”他從袖中抽出一紙封,拋到天羽腳前。
    天羽彎腰撿起,又聽他道:“你可以回去再看。在這之前,會有天淩和天墨去做該你做的事。”天羽的手一抖,手中的那張紙似有千斤重,他似能感知到他將萬劫不複,與安然的交易他會輸的很慘,大概與虎謀皮便是如此。因為他的條件就是讓天淩和天墨離開此地,但安然根本不給他機會。也許答應了他,自己真得就一無所有。
    與安然這隻老狐狸相比,天羽就是隻剛出殼的小雞,他想不到以自身為餌的交易真得會輸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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