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又生氣了
    謝雲將近下午一點的時候回到了賓館，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我給你帶了粥，現在肯定餓了吧。”謝雲遞過粥。
    “還好，不是很餓。”原笛摸摸扁平的肚子，沒感覺到饑餓，“說起這個，你去哪兒了？感覺很累的樣子。”
    謝雲搖搖頭：“沒什麼，一點小事。你把粥喝了，以後盡量一天三餐按時吃，不然以後胃會有問題，到時你會疼得說不出話來。”
    原笛聽了想起了在那個似真似幻的幾十年中，自己後來的確經常胃疼，是因為飲食不規律的原因嗎？
    她靜靜地喝著粥，謝雲則躺在床上，雙手抱在腦後，眉頭緊鎖，似乎在為什麼事煩心的樣子。
    什麼事能讓謝雲這樣犯難，強大的鬼魂，查不出真相的離奇事件，還是說——為情？
    “我喝完了。”原笛開口。
    “嗯，我們去逛街吧。”謝雲這時已經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的疲憊隻是原笛的錯覺。
    “好。”原笛乖乖點頭。
    兩人打車到了最近的萬星大廈，大廈宏偉高大。原笛仰頭，感覺大廈直衝天際，望不到邊的樣子。
    一進到大廈裏麵，就感覺涼爽了許多，應該是有空調。
    “這裏進來直接是第二層嗎？”原笛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目光掃過琳琅滿目的商品，感覺有點眼熟——她和蘇影來過這裏，此時的原笛更加確信那不是夢。
    “你怎麼知道？”謝雲問了一句。
    原笛抿嘴，說了一句“瞎猜的”。
    那不是夢，但也並不全是現實。
    在那個世界，她也遇到了謝雲，但是關係並不深。她也沒有覺醒死靈之眼，“玄之又玄”也沒有遇見他死去的老媽……蘇影也不是鬼魂，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似真似假，如果意誌不夠堅定，或許真的會把那個世界當成現實，而把這個世界當成夢境吧？
    原笛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這裏是現實，那個世界也是真實的。
    “試試這條裙子。”不知不覺間，她們走進了一家服裝店，謝雲的聲音將原笛拉回現實。
    原笛看了看謝雲手裏的裙子，那是條白色的坎肩裙，下擺是奶白色的輕紗，中間有一條腰帶，沒有過多的裝飾，顯得樸素而清純。
    “我不太適合穿裙子……”原笛推脫，腦海中浮現出蘇影穿著各種白色裙子的身影，蘇影很適合穿裙子，但她是真的不適合。
    謝雲：“試試才能知道適不適合。”
    原笛：“我不想試。”
    謝雲：“試試。”
    原笛：“不試。”
    謝雲：“別逼我。”
    原笛：“你也別逼我。”
    兩人僵持不下，這時，導購小姐走了過來，打破了僵局：“兩位，你們要不要看看其他的？這邊這件粉色的格子裙就很適合。”
    原笛看向格子裙，它的衣領是水手服樣式的，下麵是短的格子裙，外麵有一層白紗。
    “我試試這個白色的吧。”原笛淡定地選了謝雲手裏的白裙子，因為這個白色的比較長。
    當原笛從試衣間出來後，謝雲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原笛則有些忸怩，她捏住裙子的一角，不敢邁開步子。
    “這件我們要了。”謝雲轉頭對導購小姐說道。
    導購小姐親切地笑了：“好的，兩位請到前麵櫃台結賬。”
    在她們去結賬時，導購小姐和同伴有些激動地小聲討論起來。
    “她們兩個看起來都好冷淡，但是意外地有些孩子氣呢。”
    “是啊，那個高個子的女生真漂亮，感覺氣場好強。”
    “我覺得那個矮的女生打扮一下也挺好看的。”
    這些原笛都沒聽見，就算聽見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這是買給我的衣服，我來付錢。”原笛推了下眼鏡。
