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過渡段——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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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過渡段——莫非
陽光明媚的下午,仁德醫院的醫生護士病人如往常一樣。
隻是檢驗科少了一位實習醫生。
醫院的走道裏也少了一位隨處亂飄的精神科醫生。
而恰巧在婦產科主任辦公室裏多出了一位檢驗科實習醫生和一位精神科醫生。
許言靠座在椅子裏,兩腿蹺在桌子上,懷裏放著手機,手裏拿著pocky,美滋滋的吃著。
衣服還完了,褲子還完了,許言的蹭飯正在進行時。
“今天吃什麼呢?”許言吃著手裏的想著晚上的。
隋傑坐在許言的對麵,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左手拿個錢包右手拿個零錢包。
錢包裏的錢被他一張一張的取出,數好了再放進去。
零錢包裏的硬幣一起被倒出來,撥弄幾下也放回去。
“啊!!!”隋傑兩手撓著頭發:“租了個房間怎麼錢就不夠用了?上帝啊,賜我一個錢包吧!”
突然撓著頭的手伸進了口袋,摸了一會兒。
嘿嘿……隋傑看著手裏的紅色鈔票傻笑:“這兒還有一張呢。”
胡涵宇靠在桌子附近的牆上,一隻腳踩著牆支撐著身體。
嘴裏叼著筆,口齒不清的數著兩個本子上的正字。
哈!前幾天病人少的可憐,出去找也找不到,誰知這兩天病人都自覺上門,真可謂生意興隆。
“整麵牆就那小塊兒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還踩!”許言仰著頭怒視胡涵宇。
維持著原姿勢胡涵宇道:“上次不是用紙給你糊上了嗎,誰叫你撕了,怨不得我。”
“你還敢說?你拿病例給我糊牆,你敢糊我還不敢讓你糊。”說完從桌子下抽出一遝病例往桌上一丟:“拿走!”
胡涵宇伸長了脖子:“那些病例字不好看,都是作廢的。”
隋傑兩眼冒著光插話:“賣了能值多少錢?”
“廢紙不值錢。”許言額頭脖子青筋直蹦:“要貼貼你照片,看你還敢踩!我那牆都凹進去了。”
隋傑兩眼又暗淡下去。
胡涵宇蹲下去臉貼在牆上:“沒啊,挺平滑的。”
許言吃完pocky舔了下手指:“你眼拙,明天記得照片。”
胡涵宇攤手無奈狀:“本巨星的照片不隨便給人,想要就來買~”
許言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操!就你那醜樣,拿來給我糊牆我都不用!”
胡涵宇吐著舌頭:“啦啦啦~~那你用莫非的照片糊牆~~”
許言一臉花癡樣:“切,我家小莫莫的照片我才舍不得。”
胡涵宇好笑道:“我看你壓根就沒有吧。”
許言拿著手機衝過來“你說什麼?”
胡涵宇邊躲邊說“某人最近欲求不滿吧。”
打打鬧鬧間,4點50啦4點50啦~~~許言手裏的手機發出響聲。
狠狠的按掉鬧鈴,向衣架走去,脫了白大褂抖抖自己的外套穿上:“下班了,不和你一般見識!”
“五點還沒到。”隋傑好心提醒。
“你一小實習醫生管那麼多做什麼。”走到門口,許言接著說:“走的時候幫忙帶上門。”
許言剛進護士辦公室一群護士都來和他打招呼,許言抿嘴笑著點點頭。
來到莫護士跟前:“莫非~~”
莫非低頭看著手裏的病曆單:“還沒下班吧。”剛說完鍾聲就響起。
許言咧著嘴:“現在下班了,晚上我們出去吃吧。”
放下病曆單,對上那口白牙點點頭。
莫非換好衣服,許言靠在門邊伸長了腦袋:“換好了?”
許言的問話讓莫言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上大學的那會兒,每天放學總有人靠在校門口的牆上對他說:“放學了?”
許言說:“冬天快到了,晚上去吃川菜吧。”
那人說:“吃川菜吧,辣的夠爽!”
許言見莫非有些出神,拉起他的手,詢問般的:“莫非?”
莫非一回神被燙到般立刻掙脫出自己的手。
許言有些尷尬。
莫非忙說:“我不太喜歡別人的觸碰。”
顫顫巍巍的把手塞進口袋裏,許言手心的溫度似曾相識。
坐在川菜館裏,許言把菜單丟給莫非:“我請客,你點菜。”
莫非烏拉拉的點了許多菜,許言看著菜單:“太多了,吃不掉吧。”
莫非看了眼菜單:“好像是多了,怎麼辦?”菜單上都是那人喜歡吃的,一個慌神怎麼全點了……
許言無奈:“要不我叫我兩個朋友一起來?”
莫非說:“隨便。”
菜上來的時候,胡涵宇和隋傑還沒來,許言筷子一揮:“不等他們了,我們先開吃。”
“真好吃,”許言的筷子在各盤菜之間往返:“莫非我告訴你一事兒,特好笑。”
莫非嚼著菜歪著頭示意他接著說。
“上次,我、胡涵宇、隋傑三個人去吃飯,我們埋頭大吃的時候隋傑突然說‘我吃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很難嚼’,然後胡涵宇就問‘能嚼碎嗎?’,隋傑說‘能啊’,結果你才胡涵宇說了什麼?“
莫非搖搖頭說:“不知道。”放下筷子拿起飲料。
“他說‘放心,那肯定不是避孕套。’”
‘噗’莫非剛進嘴的飲料就這樣被噴出來了。
還好噴在地上,要噴在菜上這可怎麼吃啊,許言欣慰。
此時一個帥哥服務員走了過來,拿起單子看了一下問:“幹煽牛肉絲上過了沒?”
