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癡情隻為無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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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後,雲行天再也沒有來我的雲築小閣。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答複,可是我卻是個膽小鬼,怕看到他深情的目光,隻知道一味逃避。
卻不想雲素也知道了我和雲行天的之間朦朧的感情,特地找我來談心一番。
雲素說:“夜雪,在我心裏你就像是我的親身女兒。”
我說:“謝謝莊主厚愛。”
雲素說:“怎麼還叫我莊主?叫我娘。”
我說:“夜雪承擔不起,”
雲素說:“罷了,隨你。夜雪,天兒雖然是個男子,但是我對他的期望也是很高的。從小他就心高氣傲,不把一般的事物放在眼裏,可是見到你,天兒就變了。我能理解天兒的心意,仍誰見到夜雪都會失神幾分,隻是。。。。。。“
我說:“莊主有話但說無妨。”
雲素說:“隻是,天兒自幼定親與琴劍山莊。可這番天兒對你的癡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說:“雲公子乃世間少有的男子,夜雪自問不配,琴劍山莊想必也是西風國數一數二的山莊,雲公子嫁過去定會幸福。”
雲素笑笑:“有夜雪這番話,雲素就安心了。”
這番談話下來,心裏卻是悶悶的,想來雲素絕不會同意我和雲行天在一起。論容貌,我出眾,可論家世,我差遠了。雖然我也沒想過要和雲行天有什麼糾纏,畢竟自己前路茫茫,何苦在帶一個?可心裏還是鬱悶了很久。
自己想了想,既然已對雲素表了態,再在蝴蝶山莊待下去也不好,雖說一個在逃避,一個再等待,可每日總會見上幾麵,弄得彼此挺尷尬。害得雲素幾乎一天一次往我雲築小閣跑,就怕我反悔,勾走她的公子。
索性,離開。
不期然,腦海中出現那個彈琴的情詩。便向曉彤借了銀兩,買下了這西月樓,做起了青樓的老鴇。
此時的我正坐在西月樓的雅閣裏整理賬本。
這青樓是曉彤交涉買下來的,畢竟曉彤是蝴蝶山莊的少莊主。可是我仔細翻了翻這些賬本,發現這西月樓並不像是曉彤所說的那麼簡單。做青樓這行,沒有背景是做不下來的。看來以後我還得去調查下。
“主子有人找你。”風蕷進來恭敬的回了話,便躬身後退,侍立一旁。
我微微抬起頭,望向風蕷,這個我救回的少年。
思緒回到了數天前。
那天,當大夫告訴我,風蕷臉上的傷是治不好了。
明知道是這種結果,可望向少年,看到少年空洞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心隱隱作痛。是啊,誰不愛美。風蕷就像是一張極美的畫,卻硬深深的被人撕掉了一部分。
大夫已經走了。
我望著風蕷,歎了口氣,慢慢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賣身契已經給你了,你現在就是自由之身了。”
風蕷輕輕的喘息著,喘息著,然後慢慢平靜了下來,微微抬起頭,目光中卻是淡淡的惘然。
我繼續道:“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懂嗎?既然你選擇了這種方式,就要勇敢麵對。”
風蕷沉默不語。
我歎息一聲,也不再說話。
就在我認為他是不會說話時,一道沙啞的聲音飄來:“如果再次麵對,我還是會選擇這種方式。”
迎上他的目光,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倔強的少年,心裏對他產生了幾分佩服。
我對他說:“你現在去留自如。如果你要離開,我會準備銀兩給你。如果你想留下也可以。”
風蕷沒有任何的猶豫,跪在我的眼前,低聲道:“小人風蕷,請小姐收留。”
我輕輕地扶起風蕷,淡淡道:“以後不要下跪。”
“主子,主子。。。”風蕷的低聲輕喚驚醒了沉思的我。
望著他,笑了笑,道:“風蕷,怎麼又叫我主子啊?叫我夜雪就可以。”
風蕷眼神閃過一絲羞怯,低聲道:“在風蕷眼中你永遠是我的主子。”
我搖頭不語,真是個倔強的人。不過現在的風蕷眼神已經不在空洞。
我問道:“是誰找我?”
風蕷麵色一黯,低聲道:“雲行天。”
我早就猜到是他,如果是曉彤早就衝進來了。雖然是我買下了西月樓,可我是幕後老板,外人都不知道。在外人眼裏,西月樓的老鴇卻是情詩公子。這本來也是我的意思。
我對跟在我身後的風蕷,道:“風蕷,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在這幫我整理賬本。”幾天來,我發現風蕷特別有商業頭腦,培養下應該是個人才。
我獨自穿過花園,遠遠的就看見站在我繡樓前的雲行天。西月樓的後院,有著東西南北四間閣樓。我住在南閣樓,情詩住在北閣樓,風蕷住在西閣樓。
我走向前望著這個俊美的男子,道:“出什麼事了?”
雲行天卻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像是要把我刻進腦子裏。
被他這樣看著,我也不由得臉部發熱,尷尬道:“怎麼了?”
過了好久,久的我以為時間已經停止了。雲行天才開口道:“我要離開西風國,去北寒國了。”
我驚訝道:“為什麼要去北寒國?莊主也同意嗎?。”
雲行天神色黯然道:“我師父在北寒國。。。。。。。。就是母親要我去的。”
心中苦笑一聲,看來雲素為了斷絕雲行天的念頭,竟強製讓他離開西風國。對於雲素來說,如果雲行天嫁給琴劍山莊莊主琴依依,對於她來說才是最滿意的。畢竟琴劍山莊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
我看著他期盼的眼神,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響,他低聲道:“你就沒有任何話對我說嗎?”
“保重。。。。。。”我明知道很傷人,可卻隻能說出這兩個字來。
他突然抱住我,慘然一笑道:“你也要保重。記住,我不會放棄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淅瀝瀝的小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是淡淡的痛。
我無法給他任何的承諾。就像媽媽和夜,給了我承諾,卻離開我。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動,它就流走;如果它存活,它就幹涸;如果它生長,它就慢慢凋零。
我真的怕。
直到情詩撐著傘走過來,扶起倒在雨中的我。
我望著他,問道:“你相信永恒嗎?”
他說:“我不相信永恒,但是我卻相信自己的心。”
我說:“我是無心之人。”
他卻笑著說:“你是多情之人。”
“嗬嗬嗬嗬嗬。。。。。。。。。。。。。。。。。。。。。。。。。。"雨中隻有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