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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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休老老實實去上課。被木哥放了一天假確實很爽,但當坐在教室裏的林休聽青嵐說自己被選修課老師點名點到,那個貌似正在經曆更年期的歐巴桑更是放話說被點到的人這學期大學語文課絕對不會過,就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買彩票也沒有這麼好運,一個大教室,幾個係的人,自己偏偏能被點住,還沒有人幫自己答到,這才是最悲哀的……看來,得和係上男生聯絡下感情了。嗯,首先,就要澄清青嵐不是自己女朋友,那些男生心裏在想什麼自己當然知道。或許,一起出去吃頓飯,喝喝酒,要不就打打籃球。雖然不是太閑,也不喜歡人多的活動……
“喂,想什麼,昨天去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那個老師才那麼火大,我們係的男生基本上都沒有去。”餘青嵐一手拿麵包,一手握牛奶,邊吃邊說。
“青嵐……”林休支支吾吾。
“說!姐姐我在趕時間,上課前得吃掉這些東西!”看看教室後麵的大鍾,餘青嵐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
“……教室裏有規定不可以吃東西誒。”指著黑板旁的“教室使用守則”,林休說。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餘青嵐狠狠盯著林休:“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真的很欠扁!”挑釁地將剩下的麵包全塞進嘴裏。
“……”好吧,林休承認自己小市民正義感又爆發,多管閑事了。
上下午的課都不慍不火,林休也難得沒有睡覺,認真聽了幾堂課。下午課結束後,林休收好書正要離開,餘青嵐叫住了他:“等我,有話問你。”
周圍瞬間殺來幾道嫉妒加哀怨的視線,林休頓覺溫度驟降。看吧,都是你害我跟係上男生關係差的。林休甩甩頭,想當然把他跟係上男生不熟絡的責任推到餘青嵐身上。也不想想,其實是他自己沒有多主動和別人接觸,再加上他不住校,和那群男生時間上的交點就少了很多。否則,以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龐外加還算不差的個性,沒有哪個人能拒絕和他的深交。——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光能看那一張可愛臉露出笑臉大多數人就會覺得已經賺到了。
一起走到學校裏比較幽靜處,找了石凳坐下,林休決定還是他來打破沉默好了。誰叫青嵐一直繃著臉,等她先開口說話,林休懷疑自己是否還可以及時回家吃晚飯了。
“青嵐,你有什麼就直說好了,你這樣什麼都不說我也幫不了你啊。”林休決定以情動人,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看著餘青嵐。
“白癡,誰需要你幫?”白了白眼,餘青嵐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死黨交流:“是你,我是在擔心遇到變態的你!”
“是嗎?我還以為你隻關心木哥呢。”傻笑一下,林休開始玩落在石桌上的葉子。
“……”
氣氛不對,怎麼沒有聽到青嵐的反駁?一抬頭,林休就看見一臉怒容的青嵐。完了,任何涉及到木哥和青嵐之間感情的話都是禁語!
“是這樣的,嘿嘿……”幹笑一聲,林休考慮著該怎麼度過這次危機,眼看著這個女人越來越往暴走狀態奔……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平時聽起來像夢魘,此時卻無亞於天籟。林休感激往左邊看,林木拿著本厚厚的書站在那裏。
“木哥!”發自內心地開心打著招呼。
餘青嵐有點愣,低下頭,臉微微泛紅:“木哥好……”
“嗯,青嵐你好,我們家這個笨蛋老是要你照顧,辛苦你了!”
“哪有……”某人的抗議被忽略了。
沒有抬頭,餘青嵐緊張地說:“不……不是。”
林木快步走到了餘青嵐麵前,餘青嵐小聲地“啊”了下。林木埋下頭,關心地問:“不舒服?臉那麼紅……”
林休好死不死,這個時候插話了:“青嵐,我怎麼覺得你臉更紅了?”
