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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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對爸爸媽媽的概念很漠然,這種稱呼對於我來說隻是兩個人的代號而已。
我曾經很差異為什麼小學裏的其他小孩子能牽著爸爸媽媽的手高興成那種樣子,對於我來說讓我高興的隻是外公院子裏那棵會結美味果子的無花果樹。
雖然每年都可以吃到很多很多,但看著碩果累累的樹的那種幸福感,是無法比擬的。所以我期待的隻是騎在外公肩膀上用手摘下那圓圓的果子。
我喜歡看它新鮮的在蒂部溢出白色漿液的樣子,以及外公眯著眼睛看我笑的樣子。我也嗬嗬的對著他笑。
在那個小鎮裏外公作為一個退休的醫生是很受人尊敬的,所以即使工資不高也能在鄰居的禮尚往來中省下錢來給我買糖吃,當時最流行的巧克力糖。
我喜歡外公慈祥的笑,於是笑也漸漸成了我的表情,也是我在小朋友圈裏成了容易親近的小朋友,為此老師給我發過小紅花。
但他們都說:“蔚淚欽是沒有爸媽的孩子。”在某一天我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然後跑去問外公,外公摸著我的頭:“小欽有外公不就好了?”那是他第一次眼中溢出濃濃的悲傷,化不開的,濃的連幼小的我都能感受到。
第一次見外公這樣,我很害怕,我討厭外公不笑,他的笑讓我安心,於是我趕緊晃動腦袋:“不不,小欽有外公就夠了。”
以後絕口不提爸媽這樣的字。
但不代表我不會想。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對爸爸媽媽概念認知的深入,好奇心越來越重,身邊的小朋友也漸漸受大人影響而意識到了我的與眾不同,漸漸“沒爸沒媽的孩子”,“他爸爸很肮髒”詞語變得越來越刺耳。我的笑容和小紅花也沒能幫我獲得多少人氣。我越來越想知道為什麼。
但我害怕外公眼中溢出的濃濃憂傷,那一抹陰鬱始終像一抹黑影籠在我心裏。
或許是童年的無憂無慮和外公對我的寬容和溺愛,當我真正麵對真實的生活時,就像溫室裏的花朵突然暴露在陽光下一樣,顯得那麼敏感和無力。
外公一定在隱藏什麼,但他為什麼要隱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