這菜雖然不屬於川菜五大名菜之一但許言就是喜歡,所以菜一上就瞄準了這菜吃,現在哪還見這菜的影子,就連盛菜的碟子都被換下去了。
許言見人家是一帥哥,本性爆發決定調戲一番:“我也不知道,你看看我們象吃了還是沒吃過?”
帥哥服務員看著莫非求救,莫非微微點了下頭,那人嗬嗬嗬的笑著說:“吃過了~”
許言見菜單上有一個人的名字就問:“這是你名字嗎?”
他說:“不是,是幫你們點菜的人的名字。”
胡涵宇突然出現,嬉皮笑臉的說:“你沒見他叫阿揚啊,看人要看胸……”
等許言、莫非以及隋傑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人胸口時,胡涵宇‘牌’字才出口。
帥哥服務員被三個男人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胡涵宇接著說:“別怕,我們就是同性戀而已。”
帥哥服務員往後退了一步,胡涵宇上前一步:“真不用怕。”
那帥哥服務員直接丟下菜單,逃走了……
胡涵宇坐下,生著悶氣:“受不了,同性戀有什麼好怕的。”
隋傑把桌子擦了又擦,才把他那穿著白衣服的手放下:“人家怕的是你。”
胡涵宇大叫:“不能夠!”
許言眼一翻:“吵什麼吵,丟人現眼。”對上莫非時又變成一對桃花眼,“這個神經兮兮叫胡涵宇,是我們醫院的精神科醫生。”
“誰神經兮兮了!”胡涵宇抗議。
許言無視他,接著介紹:“這位一身白衣的是檢驗科的實習醫生隋傑,你白天看到他的時候就是一身黑衣服。”
隋傑對莫非點頭問好。
許言把手指向莫非,溫柔的說:“而這位就是我們醫院唯一的男護士——莫非。”
“切,不用你介紹我知道,”胡涵宇伸出手:“男丁格爾嗎~他還是我學長~”
看著兩人握著的手,許言心裏有些不爽,他明明說過不喜歡別人的觸碰,那現在算是什麼?
隋傑盯著莫非看了許久,又是歎氣又是搖頭,莫非問:“怎麼了?”
隋傑說:“你最近的運勢很奇怪,時好時壞,但是哪裏好哪裏壞又怎麼也看不出來。”
剛鬥嘴的兩人一起把目光放在莫非身上,好像要看穿他一樣。
莫非挑著眉:“無所謂。”
莫非看著搶著吃的三個人,邊吃還不忘鬥嘴,而自己也時不時的被他們的瘋言瘋語逗笑,目光最終落在了自己正對麵的人身上,許言嘴裏塞滿了菜含糊不清的說:“莫非,你也吃啊,要不都被這兩隻活獸搶完了。”
莫非伸出手,大拇指摩擦著許言的嘴角,寵溺的說:“這麼大人了,吃飯還吃的一嘴都是。”
許言呆呆的享受著莫非突然來襲的寵愛,另兩個人鼓著嘴看著莫非的動作神情。
莫非突然縮回了手,語氣一沉:“吃吧,菜都涼了。”
沒心沒肺的兩個人聽話的繼續吃,而許言哪裏還吃的下,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莫非第一次如此對他,許言想看透他的一切,可是莫非又豎起了那厚厚的保護牆,讓他無法穿透。
一頓飯洋洋灑灑的吃了將近2小時,酒足飯飽的胡涵宇和隋傑勾肩搭背的離去,莫非許言靜靜的走在馬路上。
許言趁著夜黑風高壯大了膽子伸出狼爪子一把抓住了莫非的手,莫非隨他牽著走了幾分鍾突然抽出手,快速走到路口,招了輛出租車和黑暗中的許言說了聲再見,接著載著莫非的車就消失在馬路上。
許言愣在原地,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還沒能消化。
莫非愣坐在車上,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還不能解釋。
莫非打開家門,跑到床邊,脫了鞋子拉過被子牢牢的蒙住自己。被許言牽過的手現在開始火辣辣的燃燒著。
“莫非你不敢牽著我的手到處跑,那麼在黑暗的或是別人看不到我們的地方你都要牽著我的手,好不好?”那晚吃過飯淩霄牽著他的手對他說。
淩霄……終究還是忘不了你……
莫非從被子裏爬出來,打開床頭燈,下了床,來到書櫃前,從最底層翻出了一本相冊。
躺回床上,借著床頭燈發出的微弱的光芒翻開了相冊。
照片上兩個大孩子擺著稀奇古怪的造型,麵部表情不斷變化著,每翻一張莫非嘴角翹起的弧度就越大,到最後幾張時,淩霄穿著白色的衣服,臉上毫無血色,人瘦的嚇人,唯一不便的還是臉上的笑容,而此時的莫非笑不出來了,想哭也哭不出來,隻是從他的臉上能看出無限的悲痛。
合上相冊抱著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