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日子  第九,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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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的日子,即無聊又沉悶,加上歐陽崎那廝因為前次瀉藥一事跟她杠上了,兩天下來居然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看來廝真的氣刹了。少了一個鬥嘴的樂趣,山中的日子越發漫長了。
    每日的功課不是是采藥,就是配藥,要不就是練藥,師傅早前丟了一本藥草大全叫她自己揣摩,又去閉關去了,害的她想不恥下問也沒有機會。
    好在這書倒也不難看懂,隻是配藥還有些難,歐陽崎那廝整日就會擺出一副有本事你就求我的樣子。
    飛雪每次想起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要她求他門都沒有,大不了老娘不學了,反正也是枯燥的很。
    “偶的神呀!偶要崩潰了!”飛雪一聲長吼。
    在現代的時候淩飛雪是個標準耐不住寂寞的人,多數時間都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廝混,不是到酒吧唱K,要不就是集體逛街,再不然就叫一大群人吃吃喝喝,哪像現在這樣遭罪。
    穿越,穿個鬼!早知道,就不任性跑什麼廬山遊了,該聽老媽的話找個男人嫁了得了。親愛的廣大的朋友別以為穿越都有傳奇發生,什麼穿成公主,小姐,貌美如花,帥哥成群圍著你打轉。那都是吹出來的。你想呀?要都這麼幸福,那世界就不會有不幸的發生了。就比如她,沒穿越前雖然不是千金小姐,但至少生活自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像現在還要學什麼鬼醫術,什麼都得從新開始,不學吧,怕以後沒有一技之長,要是被人家掃地出門,連個糊口的手藝都沒有。
    帥哥倒是有兩個,一個嘴巴又臭,空長了一個臭皮囊,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另一嘛!清心寡欲,淡如水,雖然還沒有深入了解,但估計也是個,咂個大石頭也不會起波瀾的人。無趣,兩個都沒有對自己一見鍾情,真命苦!
    飛雪現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到山外麵看看,不知道山外麵是怎樣的世界,閑暇無事也會跟會聽其他道童聊聊八卦,粗略的了解了一下,原來自己兩個師兄都是皇子呀!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歐陽崎那廝還是準世子,再過兩年就會加冠,成為真正嶺南王朝世子。
    嶺南王朝的國王與皇後鶼鰈情深,這位國王一生隻娶一女,後宮空虛,當年為了這個皇後廢除後宮佳麗三千,不顧祖宗家法,還有朝廷的的反對,一意孤行,可見對皇後情之深切。
    傳說皇後國色天香,豔冠群芳,萬裏江隻為美人一笑,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女子。當年嶺南國王差點為了美人差點拋棄了大好山河,好在王後賢良淑德,深明大義。要不這國家必定要再起戰火。
    嶺南國王有兩個兒子,一位是皇後生的,就是歐陽崎,他成為世子是即定的事實,不容改變。
    還有一個兒子卻是私生子叫歐陽修,聽說當年歐陽修的母親用了卑鄙的手段才懷上了國王的孩子,國王知道後異常憤怒,在歐陽修剛滿月的時候差點就命喪黃泉,而要結束他生命的人就是他親生的父親,幸好當時皇後宰心仁厚拚死留下這個孩兒,但卻從此活在黑暗之中,國王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歐陽崎卻集榮寵一生,可謂是天子轎子,怪不得他平時總是自命不凡,惟我獨尊的樣子。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就是命運。
    大師兄林喬楓則是天一國的三王子,跟歐陽崎正好相反,喬楓的父親天一國王子女眾多,生性又好色,且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喬楓母親自從生了他之後再也沒有得到榮寵,好在他母親生性淡漠,榮華富貴乃過眼雲煙。不爭寵倒也活的自在逍遙,而喬楓就遺傳了她母親的淡薄,一切都看的很開,什麼王位,什麼權利都與他無關。他隻想為自己好好的活著,也為了自己母親好好活著。母親從小就教導他做人心胸要寬廣,名利要淡泊,也些年他也努力的做到了。