餘青嵐窘得要死,發誓下次見麵一定要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好友。
很快,這三個人就一起走在路上了。即使是在青春活力泛濫過度的大學校園,俊男靚女的組合還是很吸引大家眼球的。左邊嬌弱美麗的女生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特別是現在嬌羞的樣子,相信無論她說出什麼,任何正常男人也是拒絕不了的吧;右邊高大俊朗有點“來者不善”味道的男人正是所謂“野性男人”的最佳代言,絕對是典型“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類型;還有中間那個有著大大眼睛看上去純真可愛的男生,看到他就會讓人不自覺也露出笑容,會想要捕捉那雙眼睛,讓它們隻注視自己。
一路上,大家都對這三個人或明或暗地“行注目禮”,但當事人完全沒有自覺,自顧自說話。錯了,說話的隻是那個可愛男生。另外兩個人,一個一臉隨意,不想搭理;一個一臉害羞,無力說話。
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後,林休突然說:“今晚大家一起吃飯好不好?”緊緊盯著林木,期待著林木的回應。
餘青嵐的心“咯噔”了下,這個沒神經的家夥,存心想看我出醜嗎?正想要說些什麼,就聽見林木好聽悅耳的聲音:“好啊。”餘青嵐抬頭,看見林木正邪氣地笑著。即使看的人不是自己,是林休,但青嵐承認,自己真有種心漏跳一拍的錯覺。
“嗯?青嵐,表個態。”看著餘青嵐,林木問。
根本無法拒絕嘛。餘青嵐又低下了頭,不敢看林木,重重點頭:“好……”
林休一個人在中間賊賊笑。
吃晚飯時林木相當不爽,很不爽,一句話也沒有說。對,和青嵐、林休吃飯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他對那個從小和林休一起長大的女生一直抱有好感,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另一個人。看著在飯桌上悠哉遊哉夾菜吃飯,不時還跟林休大聲討論哪樣菜做得更好的高密,林木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木哥,你做的菜……很好吃……”餘青嵐害羞地小聲說。
“哦。”林木隨意回答。
“那……你怎麼不多吃點?”餘青嵐一直偷偷看林木,發現林木隻是捧著碗發愣,並沒有吃過什麼。
“沒胃口……”放下碗,林木也不想演戲了。對,他就是個爛脾氣,眼睛挑釁看著高密。
“我發現啊……”林休一邊大口扒飯,一邊不忘夾菜時順便給對麵的林木也夾點:“你們兩個,從以前感情就好像很不好,但有時像兄弟一樣有默契!”
“沒有——!”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對看了下,彼此都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要把我和這家夥相提並論!”一句話同時蹦出口。再次互相對看,兩個人眼睛都在冒火。
“喂,青嵐,”叫住已經看呆掉的餘青嵐,林休繼續大口扒飯:“我說過的嘛,很有默契的喲。還有,菜不多,快吃飯……”
“喂,笨蛋,你不要以為你朋友在這裏我不敢收拾你!真難想象,被自己弟弟說和別人是兄弟……”林木從容端起碗,林休卻是聽得膽戰心驚。
“小休啊,我比較想和你成為兄弟。”還有一個人在碎碎念。林休有點後悔說出去的話。
“咳咳咳咳咳……”一心二用吃飯的結果就是……噎住了!
“活該……”林木冷冷扒飯。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帶著膠手套站在洗碗池前的高密邊工作邊抱怨。
“我的地盤,我說了算!”坐在沙發上雙手合抱的林木眉一挑,依舊強勢。
餘青嵐呆住了,她認識的木哥是溫文爾雅、無所不能、超級關心人的帥氣前輩啊。林休衝著餘青嵐擠眉弄眼,俏皮笑著,似乎在說:“看,這才是木哥哦。”
餘青嵐也對著林休笑。就是,怎麼會有那麼完美的人?但,看著正在按遙控器的林木,餘青嵐想:這樣的木哥,也……很吸引人。
完了,這小妮子是栽進去了。林休以手加額,誇張後仰,青嵐被逗得“咯咯”笑起來。意識到什麼,又趕緊捂上嘴。她在木哥麵前的淑女形象啊……
“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腳搭上茶幾,看也沒看當事人,林木握著遙控器問。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始終不舒服,即使那個人和他那個笨弟弟的關係有再好他也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嘿嘿……”林休隻笑不說話。
“什……什麼也沒有。”餘青嵐手玩著裙角看著林木小聲說。天可明鑒,她可是鼓起了多少勇氣才敢看林木的啊。有點怨恨每次看見木哥時都緊張兮兮的自己,餘青嵐嘟起了嘴。
“有關那個變態……”青嵐聲音越來越小。
林木眉頭皺了起來。的確,這件事讓他很放不下心。
“是吸血鬼……”某人的聲音又被屏蔽了。
“他好像……好像隻在晚上出沒。”吸一口氣,青嵐繼續說。
“嗯……”林木點點頭,他不是沒有注意過這點。可是,即使知道又怎樣?想起前晚看著林休被那個變態抱著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林木不禁握緊了手上的遙控器。
“當然晚上出現啦,是吸血鬼嘛。”林休輕鬆說。就算被吸了一次血,但林休還是對那個人恨不起來。一聽到對方說什麼,就會不知不覺中被牽著鼻子走。總覺得狄恩對自己沒有傷害的意思,和他在一起時,似乎……很舒服。
“誒?小休你笑了,在想什麼?”洗完碗的高密過來,就看到林休笑得一臉傻氣。隨手拉了一個凳子坐下,也綻開安心笑容。
“啊?哦。”遮遮掩掩回答,林休真怕被看出心事。
那邊青嵐和林木還在討論著到底是怎樣的變態盯上了林休。這邊,高密看著窗外漸漸昏暗的天空,用隻有林休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你知道嗎?從昨天開始,我開始害怕黑夜。怕你被黑夜吞沒,我再也見不到你,小休……”
看著高密,林休一隻手搭上了對方寬闊的肩膀:“我向你保證,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