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3）文/月上荷塘夜
    雖然他表現出一臉淡漠的表情，但內心裏忽然產生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感覺，由於憤怒，他開始說出了一些強硬的話來，但在剛才，他隻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新婚之夜和自己的新娘在一起。
    小瑩擔心地守候在胡亥的寢宮外麵，由於剛剛入宮，她沒有被允許參與侍奉皇後初夜的工作，但是想起伯藝小姐的嬌弱和易傷，她緊張得坐立不安。
    忽然，李岩和小雲宮女手拿著換下的寢具走出宮來，小瑩急忙地迎了上去。她們剛一開始沒有留意到小瑩的出現，李岩一邊搖頭，一邊歎息道：“出了這麼多血，皇後她一定痛死了。”
    小雲剛要回話，忽然抬眼看見站在麵前的小瑩，她聽到李岩宮女的話，眼睛裏霎時盈滿了淚水。
    小雲連忙走了上去，道：“小瑩姐姐，不必擔心，禦醫已經看過，皇後陛下她沒事的，隻是身體太過嬌嫩，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小瑩點了點頭，說：“我要去看看小姐。”
    “不行，他們已經睡下了。小雲解釋道。
    寢宮裏，禦醫使用了一種清涼的藥膏，使得皇後很快便不再覺得痛苦，可是她內心的傷痕卻無法彌補，隨著初夜的經過，她對愛情的全部幻想徹底地破滅。
    她不再相信那個美麗的期待，從今往後，生活中所有的，隻是胡亥的暴戾。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影子、一個手中的玩偶肆意摧殘和擺弄，根本沒有一絲溫情可言。
    禦醫走後，胡亥覺得異常疲倦，拉過軟被，遮蓋在他們的身上，將伯藝緊緊地抱在懷中，很快昏睡過去。
    門外的小瑩始終不肯離開寢宮，她一定要守候在距離小姐最近的地方，盡自己的一切能量保護她。小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拉起小瑩，在一張石椅上並排坐下，陪伴著她。
    “伯藝小姐六歲那年我進得良侯府，和小姐作伴長大，一直被良侯夫婦視為義女，小姐自幼就是個溫柔怕羞的女孩，但她天生聰慧，先生教她琴棋書畫，總是一學就會。這些年，由於良侯心中有一個天大的隱憂，所以對小姐萬般嗬護，隻是想不到，她最終還是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小雲輕輕歎了口氣，道：“我們都知道有關皇後的那個預言，現在即已成真，想必也是上天注定。你家侯爺今天真不該在宗廟裏那樣脅迫陛下作出承諾，他實在是太頑固了。不過，小雲已經知道，皇後如此嬌柔、惹人心疼，今後一定會和你一起護著她、聽命於她的。”
    小瑩望著小雲，拉起她的手，道：“謝謝你，小雲妹妹，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
    接下來的這些天本該是胡亥的婚期，但是第二天的清晨他卻早早起來，趕去處理一批緊急政務。小瑩終於被允許侍奉皇後，她象奔兔一樣衝進寢宮，直接來到伯藝的麵前。
    “小姐，你還好嗎？”小瑩問道。這個時候伯藝早已經起來，正無助地在房間裏徘徊。
    “我沒事。小瑩，昨夜你在哪裏？”伯藝問。
    小瑩仔細地觀察她，發現她的身上沒有淤傷、沒有劍痕，也沒有齒跡，隻是小瑩隱隱地覺得，小姐其實比昨天更加漂亮了。
    “奴婢和小雲妹妹在一起，為您擔心，一夜都沒有睡呢。”小瑩回道。
    伯藝輕歎口氣，將小瑩拉到榻邊落座，道：“今天爹和娘親就要回郡了，我不敢去見他們，你就代我送別吧。”
    小瑩道：“小姐，這樣一來，你要多久見不到侯爺和夫人了。”
    伯藝沉默片刻，道：“我隻想等待半年時間早些過去，回到他們身邊。”
    小瑩聞言，眼睛裏再度濕潤，剛過新婚，伯藝便有這樣的想法，什麼時候才能煎熬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