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咱們……咱們有事……好商量……”男人雙腿哆嗦得幾乎不能站立。“我認識很多……很多藝人，你若是喜歡，告訴我……我可以給你介紹……”
    白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麵色平靜而冷漠，他一字一頓道：“你聽清楚了，除了他，我誰都不要，誰都不喜歡。”
    說話間，他手中的水果刀已經落到男人的右腕上。
    男人嚇得緊緊閉起了眼，極度的恐懼已使他徹底喪失語言能力。
    “快把刀放下！”
    白洛扭頭，隻見歐文正掀起半個簾子站在洗手間門口，大睜著兩隻眼睛看他。
    “你今天在網上看到《君問》劇組的宣傳海報了嗎？”一個甜甜的女聲和“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通往洗手間的走廊裏響起。
    “當然看到了，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這樣的報道，想不看到都難，”另一個女聲抱怨著。
    “我家歐文可是男一號呢，這部劇一出，我鐵定追。歐文真是太優雅太有氣質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麼優秀的他？”
    “整天一口一個你家歐文，那是你家的麼?”
    “就是我家的……”
    “趕緊把刀收起來，跟我走……”由於這是男女公用洗手池，歐文在短暫的驚詫過後，急忙踢掉腳上踩著的高跟鞋，跑過來拉住白洛的手就往外衝。
    “媽呀，沒長眼睛啊，差點兒撞到我……”
    “什麼人了，看看這倆人的素質，再看看我家歐文的素質……簡直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男人看他二人跑了出去，緊繃的身子驀的一軟，順著冰冷的台麵滑下來。
    “啊！這裏怎麼躺著一個人呐?”先進來的女孩兒尖叫。
    “你別大驚小怪的行不行，你仔細看，還睜著眼呢，大概是喝醉了。”
    歐文拉著白洛，光著腳慌慌張張穿過擁擠的人群，一鼓作氣跑到了酒吧旁邊的地下停車場。
    他從白洛褲兜裏摸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將白洛一把塞進後座，又回到駕駛座上，換上備用鞋子，風一般向停車場外開出去。
    現在是淩晨一點，路上的車子卻沒有一點減少的趨勢，喇叭鳴笛聲響成一片。
    在經過五六個紅綠燈後，車子終於穩穩的停在了他倆之前上車的地方。
    “白洛，我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歐文拔下車鑰匙扔到儀表台上，轉頭隔著椅背憤憤瞪著白洛，“這是現代，和你曾經生活的朝代不一樣，不一樣好嗎？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你就算是攆死一隻螞蟻，都會被監控記錄下來的，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長記性?”
    “誰讓他對你動手動腳的！”白洛將水果刀揣進褲兜裏，扭頭看向窗外。
    “那又怎樣，他和我一樣都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你提防他幹什麼？”
    “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這麼說，我是東西了？”歐文脫掉鞋子，用手指摸了摸蹭破皮的腳趾頭。
    白洛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是東西，是人。”
    歐文回過頭，躺倒在椅背上長長籲了一口氣，“你再這樣任性妄為，遲早要出事的。”
    白洛的指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支香煙，他將點燃的香煙送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木木的盯著徐徐上升的煙圈兒，“你早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反悔不想要我也沒有用。”
    “我一直以為你會有所改變，也許……是我錯了……”歐文抬起手臂搭在額頭上。
    白洛從嘴裏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兒，看著窗外自嘲道：“我以前隻會替我的主人殺人，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我一直以為，任何事都是可以靠殺人解決的。你對我好，那我就殺掉礙你眼的人，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白洛，你要知道，你以前殺掉的人都是壞人，而今天這個人他實在是罪不至死啊！”
    由於沒有開空調的緣故，車內悶熱異常，白洛扯開襯衣的兩道扣子，疲憊的閉上了眼。
    他一閉上眼，總能想起自己被曾經的主人一劍刺穿腹部的情景，鮮血在他的夜行衣上蔓延，卻看不出顏色。他直直的倒在地上，愣是沒有喊一聲疼。
    “你哭了？”
    白洛睜開眼，隻見歐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他身旁，伸手替他擦著眼角滑下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