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願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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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一出口才醒覺,他微微一哂,無可奈何地接著說:“我隻能說他不是你所想的那個人。他來自另一個時空。”
    那個倒黴鬼在自殺前發下毒誓,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在下一世成為一個女人,隻因為他所愛的人都不能愛上一個男人,而隻愛女人。那人給出的條件豐厚,所以,他笑納了。
    “那麼,我沒有問題了。”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妥協,是她的優點之一。
    “好,謝謝你的配合。作為回報,本殿判許你一個願望,將來你或許會用得著。不過這個願望是有限製的,隻能對你本人生效,以不能傷害他人為前提,對他人是不起作用的。”
    得,就是一張空頭支票。
    她已經失去了對他翻白眼的興趣,低著頭望著腳下麵,看得津津有味:“能不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下麵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剛才她和殿判隻顧著談判的時候,那個分明已經失去靈魂的張蘭舟的身體居然爬將起來,衝著打人的清秀男孩怒吼,又是強撐著想去拉那個被人扇耳光的小帥哥;被打得呆住的帥哥在被她碰到後,又失控地將她一推。結果倒地的倒地,推人的被人推,罵人的罵人,跳腳的跳腳,阻攔的人不知所措,混亂得似被掉進的老鼠攪混的一鍋熱粥。
    偉大的殿判大人嗬嗬一笑,道:“癡心不死身已亡,她隻是回來憑吊一下而已。我這就把你們換回來。”
    “等一下。”她打斷他的手勢,不懷好意地問:“她該不會是像我一樣被無辜地犧牲掉的吧?”
    “不。她陽壽已終。”
    “那具身體分明傷得不算重,隻是有些虛弱而已。”她才不信。
    “在現代醫學裏有一個名詞叫做破傷風,而她不巧正死於這種急病。”
    他淡淡地回答,似乎生命的生長消亡沒有任何意義。
    突然間,她覺得很冷,冷得她不住打顫。
    “對於一個日日麵對這種事情過了幾千幾萬年的人來說,生與死還有什麼區別?去吧……”他凝視著她,說道,然後手一揮。
    一道白光閃過,藍舟就見眼前一片淡青色的霧,自己飄飄蕩蕩地被一股張力向下吸去,隱隱約約間聽他又說道:“如果你要實現我給你的那個願望,就用令符喚我三聲,令符我已經刻在你心裏了。記住,我是七殿殿判默沂。從今後,你就是張蘭舟……張蘭舟就是你……,若你想……蘭舟……,善待……向南,……意想不到……。”
    ***(分隔線)*****
    五月的一個午後,剛剛下過一場雨,稍嫌悶熱的空氣得到這場清涼的注入,頓時溫馴了許多。
    臨水居的門前,柳樹下站著一名的少年,他已經在此處站了許久,藍色的衣裳上隱約半濕,他的長發也因雨水的浸襲而柔順著,他神情帶著少許迷茫,空空的雙眸望著緊閉的院門,仿若沉思。
    “吱”地一聲,緊閉的院門突然開了,裏麵出來一個青衣少年。
    他看到樹下的少年,微微一怔,旋即收起訝異,進前行了一禮,道:“雁公子在此守候,可是想見我家小姐?”
    想見她嗎?是嗎?雁長秋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此處呆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隻得沉默。
    冬至見他半日都不曾回答,便也慢慢沉悶下來,想要施禮走開,可是,轉念一思,又禁不住偷偷地細細打量他。
    這位雁公子,眉尖淡淡,眸似秋霜,也不過是上等之姿,但談不上是傾城絕色,可是,隻要人一看著他,就會不由得想要知道他為什麼這般孤冷清淡呢?如果我靠近他,是否能融化他的一絲冰霜呢?
    世上之人大抵如此,寧願去追逐她們得不到的月亮,也不願意回頭望一望身後或許盛放的鮮花。
    冬至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隱隱地酸痛起來。
    他收回了視線,低垂著頭,再次問道:“公子可是想進去見見小姐?冬至這就進去稟明小姐,請公子稍等片刻。”
    說著,也不等雁長秋反應過來,急急地邁進院子去了。
    他走得飛快,進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幸好扶著門沒有摔倒,他回過頭又看了雁長秋一眼,發覺此人根本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姿態清遠地站著,而自己卻如此狼狽,心裏更是像堵了一塊石頭。
    許久許久以後,他才明白,當時誤會了雁長秋。
    當下,冬至迅速挺直了背,一步步穩穩地向正房行去。
    ……
    “哦?他想見我?”
    臨窗的大長榻上挨坐著一名著月白衣裙的少女,隻見她微微蹙著眉,伸出窗子撒東西喂魚的手緩緩停下來,回過頭看了看地下站著的少年,疑惑道。
    雁長秋可是被張蘭舟纏得沒辦法才推她下水的,對她恐怕是厭惡到了極點。雖然自己並不是張蘭舟,可現在占著這殼子的人是她,雁長秋怎麼可能來見她?
    醒來已經三天了,張蘭舟的記憶她差不多全都能記起了。想到張蘭舟以前對雁長秋做的那些事,她就瀑布汗,徹底無語了。
    追求人若是像張蘭舟這樣追的話,世界上的結婚率大概會更大幅度地下降。
    所以她更同情這位雁公子了。但是,同情歸同情,她對他仍然是不感冒啊。誰讓張蘭舟的癡念這麼重呢,每次見到雁長秋,她的心髒就要經受一次考驗。她已經重生了一次了,可不想這麼快就因心機梗塞這樣的病去見閻王爺。
    因此,能少見到他就少些見吧。
    等後天老祖母的壽辰過了,雁長秋他們回山,她就留下來,以後兩個人怕是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吧。這幾日,能避就避著吧。
    想到此,她說道:“讓他回吧。就說我頭又疼了,歇息了。”
    說完又專注回手中的喂魚的飼料。
    這幾日她在床上躺得人都快黴了。今日終於得到特赦,可以在屋子裏小範圍地走動。然後她就發現了這臨窗長榻的妙處了。這張榻特別的寬,又特別地長,靠著窗子而設,窗下是一池活水,水從遠處的假山上傾瀉而出,繞著這座院子而行,向另一邊緩緩流去,池中也養著荷,但更多是一尾尾胖胖的錦鯉。
    她今天一整個上午就是挨在這張榻上度過。或捧一本書,或賞一柄荷,或觀一池魚,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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