    飛雪還了解到原來現在的國家還是個亂世,主要還是以戰爭為主,百姓苦不堪言,大多數人都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男子及冠後若不是貴族後裔每家至少要交一子參軍,若沒有男子,女子便要從軍為妓。若是女子武功出眾倒也可以從軍,但成為上將者卻極少。
    了解越多,飛雪心越驚,原來這個世界女子的地位還是那麼卑微,還好自己是被道長收留,要不然估計自己也要淪為妓女,看來自己作為穿越女命運還算沒那麼苦,以自己的姿色要是想大紅大紫估計比天方夜潭還難。雖然飛雪有時候會自欺的認為自己是美女,關鍵時刻還是很明白自己的姿色普通的在普通而已。
    不過有兩件事情她還是很高興的,現在每天都有溫泉洗,還不花錢的,洗過之後發覺最近自己的皮膚越發的好了,還有越來越好的趨勢,看來自己激光美白都不用了,這個心裏美滋滋的。
    還有就是大師兄喬楓要回來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雖然淡如水,但確實很讓人耳目一新,就如三月的風佛過楊柳一一樣,撩人心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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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師妹,這是你衣物。”喬楓一身象牙白的長袍,繡著飛龍圖騰的邊,腰上係著玉佩,隻見他眉飄偃月,目若朗星,神情淡雅,器宇軒昂,這樣的男子如水一般清新。
    一雙纖長如玉的雙手遞過一件淡黃色的女子衣裙,質地柔軟,觸手順滑,臉上還是那股淡雅。
    飛雪此刻見到喬楓笑逐顏開,欣喜的接過衣裳,臉上還有一抹朝紅,難得因為他而顯出的小女人的嬌媚。
    “謝謝,大師兄。”飛雪滿臉笑意,那是她第一次到這個世界收到最好的禮物。總算解脫了每天道袍為身的日子。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子心細如塵,不像歐陽崎天天找自己麻煩。
    喬楓回來了,帶來了山上需要的一些物品,給飛雪帶來了換洗的衣物,也帶來了一個焚頭垢麵的老者,頭發淩亂,滿麵胡須,衣裳破爛不堪,神情恍惚,眼神呆滯無光,嘴唇裂開,嘴角化膿,全身上下都是傷痕,體無完膚。特別是腳環處的鐵鏈,穿透了腳骨,斑斑鏽痕,可見鑲進去的時間久遠。
    此人給飛雪帶來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以前隻是在閑聊中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並沒有實際的看到,也就在心裏唏噓不已。
    當眼睜睜的看到了殘酷,所給的感覺原比震撼更來的深刻,第一次讓飛雪對這個世界開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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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那日喬楓帶回來的人,原本飛雪以為隻是濟濟無名的小老頭,可不想原來此人還大有名頭。
    他叫蜀伯,此人精通謀略,擅長用兵。年輕是曾經是水靈國的國師,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貶入獄,入獄後又被人劫走,潤封開元年就從此查無音訊。
    想想已經消失三年之久,那日喬楓下山無意中在乞丐堆裏發現此人,當時他拿著喬楓娘親繡的帕子發呆,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來這個蜀伯還是喬楓的舅父,他母親唯一的哥哥,當年名滿天下的國師,今日卻落魄潦倒,神情恍惚,有一瞬間喬楓以為是自己眼花而已。
    他的舅父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哪像現在口齒不清,連自己都認不出了,小時候自己不受人怠見,受其他皇子排擠,總是舅父嗬護有加,甚至比自己的親父皇更疼愛自己。
    舅父在為國師的時候也是待人寬大,宅心仁厚,從不與人結恩怨,不知道是誰這樣迫害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討回!”那日喬楓在堂上咬牙切齒的說出這樣的話。也是飛雪第一次看到這個溫聞爾雅的男子有了另外一個不屬於他的狠勁,居然還能看到他兩鬢的青筋都爆著出來。
    嚇的飛雪在旁邊不停的附和:“對一定要找出這個無恥奸詐的小人,然後剁成十八塊,再放到油鍋裏麵炸,炸成金黃色,撒點飛雪牌味精出鍋。”
