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是誰在開車？
    原笛在網上買了票，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在此期間，女人始終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似乎是怕原笛食言。
    “那麼大個人，為什麼隻有我能看見啊？”原笛內心再次抓狂。在出大門後，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一抹淡淡的金色，那種淡金色和女人的淡金色不一樣，是很純粹的金色，天生使然。
    “應該是看錯了吧。”原笛輕微搖頭，沒有過多在意，繼續帶著女人走向了福佳車站。
    原笛並不常出門，坐車到隔壁縣城大概需要三小時左右，對於原笛來說也算是一次遠門了。
    在窗口檢票之後，原笛向工作人員詢問了上車地點。
    現在還沒到發車時間，原笛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有五分鍾左右。
    大多數乘客都選擇提前上車，坐在座位上等待發車。原笛受不了車裏那股令人發悶的空氣，所以選擇在車外等著，準備到發車時間了再上去。外麵除了她之外，還有兩三個和她一樣選擇在車外等待的人。
    等待的過程中，原笛的視線無意間掃過身旁的一位乘客，她似乎看到那個人頭頂上繚繞著一股淡淡的黑氣，如同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冷的黑氣。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怎麼了？”女人察覺到原笛的異樣，輕聲問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出了點問題，原笛在內心默默補充道，“沒什麼。”
    女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拖長的尾音裏帶著一絲不信任的意味。顯然沒有相信原笛的話，但也沒有追問。
    要發車了，原笛這才上車，在上樓梯的時候，她和另一個人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抱歉，你先吧。”原笛退後一步，因為沒上車的人少，所以大家也沒刻意排隊。
    那人沒說話，帽簷壓得壓低了一些，默默上了車。
    原笛看了一些自己的手臂，與那人碰撞的地方，正蔓延著一絲絲淡淡的黑氣。她用力搓了搓手臂，試圖將那黑氣擦掉，卻發現毫無作用。
    她是最後上車的，坐在最後一排，剛才那個男人不知道坐在哪兒去了。原笛抿了抿嘴，心裏有點慌。
    車子緩緩駛出縣城，沿著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
    原笛閉著雙眼，眉頭緊鎖，她感覺胃裏一陣翻湧，車內渾濁的空氣讓她一陣惡心。
    “呀，你這是暈車了。”女人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這次謝謝你了，忍一下，屆時你想要什麼，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都可以給你。”
    原笛無力地睜眼，看到女人半透明的身影正飄浮在她麵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車身突然一個劇烈的顛簸，讓她**出聲，急忙捂住嘴巴，她感覺自己要吐了。
    “好端端的公路怎麼會這麼顛，這司機是新手嗎？”旁邊一個中年男人粗聲抱怨道。
    原笛也在想，公路那麼平穩，怎麼會這麼抖？原笛一臉生無可戀地想著：“啊，好難受，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突然，車身猛地一歪，所有人都尖叫起來。
    有人解開安全帶，踉蹌著走到司機旁邊，大聲質問：“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是想要我們全車人的命嗎？”
    “對，投訴他！”另一個乘客附和道。
    “還沒有我會開。”有人嘲諷道。
    “這要不投訴，哪天真得讓他弄出人命來！”一個女人尖聲說道。
    抱怨聲一時充滿了整個車間，原笛感覺越來越難受了，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旁邊的人見狀，給了她一個袋子，原笛立馬接過，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等等，這司機不對勁！”有人突然說道。
    坐在第一排的人解開安全帶，一步一步地挪到司機身旁。他彎下腰，發現司機雙眼大睜，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眉心一點血紅，嘴巴微張。
    另一個男人見狀，也跟著走了過來。試探著伸手談了談司機的鼻息，幾秒鍾後，他猛地縮回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有些顫抖：“他…他…死了。”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車內炸響，原本嘈雜的抱怨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緊接著，恐慌的情緒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車上的人更慌亂了。
    司機死了，那是誰在開車？
    更重要的是，原笛還發現，原本寬闊的盤山公路，不知何時變得隻能容納一輛客車通行。路旁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如果對麵來車，那發生車禍是必然的。
    原笛喘著氣，恍惚之中好像看到了那個頭上有黑氣的男人。
    “喂，你看得見嗎？”原笛聲音有些無力，她問女人，“對方也是鬼魂的話，你能看見嗎？”
    “應該能吧，但是我也分不出來對方是不是鬼啊。”女人對車上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她現在隻在意原笛，畢竟隻有原笛能看見她，隻有原笛能幫她。
    原笛咬了咬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說道：“那好，你去跟坐在那兒的戴著帽子的男人說話，我馬上過來。”說完，她艱難地解開安全帶，掙紮著站起身。盡管胃裏一陣陣翻湧，但現在隻能撐住，不然這一車的人可能都會沒命。
    女人笑了，她雖然不知道原笛看出了什麼，也不知道原笛打算做什麼，但不妨礙她也加入這個好玩的遊戲。
    她走到戴著帽子的男人麵前，伸出半透明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對他眯眼一笑：“你認識我嗎？”
    男人抬頭，臉上麵無表情，搖了搖頭。
    “但是，我認識你哦！”女人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單手托腮，慢慢飄了起來，“看，我們是同類啊。”
    男人皺眉，開口了，聲音極其詭異：“啊，別妨礙我，不然同類我也會讓你灰飛煙滅。”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不妨礙你，隻是好奇你想做什麼。”
    “與你無關。”男人斜睨了一眼，淡淡說道。
    就是現在了！在一旁伺機而動的原笛拿出胸前的玉墜，一掌拍向男人的背部，口中念念有詞。
    玉墜散發出耀眼的白光，瞬間籠罩了整個車廂。
    白光過後，男人頭上的黑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狹窄的盤山公路也變得寬闊起來，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除了原笛，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怎麼會這樣？原笛難受地坐在地上，心裏恐慌。這不是她預想中的場景，這比原來的結局好不到哪兒去，她不知道那些人還會不會醒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拍打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車門被猛地推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女闖了進來，他們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你沒事吧。”一個長發女人向原笛走來，她麵目清冷，眉眼好看極了，“這次你做得很好。”
    原笛瞪大雙眼，她認識這個女人，聲音中充滿驚訝：“雲姐姐……”說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謝雲穩穩地接住原笛，將她抱在懷裏，轉頭對其他人說道：“對這些人進行記憶肅清，至於那個死去的司機，如實向上級彙報即可。”
    幾人點頭，開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