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商場逛了許久，買的東西卻隻有那條裙子，還有兩個冰淇淋。不是因為沒錢買，而是因為沒什麼想買的。
    回到酒店的時候，原笛感覺自己真的快沒了，這些天跑的路程可以抵她幾年的出行路程了。
    兩人在這幾天中把深圳有名的景點都逛了下，雖然大多是謝雲拖著原笛。
    “我隻想當一個安安靜靜的宅女子。”原笛一臉生無可戀。
    謝雲舉起手機，讓她笑一下，然而原笛笑不起來，於是那張黑照就留在了謝雲的手機裏。
    “又是中午十二點起，看來你也是有生物鍾的。”謝雲摸了摸下巴，“這樣不行，還是得早起，不然經常不吃早餐，胃還是會壞。”
    早上九點，原笛醒了，她是被疼醒了——謝雲買了個玩具鉗子夾在她的臉上。
    “來，吃早餐。”謝雲把買的粥遞過去，絲毫沒有愧疚感。
    原笛迷迷糊糊，還想躺回去繼續睡。
    謝雲冷笑一聲，放下粥，直接掀開原笛的被子，用手捏住原笛的鼻子。
    很快原笛呼吸不了，掙紮起來。
    “放開放開，我醒了！”
    聞言謝雲放開了原笛，看著原笛慢吞吞地穿衣服，大有隻要謝雲不盯著，她就可以立馬倒回去睡的氣勢。
    穿好衣服後，原笛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去了衛生間洗漱，哀怨一直掛在臉上。
    蘇影作為她的戀人以及合法丈夫都不會管她這些，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雲姐姐這都還不是她的戀人呢，就管得那麼寬。
    在吃完早餐後，謝雲對原笛說道：“那兩個女生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原笛現在很不想說話，所以就真的什麼都沒說。
    謝雲看原笛這樣就知道她又生氣了，她揉了揉頭，原笛沒躲，她懶得躲。
    半晌，原笛才沒好氣道：“我又不是聖母，遇見一個受難者就會去幫，如果真這樣，天底下那麼多受難者我幫得過來嗎？再說，我自己也需要幫助。”
    “她們如果主動尋求我的幫助我或許還能幫她們，但是現在她們一直一聲不吭地跟在我們後麵算什麼，打算在我照鏡子的時候從鏡子裏鑽出來嚇我嗎？”
    謝雲從容說道：“好，你不想幫那就不幫。”
    但是第二天，原笛一臉黑線地看著身前的兩個女生，她昨天才說主動尋求幫助或許會幫，今天就找上門了？很難讓原笛不懷疑這兩個女生一直在她的房間待著的。
    其中一個身上的黑氣比上次的多了許多，她是想起了什麼嗎？
    “你們想讓我們幫你們什麼？”原笛淡淡說道。
    “不知道。”兩個女生異口同聲道，眼裏充滿著迷茫。
    原笛扶額，連想讓她做什麼都不知道，這怎麼幫下去。
    “你們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謝雲開口問道。
    “何子伊。”
    “王顏珂。”
    何子伊是一個長相樸實，穿著樸素的女孩，她的臉上有些小雀斑，表情帶著些怯弱。而王顏珂則是一個穿著十分前衛的女生，她的頭發染成淡黃色，臉上畫著較濃的妝容，氣勢有些淩人，一看就是在朋友圈裏處於活躍的那種女孩。
    她們的相同點都是衣服不該破的地方破損，並且頸部有紅痕，原笛懷疑那很可能是人手掐的。
    “除此之外還記得什麼？”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何子伊有些躊躇，滿麵愁容，但是最後她還是說道：“我先說吧。”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黑暗的木質房間，那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有了光亮，我看清了，屋子裏唯一有的是我的屍體。”何子伊在說這話時眼裏帶著些恐懼，“屍體有些腐爛，但是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屍體。”
    “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已經死了，我開始跟著那個男人，在通過一段時間的近距離觀察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我已經死亡，殺害我的就是他。”
    “我現在能記起的就是那個男人將我毆打的過程，還有我的奶奶，最後……我的家好像住在山村。”何子伊表情有些迷惑。
    “山村？那你是怎麼被那個男人綁架到這裏的？”原笛問道。
    “不知道。”何子伊搖搖頭，而後又猶豫說道，“也許我在這裏讀大學。”
    “大學生？”原笛低頭沉吟，何子伊給人的感覺很淳樸，跟都市裏的氣息有些格格不入，如果說是為了讀大學來到這裏就說的通了。
    “那你呢？”謝雲見何子伊說得差不多了就問了一下王顏珂。
    “該我了呀。”王顏珂把頭發一揚，然後認真說道，“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死了，並且很清楚地記得我是被餓死的，那個男人將我關在一個類似於地下室的地方。”
    “我跟著他，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是怎樣的人，然後遇見了同樣跟著男人的何子伊。”說完，王顏珂看了眼何子伊，“我也是大學生，應該就是本地人。”
    原笛皺眉，老實說，她沒想到史珍亮居然迫害的女孩子不止一個。當初在和範婷婷共情時，她已經被腦海裏滿是鮮血的畫麵所震撼，惡心至極。那些手段他是怎麼敢的，怎麼下得去手？
    範婷婷隻是一個開始，是一個開關，打開史珍亮瘋狂的盒子的開關。也許在那之後，他突然就享受到了淩虐他人的快感，繼而開始了作案行凶，迫害手無寸鐵的女孩子。
    史珍亮是一個瘋子。
    “那……”原笛猶豫道，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你們還看見過其他受害者嗎？”
    兩人都搖搖頭，見狀，原笛鬆了一口氣，突然，謝雲牽住了她的手，神色淡淡的，一點影響都沒受到。
    謝雲對原笛說道：“世界很大，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都有，隻是你還沒遇見，你還沒經曆過罷了。”
    原笛嘴唇一抿，沒看謝雲，默默掙開了謝雲握住她的手。這就是她和謝雲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