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洛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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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可惜了,多美的身體啊……嘻嘻……”西索將我身上又淪為破布的上衣除去,赤裸的上身立刻露出,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被妖豔的鮮紅暈染,完美無暇的身體,此刻被幾道猙獰外翻的傷口破壞,特別是背部的傷口,甚至有的地方都隱隱露出白骨,甚是嚇人。
不過,也是嚇人而已,我周圍的都是變態,西索一臉興奮的誇著我染血的肌膚,小依竟然跟著西索點頭以示認同。我疼到冷汗直冒,還得隨時防備他們會不會因為激動,而在我身上在劃出幾道看著開心。
認命的往草墊上一趴,慢慢的恢複體能,雖然知道花蕾可以讓我立刻恢複,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力氣將花蕾凝聚出來了。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背上一陣清涼,如火燒的背立刻舒服許多,舒服的輕輕哼著,感覺到身邊熟悉的安心氣味傳來,迷茫中,慢慢的靠近,安穩的睡去。
洛看著主動爬入懷中的人,嘴角微翹,將手中的藥草汁慢慢的擦到他後背猙獰的傷口上,看到那盤延了整片背部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起,呼吸也沉重起來。直到傷口不再滲血,將特製的藥膏抹好。低頭看著在懷中安睡的人兒,輕柔的將衣服蓋在懷中人身上,挪動下身體,將肌肉放鬆,讓他能睡得更加舒服。
一個月前,當他和瑪奇回到小鎮,無意中聽到一個金黃色頭發的少年的事情,才知道原來他回到小鎮了,可是聽到他交易了一堆物資時,明白酷拉皮卡肯定又回到失樂園了。突然有種衝動,想要折回失樂園。
可是看到瑪奇冰冷的目光時,想到當初所做的決定,聯想到剛剛的自己的衝動,發現自己果然不可以在和那個美麗的人有任何的糾纏了。當天毅然的帶著瑪奇,往約定好的地方趕去,離開小鎮,也離開了那個擁有燦爛笑容的人。
換回自己的一身裝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現在的我,已經不在是那個躲藏在背後默默的望著他的洛了,而是暗夜的君王,幻影旅團的,團長!
結果,卻沒有想到,在這一個月中,我每天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情緒也越來越低落,有時做夢總會夢到酷拉皮卡一身鮮血的倒在失樂園中,漠然的眼神幽幽的透過我,遙望著瑩綠色的古樹,那眼神讓我不由的心驚。
為一個將死的人心驚恐慌,對於我來說,卻是從來都不曾發生的。每次噩夢醒來,發現自己身在荒漠的營地時,不自主的輕撫滿頭冷汗,不知該慶幸還是遺憾。望著窗外從漫天黃沙透下的昏黃,總會想起他金黃的秀發,那柔軟的觸感,清香的味道,一如溫暖的陽光,讓人愜意,雖然我隻存在與黑暗……
自小開始,為了生存,遍殺了無數的人,也習慣了人們死前的恐懼,憎恨。之後,甚至是享受著他們的憎恨,欣賞他們死前的哀嚎,求饒,痛苦的各種表情,人類的醜態在那時則顯露無遺,讓人作惡。
其實我一直很想問問他們,人死前真的會將一生如畫集般看完嗎,死的一瞬間心中所刻的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而人死後真的會受到神的審判嗎?
可惜,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看來隻能等到我死時才能將一切迷題弄清楚。可惜,想殺我的人,卻通通被我送到天堂,不,是地獄,這個世界沒有天堂,隻有永墜無盡幽冥的地獄。而地獄最暗深之淵,就是我的歸處。
看著打開的書,突然發現竟然夾著一片失樂園的落葉,不知道當他看到那片同樣的落葉時,會如何想,離開,還是繼續修行。那是我最後的決定,一切歸無,可是……
呆呆的看著那片落葉,耳邊聽到小滴飛坦他們的私語討論,卻懶得動一下,全身所有的經脈似乎集體叫囂著休假,沒有一絲氣力。直到庫吡出聲,才感覺到團裏其他人員的到來,原來自己的警惕心已經差到如此地步了,心中苦笑。
向來最觀察入微的派克,一進來就發現了我的反常,原來這麼明顯。當她提到西索在失樂園時,心裏不由一驚,西索,那個變態,如果他一時抽風,將還在那裏的酷拉皮卡殺掉怎麼辦,如果……
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離開營地,自己都鄙視自己的行為,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原因,將四年一聚的行動計劃打亂。歎口氣,出門就隨手將握在手心失樂園山頂的晶石捏碎,晶瑩的粉末隨風飄灑在漫天黃沙中……
一路疾奔,當我終於趕到失樂園時,卻不得不一層一段的細細搜尋著酷拉皮卡的所在,最後,無意中發現趕路的揍敵客家族長子,知道西索和他怪異的關係,緊隨著他而動,卻發現了異常靠近的酷拉皮卡和西索。
當耳邊傳來西索宣告般的話語時,全身一片冰冷,似乎所有的血液凝結起來,那一瞬間,一片空白,自己甚至清晰的聽到什麼碎裂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跟著伊爾迷慢慢向他們走去,突然伊爾迷外露的殺氣將我驚醒。
看到他向酷拉皮卡扔去的一片寒釘,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不由飛身摟住呆呆愣住的他,為他遮擋,揮手將寒釘打落。看到安然無事的他,終於鬆口氣。怒視一旁一臉惡劣微笑的西索,這就是你的選擇,你選的愛人?
想質問他,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原來,即使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依然不肯承認你已經屬於別人的事實,心中黯然。
麵無表情的看著西索拉著伊爾迷到一邊討論談判著什麼,低頭習慣性的翻著書,一片煩躁,早知道現在這樣,我,我,我又能怎樣,是當初跟他攤牌,還是當初根本就殺了他,還是後悔為了他再次回到失樂園……自嘲,原來我也有這樣迷茫的時候。
抽鬼牌時看著他親熱的和西索打情罵俏,聽著他句句帶刺的嘲諷話語,心中冰涼。無法維持向來虛偽的笑容,隻能寒著臉,不是刻意做給他看,而是,怕我忍不住,將這一切打碎,不斷壓抑著瘋狂的念想。酷拉皮卡不是收藏品,得不到也不可以毀滅,不斷的對自己重複著……
驚訝的看著酷拉皮卡和變異鼴鼠直接的戰鬥,發現他在我不在的時候,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由無開始,到如今的實力,我知道那必需經過多少痛苦磨練,心中竟然隱隱的心疼起來,突然想說,酷拉皮卡,你不需要變強,我會保護你!頓時發現,我已經沒有資格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突然聽到他的悶哼,抬頭就看到他被抓傷,那飛散而出的鮮紅,絢麗刺目,全身緊繃,戾氣不由的發散出來。之後就是驚駭的一幕,不知道酷拉皮卡是怎麼做到的,紅光一閃,變異魔獸竟然突然消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是必殺技嗎?
身體比自己更快的行動,在我回神前,已經將他抱起,看到他笑的如偷腥的小貓,隻好冷著臉說他太弱,其實心裏想著,不要太快變強……
西索名正言順的將他從我手中抱走,直到西索低頭親吻他額頭時,我才發現,他真的離我遠去。濃烈的戾氣散發出來,想將眼前的畫麵粉碎,強烈的衝動讓我控製不住的顫抖。
突然西索若有所指的話語,讓我理智回歸,剛剛想毀滅的那個人,是他啊,那個如陽光般溫暖燦爛的人啊!
默然轉身奔向一旁,瘋狂的采集藥草,他受傷了,這是腦海中僅剩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