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膚(一場夢改版) 第七章 頭七詐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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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奶奶的頭七之夜。
我跪在奶奶的棺材前,棺材後麵就是靈台,紅色的蠟燭映襯著紅色的燭光,鬼魅,飄逸。
“奶奶,雖然我對你的記憶並不多,但是我知道您對我的愛很多很多,希望您在天之靈,可以得到一份安逸……”
我望著奶奶的棺材喃喃著,這是我第一次麵對親人離別的場麵,一種難以言語的心酸刺痛著我的心扉。但是我卻沒有哭,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奶奶不希望看到我哭吧。
時間漸漸流逝,午夜逐漸逼近,
我看了一眼手表,還有幾分鍾就是頭七之夜了,可是父母卻沒有過來。父親纏著母親走的時候,母親的臉色很憔悴,母親一直都跟奶奶的感情很好,如今奶奶死了,母親恐怕要比父親還要傷心。見父母還沒有來為奶奶守夜,我猜想父親可能在照顧憔悴的母親吧。
‘當~當~……’不知是從哪裏傳來的鍾聲,沉重的敲擊起來,隨著鍾聲漸漸徘徊消失,剛好十二下!
午夜零點整。
‘呼~’一陣冷風吹過,我猛地打了個冷戰,立刻緊張起來。
這房間是醫院地下室的房子,別說是沒有窗戶,就算是有窗戶,地下室也根本不通風,可是冷風是哪來的……
‘砰!’
突然!奶奶的棺材蓋發出一聲悶響,隻見那緊閉的棺材蓋突然從棺材上彈了起來!棺材蓋並沒有摔在地上,隻是猛地抬起又猛地落下,但落下的時候,棺材並沒有完全合攏,因為棺材裏居然有東西頂住了棺材蓋!
“奶奶!”我驚叫出來!。
我親眼看到,奶奶居然從棺材裏坐了起來!頭正好頂在棺材蓋上,直勾勾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詐屍!還是奶奶的魂回來了?
我當場愣在了那裏。
奶奶的屍體依舊直勾勾的坐在棺材裏,因為角度問題,奶奶對我側著臉,灰白色的頭發稀疏的披散在臉頰上,隱約遮蓋著那張慘白的麵孔!
是的,奶奶的臉,不知何時居然變得如此慘白!白的……就好像是一張紙……就好像……就好像李碩那張慘敗無比的麵孔!
心跳聲清晰的在耳邊回蕩,每一次心跳,燭光都會隨之晃動一下,那配合的節奏,甚是詭異。
…………
我不知道奶奶是什麼時候重新躺回棺材裏的,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父母就在我的身邊。我躺在父親懷裏,模糊的視線朦朧看到奶奶的棺材完好無損的擺放在眼前,燭光也不再晃動,隻有牆上母親的身影在微微顫動著,似乎在抽泣。
“醒了?”父親的聲音沙啞的傳入我的耳朵。
“我……”我想說話,可是嗓子疼的要命,發出來的聲音隻有吱吱唔唔。
父母的麵色都很失落,但是卻沒有任何異樣,似乎父母並沒有發現奶奶詐屍的事情。我揉了揉眼睛,仔細向奶奶的棺材看去,棺材蓋的很緊,似乎從沒有再開啟過。可是,我的確親眼看到奶奶的屍體從棺材裏坐了起來啊!
“難道是做夢……”我這樣想著。“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是夢……”因為我知道,今晚是奶奶的頭七,我本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熬夜為奶奶看守這頭七之夜。在那種精神十分擊中的狀況下,我不可能眼花,更不可能睡著。
我動了動嘴巴,沙啞的聲音總算是從喉嚨傳了出來:“爸爸,讓我再看看奶奶吧。”
父親轉頭看了看我,又看看母親,母親的眼神中也帶著懇求之色,奶奶生前對母親好的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而且有什麼事都先向著母親,父親因此還吃了不少醋。母親的執著,讓父親的心也動搖了。
“好吧……”父親沒有多說什麼。
我挽著父親和母親站起身,走到奶奶的棺材前,我緩緩伸出手,可是手卻在半空中挺住了,不禁顫抖起來。
我的確很害怕,我害怕會看到奶奶再次從棺材中做起來,就算不會,奶奶躺在棺材裏的屍體如果移動了姿勢,這也絕對足以讓我窒息……
可是為了驗證奶奶是否真的詐屍,是否魂魄回來過,我隻能鼓起勇氣。
“奶奶絕對不可能害我們的……”我想著,將手伸了過去……
棺材蓋很涼!仿佛不屬於任何溫度的涼,而是一種鑽心的寒意!
‘吱嘎~’棺材蓋緩緩打開,如此近距離下,我立刻聞到了一股骨灰的味道,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化妝品的味道,那定時郝爽給奶奶化妝後造成的。
隨著棺材緩緩打開,奶奶的麵孔再次顯露在我們麵前。
安詳的麵孔,沉睡的表情,什麼都沒有變,但唯一不同的是,奶奶的臉色,似乎變得越加慘白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顫抖了起來,因為就在我發現奶奶臉色慘白的同時,奶奶的臉上一道細長的裂痕也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原以為是化妝品塗抹的太多了,是粉底在奶奶臉上皺紋的擠壓下造成的。可是隨著凝視,我卻恍然大悟。
那分明就是肌膚的龜裂!
我狠狠的咽了口口水,這是父親突然伸出手向奶奶摸去。
父親的手在奶奶的額前停留,輕輕的將散亂在奶奶臉頰前的幾根白發順到腦後,就在這時,父親的臉色突然一沉,疑惑道:“我們把奶奶屍體放在棺材裏的時候有磕到她的頭嗎?”
我一驚,連忙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父親示意了一下放在奶奶腦後的手,小聲道:“我怎麼摸到……你奶奶腦後有個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