    說完後麵的那句話心裏那悔呀,小心肝也忽上忽下的,也不知道她著了什麼魔,居然在這麼嚴肅的場合那麼順口的宣傳自家牌味精,看來自己以前做推銷的後遺症,真是罪過,罪過。
    悲劇呀!此話換才無數白眼。飛雪急速的低下頭,退到角落安份守己的乖乖的呆在那裏,在也不敢隨便開口,就怕說著,說著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還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可她哪是安靜的人呀,隻要大家收回對她的注視,頭又仰起,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又開始左右轉溜溜。正好對上歐陽崎那嘲諷的眼光,用眼尾冷掃了他一眼,一副你耐我何的表情。
    歐陽崎也懶的計較,雖然這些天麵上有氣,心裏卻也沒有那麼不痛快,隻是麵子上放不下來,若是別人這麼害他,他早就爆打一頓了。可是因為她!算了!不想了。。這個惡女!不過這大嬸確實很搞笑,剛才聽她這麼一說,害的他忍笑忍的那麼辛苦,到現在手還抖的厲害,不看她了,免的自己又遭罪,轉頭把視線移向別處。在他轉頭的刹那飛雪居然看到了歐陽崎偷笑的表情。
    笑她,笑她啥?飛雪此刻狐疑不定,腸子繞了幾個彎有所頓悟,難道是她今早洗臉沒洗幹淨,眼角還有眼屎,趕緊伸手搓了一下眼瞼,果然有眼屎就知道。
    蜀伯自從被帶到山上後,經過師傅的精心護理,身體的傷勢已大有好轉,穿過腳骨的鐵鏈也被師傅用內力震了出來,還好他遇到了喬峰被帶到了山上,要不然換任何一個人,他這腿必定就是廢了,天下也隻有子非道長可以救他,不過這都是他造化。
    飛雪再次看到蜀伯的時候他已經麵容幹淨,衣裳整齊,剃掉了胡須,整理之後,也不過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兩雙大眼但卻目光無神,他因該是屬於比較粗曠的男子。濃眉大眼,鷹勾鼻,四方臉。可以想象年輕時候也是個美男,可惜呀,現在這光景,神誌還是沒有恢複。
    那日在後院碰到喬楓帶他曬太陽,喬楓還是白衣翩翩,估計他酷愛白色吧,手拿梳子,神情柔和,輕輕的為蜀伯梳著頭,手勁之輕柔連旁邊的花都不敢抬頭,蔫蔫的垂在一旁。
    飛雪都看癡了,原來喬楓還會梳頭,以前聽淩媽媽說會替人梳頭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此刻看到喬楓,那兩眼冒的光,忽閃忽閃的。
    “師兄你帶舅父曬太陽呀?”飛雪明知顧問。因為她不知道該說點啥算合理,真是的,每次碰到大師兄總是神情緊張,大腦老是當機,問的話也是巨沒有創意。
    “恩,師傅說多帶他多曬曬太陽,有助於恢複!”他的頭都沒有抬起,不過表情還是那麼溫和。
    沒過半碗茶功夫就梳了一個很整齊的發髻,用一個藏青色的發帶束著,底下的人還是那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緊緊的拉過喬楓的手放在頰邊。
    “我娘說小時候我那次抓周,我父皇並沒有來,宮中更沒有人替我們娘倆張羅,可是那次舅父卻風塵仆仆的從水靈國遠道而來,當時舅父還是水靈國的一個小謀事,兩國還在開戰。若是被發現會被當作間諜給處死的。可是舅父卻冒著生命的危險替我娘主持了那次儀式。”他自顧著講著那表情恍惚回到了幼時。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講:“我娘說我抓了大印,舅父還誇我是將來必成大器。可不想長大後,我性格溫順,沒有野心,想是舅父定是失望的。”他的眼波如水樣清澈。
    “還有一次那是我十歲的時候,我把父皇最心愛的紫沙壺給打破了,要知道紫沙壺天下並不多見,當時我跟我娘終日惶恐不安,就怕被父皇發現,托人出宮四處尋訪,卻終是空手而歸,後來被舅父知道,他用他最心愛的玉枕才交換到了一模一樣的壺,總算是救了我們娘倆。這些恩情我跟我娘總是記在心上的。
    “舅父失蹤後,我娘整日以淚洗麵,這兩年身體越發的不好了,我也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苛盡孝道,好在天從人願,雖然再見麵是這翻光景,但活著總是好的。”他的聲音到最後是帶著顫抖。
    斜陽低垂,倦鳥歸巢,落日的餘輝染紅了整個院子,時光在指縫中悄然溜走。不知不覺飛雪以在那,以當了半日的凝聽者,她原本並不是能安靜的人,可是遇到他總是有一種力量讓她沉淪。
    第一次更深刻了解這個男人,性格溫潤,重情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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