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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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爾法被昨天的宴會折磨得要死,卻得一大早起來將她的屋子恢複原狀。不知當初是塞哪兒了,伊德在那天給的披風竟然在自己這,她微笑著拿起來瞧著。X0010突然連門都沒敲就衝進來,“報告!陛下,今天……報、報紙……”
莫爾法從容地接過報紙,訓道:“冷靜,別慌慌張張的。”
X0010深呼吸一口:“伊德指揮官……他的基地昨晚遭襲,官方確認無一人生還……”莫爾法登時僵住,X一番隊五分之四的人在那,二番隊有一半在那,還有伊德他,難道都沒察覺嗎?
這相當於當年親人全亡的打擊將她拽入深淵,緊接著下午14時,不知哪裏的羅伊塔尼德軍來攻,伊德還沒接手政權,是誰這麼做!莫爾法似乎進入了死亡狀態,呆在房裏一直不肯見人,將軍們抵擋到了第三天傍晚,退回防線內。第四天早晨,莫爾法陛下親臨戰場指揮戰鬥,她幾乎失掉了X的戰鬥力,沒有先進的戰機,沒有經驗豐富的士兵,還必須承受著他們的死帶來的痛苦。
力量實在懸殊,維羅西亞的軍隊沒頂過一個星期,如果要再招兵,那也上不了戰場,更何況國境周圍已是生靈塗炭,羅伊塔尼德軍送來勸降書,條件很簡單:送一位公主過去,作為羅伊塔尼德新皇帝的妻子,兩國和親,便不再戰。約定三天後送來聘禮。
莫爾法答應了,她說,與其讓國人死亡,不如犧牲一人,就算亡國也不能是在讓人民全犧牲後。她發出禦令,在眾貴族間找一名大小姐,隻是本國貴族實在是少之又少,而富豪們不負有為國獻身的義務,自然不願自家的女兒出去吃苦,結果三天後依然毫無回應。X當中倒是有許多人願意獻身衛國,但她們都是軍人,怎麼也裝不出大家小姐的樣子,更何況她們是抱著暗殺新皇帝的心去的,成事也就罷了,最好是羅伊塔尼德陷入內戰而換來他們喘息的機會,起碼也能帶來一些混亂;但萬一不成,那將帶來血流如河的後果。再說他們聯姻的目的不過是讓我們成為附屬國,會讓你有機會殺新皇帝麼?
“現在的貴族小孩啊~真糟糕。”莫爾法歎道,“決定了,就我去吧!”
莫爾法女王陛下在電視上發表了講話,“我的人民們,國會已答應了羅伊塔尼德的要求。”
台下一片嘩然,莫爾法深吸氣,“我希望,你們終有一天能明白‘亡國’與‘投降’的本質區別。”她握緊了拳,“作為維羅西亞第18代女王,上任國王與王後的親生女兒,”她把眼淚咽回喉嚨,“我,莫爾法•貝拉•鄧波,會為我深愛的這片土地鞠躬盡瘁。遠嫁的人選已決定好了,由我去。”她把手放到講台邊上,手套的掌心處滲出點點豔紅。
莫爾法憂傷的微笑了:“我知道維羅西亞是片擁有燦爛曆史與充滿美好未來的土地,我堅信著,它在我這代也將會和平安定的發展下去,我希望我的人民……不用為戰爭而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她眼中閃耀著鑽石般的光輝。
她用幾乎不被別人覺察的音量呢喃道:“哪怕……哪怕將我磨成煙塵,我也將隨風吹過維羅西亞的每一個角落!”
大殿中響起了莊嚴的宣誓,所有人都單膝跪下,手撫心口,咽下複雜情緒引起的淚:“陛下,我們與您同在。”
“陛下,您回來了。陛下?”莫爾法一言不發的走過,停在房間門口,好半天才說:“準備水,我要沐浴。”
浴室裏的水聲很大。
“陛下……”好像聽到了隱隱的哭聲,“陛下,您還是換了衣服再進去吧。”
聲音和著水流的節奏,變成了嗚咽。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抽泣,像是被欺負了又不敢說的小孩。
“女王陛下……”女傭們忍不住傷心起來,X0011用衣角抹著眼淚,努力咽下苦楚的呻吟,“想哭的話就放聲哭吧,我……我們也……”
“哼,哈哈……現在的貴族小孩啊——唉。聽說我要嫁的是死去皇帝的弟弟,一個比我父王還要大的人呢~不過……誰叫我敵不過他呢。”
女傭們都失聲痛哭。這時水聲停了,莫爾法全身備水浸透,拖著她濕溚溚的外衣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來,她說話聽不出她是否哭過:“傻瓜,我都沒哭,你們哭些什麼?”頭發緊貼她的臉頰,一直不停地向下滴水。她扯出一個笑容,搖搖晃晃地飄回她的房間。
今晚很晴朗,月光灑進屋,莫爾法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用伊德的披風緊裹自己,雙手死抓披風領。但她無法感到溫暖,她一直劇烈地顫抖著,咬住下唇,固執地不想要眼淚掉下來。意識越來越模糊,太過疲倦了啊——與其說睡著,不如說她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