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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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後。
楓鳴澗。
這些年,聞人桓一直跟著自己的師傅呆在這楓鳴澗中學習術法理論,吸收靈石的靈力。靈石都是師傅給自己的,每每吸收完一堆,師傅便又會拿出新的,仿佛這靈石對師傅來說就像這楓鳴澗的花木一樣,雲屯霧集。
聞人一族先天便有靈脈,但覺醒靈守的時間卻是比普通的禦靈師要晚,多在十七八歲覺醒。而前些天自己終於覺醒了靈守,鎮域八寶鎖。但師傅見到他覺醒了靈守後的反應沒有他想象中的激動,似乎還有些失落,並且叮囑自己在外麵絕對不能冒然使用靈守。
聞人桓此刻正坐在楓鳴澗的一處山崖邊,望著山下的景象,好生愜意。
穀靜秋泉響,岩深青靄殘。
山間時不時傳來飛鳥的鳴啼,大鳥帶著雛羽初豐的小鳥劃過了那層崖翠接的尉藍天空,聞人桓不自覺的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初來楓鳴澗時,師傅每天都會帶他到山上去看他在鎮域宗從未見過的景致。但後來,他開始想家了,便時常嚷嚷著讓師傅帶自己回鎮域宗,但每次師傅都會拿出稀奇好玩的玩意兒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或是用其他的理由搪塞他。
隨著自己漸漸長大,對父親那日說的那些話也開始逐漸有了不同的理解。父親和母親的樣貌音容在他的腦海中有些模糊了。他幾次想背著師傅偷偷回宗內看看,但卻不敢,他害怕風雪漫天的那日,父親轉身決絕的身影通向的是滅亡。
每每想起那日的情景,小時候雖然不明白,可現在確是愈發的清晰。師傅待自己很好,如同父親母親一般,他明白師傅一定知道些什麼,但就像他不敢回鎮域宗一樣,他不敢問,怕聽到的會是自己所最不期望的真相。
“原來在這,害為師好找。”男子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臉上帶著一抹恬淡的微笑。
“師傅。”思緒被那熟悉的聲音所打斷,聞人桓回頭望見了那玉壺冰衡的男子,起身道。
“在這做什麼?”男子望向了遠方縹緲的雲海,方才桓兒臉上未來得及褪去的神情,他自是知曉這孩子在想什麼。桓兒十之八九已經猜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日發生的事了,隻不過不想去捅破那一層紗。
“沒什麼,就是來這看看風景。師傅找我有什麼事嗎?”聞人桓望著眼前的人,師傅的樣貌自那日帶他來這楓鳴澗就未曾變過,十二年的光陰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嗯。”男子頷首,神色有些悵然。
“師傅但說無妨。”聞人桓心裏有預感,師傅接下來要說的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桓兒,如今你也已經長大,覺醒了靈守。是時候離開我,去過自己的生活了。”自聞人桓覺醒靈守之日起,男子便一直在想這事,今日終還是說出了口。這十二年的朝夕相處,他又如何輕易割舍,但他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這十二年,他視桓兒為己出,更像是為了對鎮域宗全族虧欠的彌補,以此來尋求那零星的慰藉。
“不,我要和師傅在一起。”果然不是什麼好事,聞人桓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為師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帶上你。”男子有些無奈。
“我不管,師傅不能丟下我。”聞人桓置氣道。
“…”男子歎了口氣。
“你父親希望你能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一直跟著我,不是你父親所期許的。”
“那為何他還讓你做我師傅,教我術法,他明明就已經…”聞人桓聲音哽咽,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他希望這時候師傅能反駁他,告訴他父親還在鎮域宗。
“…他隻是想你有能力自保…”男子有些心疼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
果然,父親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我不管,現在我隻剩師傅了,師傅去哪,我就去哪。”聞人桓吸了吸鼻子,暗暗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桓兒,就此事為師不能依你。”
“…”聞人桓其實心裏清楚,師傅這次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望著眼前暗自神傷的人,男子歎了歎氣。
“你可以去尋一處自己喜歡的靜幽之地棲身,做個平凡的普通人,也可以留在這楓鳴澗,為師若是辦完了事便會回來。”
“…”聞人桓還是沒有出聲,師傅若真的離開,他會等,等到師傅回來的那一天。
“那這樣,為師交給你一個任務,待你完成,為師便回來接你,如何?”
“什麼任務?”一聽這話,聞人桓立馬就精神了,即便是等著,至少還有師傅交代的事,這樣自己就有了盼頭,也就不會感覺師傅離自己很遠了。
“看守天石,等待天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