    “對，是買給你的，我買給你的，我來付。”謝雲摸了摸原笛的頭，聲音如夏日涼泉般清澈。
    原笛閃身躲過，她知道謝雲又把她當小孩子看了。
    “去遊樂園還有看電影什麼的都是你請我，我不能一味讓你付出。”原笛認真地說道，她不想總是欠謝雲的人情。
    聽到這句話，謝雲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欣慰又像是無奈。她頓了頓，而後輕聲說道：“下次你請我。”說完直接拿出手機讓店員掃碼，完成付款。
    原笛頓時又不想說話了，垂眸抿嘴。謝雲看她這樣，就知道原笛又生氣了。原笛生氣並不會有太明顯的表現，隻是沉默。
    兩人在商場逛了許久，買的東西卻隻有那條裙子，還有兩個冰淇淋。不是因為沒錢買，而是因為沒什麼想買的。
    回到酒店的時候，原笛感覺自己真的快沒了，這些天跑的路程可以抵她幾年的出行路程了。
    夜幕降臨，原笛躺在床上，準備閉眼睡覺，旁邊的謝雲突然開口：“來都來了，多逛幾天再回去吧。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原笛斟酌了幾秒鍾，然後說道：“可以的話，我覺得酒店就挺好的。”
    謝雲點點頭：“好的，鳳溪瀑布確實不錯，明天去那兒吧。”
    原笛欲哭無淚：“雲姐姐，我的人權呢？”
    謝雲歪頭：“不是問了你的建議了嗎？”
    原笛嘴角一抽：“……”
    兩人在這幾天把寧川有名的景點都逛了下，雖然大多是謝雲拖著原笛。
    連續幾天的遊玩讓原笛身心俱憊，每天一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中午，原笛悠悠轉醒，她聲音有些沙啞：“早，今天應該沒有什麼計劃吧？”
    謝雲打破了原笛的幻想：“今天去舞閣，那裏是一個古風的小鎮。”
    “我隻想當一個安安靜靜的宅女子。”原笛一臉生無可戀。
    謝雲舉起手機，對著原笛說道：“來，笑一個。”
    原笛無力地抬了抬眼皮，實在笑不出來。
    “哢嚓”一聲，謝雲按下快門，手機裏定格了一張原笛毫無生氣的“黑照”。
    “又是中午十二點起，看來你也是有生物鍾的。”謝雲摸了摸下巴，“這樣不行，還是得早起，不然經常不吃早餐，胃還是會壞。”
    第二天早上九點，原笛醒了，她是被疼醒了——謝雲買了個玩具鉗子夾在她的臉上。
    “來，吃早餐。”謝雲若無其事地遞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粥，絲毫沒有愧疚感。
    原笛迷迷糊糊，還想躺回去繼續睡。
    謝雲冷笑一聲，放下粥，一把掀開原笛的被子，用手捏住原笛的鼻子。
    很快原笛呼吸不了，猛地掙紮起來：“放開放開，我醒了！”
    謝雲這才鬆開手，看著原笛慢吞吞地穿衣服。那磨磨蹭蹭的樣子，大有隻要謝雲不盯著，她就可以立馬倒回去睡的氣勢。
    穿好衣服後，原笛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去了衛生間洗漱，哀怨一直掛在臉上。蘇影作為她的戀人兼合法丈夫都不會管她這些，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雲姐姐這都還不是她的戀人呢，就管得那麼寬。
    在吃完早餐後，謝雲對原笛說道：“那兩個女生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原笛現在很不想說話，所以就真的什麼都沒說。
    謝雲看原笛這樣就知道她又生氣了，她揉了揉頭，原笛沒躲，她懶得躲。
    半晌，原笛才沒好氣道：“我又不是聖母，遇見一個受難者就會去幫。如果真這樣，天底下那麼多受難者我幫得過來嗎？再說，我自己也需要幫助。”
    “她們如果主動尋求我的幫助我或許還能幫她們，但現在她們一直一聲不吭地跟在我們後麵算什麼，打算在我照鏡子的時候從鏡子裏鑽出來嚇我嗎？”
    謝雲從容說道：“好，你不想幫那就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