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 第十五章 白色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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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的一屁股栽倒在地,地板發出‘碰’的一聲悶響,奶奶頓時發現了我,一雙似乎沒有眼眸的眼睛看了過來!
我嚇的練練後退,手中全是冷汗。奶奶依然睜著眼睛,一步步走了過來,就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奶奶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前。一雙幹黃的手摸索著,白色的眼球卻動也不動一下。
“小軒,你在哪呢?”奶奶滿麵淚花,奶奶的眼睛不曾閉上,就好像能看見似的。
“在…在這……”我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失魂落魄的說。
奶奶彎下腰,冰冷的手再次摸到了我的臉,終於笑了。
“奶奶嚇到你了吧……”
“奶奶,你,你怎麼一個人大半夜的看鏡子哭啊,你……”
奶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哎~,誰讓我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哪管給我一分鍾的光明讓我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奶奶老了,太沒用了……”
奶奶後邊的話全是一生的感慨,我根本沒有聽進去,早已被奶奶前邊說的話感動了,心中的恐懼立刻化為一種酸澀,奶奶真的很愛我……
一周的時間過的很快,在這一周的時間裏,奶奶對我都是那般的慈愛。但是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難以用語言去說清。我感覺奶奶有些生疏,就好像奶奶是我的親奶奶,可是我卻不是奶奶的親孫子似的。
在這七天的時間裏,我發現奶奶的身體在漸漸的衰弱,也許每個老人都經常生病,有的時候一個小感冒都很難好。但是奶奶卻不一樣,我發現她的身子越來越弱,尤其是身體越來越冷,白天還好一點,到了晚上,有的時候奶奶摸摸我的臉我都能感覺到奶奶手上的溫度冷的嚇人。一開始我以為是晚上氣溫下降所致,但是長久下去也不能說服我自己。我說帶奶奶去醫院檢查檢查,奶奶卻說什麼都不肯。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這段時間難得有這種天氣了。午飯過後我一個人出去買了些食物和家用品,奶奶一個人在家,我當然要照顧奶奶了。
下午奶奶非要給我做餃子吃,奶奶說我最喜歡吃她做的餃子。我這個人確實很喜歡吃餃子,但是奶奶做的餃子我卻未曾吃過,就算吃過也是小時候了,早就忘記了。
我笨手笨腳的幫奶奶和好了麵,之間奶奶熟練的擀麵包餃子,就好像不用眼睛照樣可以看得見。
飯桌前,我第一次品嚐了奶奶做的餃子,感動的我隻能用兩個字去形容,“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吧。”奶奶微笑著看著我,不停的給我夾餃子,因為奶奶看不到,我隻能碗遞過去,心裏甚是暖意洋洋。
‘咳咳~’,突然,奶奶重重的咳嗽了兩下,我抬起頭一看,奶奶的白手絹上竟然浸出血來。奶奶用手絹捂著嘴還在不停的咳嗽著。
“奶奶!”我連忙跑上去,扶著奶奶驚慌失措。
“沒事,咳咳~,哎,老了,不中用了,快去吃吧,我沒事。”奶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從奶奶的表情上我還是覺得奶奶十分痛苦。我暗自想,明天一定要找個醫生來給奶奶看看。
午夜時分,我怎麼也睡不著,眼前全是奶奶對我的好,還有她這幾天漸漸衰弱的樣子。突然一陣‘吱嘎‘聲傳了出來,我仔細一聽,竟然是從天花板上傳出來的!
記得我來到奶奶家的時候奶奶就告訴過我,二樓一直都沒人住,叫我別上二樓去,一是二樓常年沒人上去,比較髒,也沒什麼好看的。二是這古宅是奶奶的爸爸留下來的,以前奶奶的爸爸就住在二樓,他生前喜歡安靜,都不允許別人去二樓。如今他死了這麼多年,宅子裏的人都不曾上去過,怕是打擾爸爸的亡靈。
“吱嘎”聲還在上麵不停的響著,既然上麵沒人,那會是什麼在響呢?越是聽,我越感覺不對勁,這聲音分明就是腳踩在地板上發出的響聲!
我起身打開房門,本想叫上奶奶到二樓去看看。可是奶奶的房門敞開著,奶奶卻不在裏麵。
“奶奶。”我小聲的叫道,可良久也沒有人回答我。
我小心的走到大廳,就在這時,那吱嘎聲格外清晰的從樓梯處傳了出來,我一驚,轉頭一看,立刻嚇的叫了出來。
一個彎曲著身子的人緩緩的從樓上走下來,一頭白色的長發批到腰間,擋住了他的臉,根本看不清麵容。腳踩在地板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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