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愉快的同居生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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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午夜,寒氣漸漸逼近。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鬧得凶了,這會子縮在背窩裏我竟然悶聲咳嗽了起來。越咳越凶最後居然趴在床上睡不著。胸口一陣陣氣悶,腦仁兒也扯得生痛,渾身輕微地顫抖起來。我想忍著,可怎麼也忍不住隻好把頭深深地埋在枕頭下麵,把被腳塞到喉嚨裏,盡量讓咳嗽的聲音小一點。
可是片刻之後,房間的燈還是亮了。一雙大手把我從被子裏挖了出來。拽掉我口中的被子,捧起了我的臉。一雙深紫色的眼眸寫滿心疼:“難受嗎?”
“咳咳咳,我,沒事。”一手捂住嘴,勉強回答。
“逞強。”他皺眉,伸手不住的撫摸我的背。“怎麼辦啊,老是不好,我感覺還厲害了起來,我們還是明天去看看吧。可是,我明天要去公司,唉,怎麼辦?”
我輕笑了起來:“南哥哥,你知道嗎?你一焦慮就會碎碎念。”
他回頭盯著我,沒好氣地說:“還說話,閉嘴。”
我想笑可是卻忍不住還是咳嗽個不停。他的拇指撫上我的眼角擦去不知何時掛上的淚花,重重地歎息一聲,神色凝重。
他起身離去,又匆匆回來。手裏拿著一件厚厚的睡衣。一抬手睡衣把我包裹了個嚴實,毛絨絨的格外溫暖,還有一股子男生獨有的迷人氣息。
我站在床上,攤開雙臂,審視自己。這睡衣著實寬大,袖子都拖下來了,活像個唱京劇的。於是我學著唱戲的甩起了袖子,嚎了一嗓子:“郎君,你聽我說。你是不是餓得慌啊呀呼一呼嘿……咳咳咳,咳咳咳。”奈何不爭氣地又咳了起來。
他一把把我拉進懷中,把我的頭緊緊按在胸口:“別唱了……好嗎?”他的唇俯在我的耳邊,聲音悶悶的:“別唱了,我……心疼。”
雙臂緊緊地把我箍住,貼在他胸前我能感受到他深深的不安。我抬頭看向他:“南哥哥……”
“閉嘴!”…………“求你……”聲音裏滿是挫敗。
過了好一會兒,他放開了我。拉起我的一隻手臂背過身去,用力一拉,我便俯身到了他的背上。
“南哥哥,你……”
他雙手托住我的屁股,輕輕一送,把我穩穩地背了起來。
“我小時候咳嗽睡不著,媽媽就是這樣背著我睡覺。就會好些。”說著他關了燈,背著我在黑漆漆的屋子裏慢慢地轉悠了起來。
他就這麼穿著單薄的內衫,慢慢地來回踱著碎步,口裏還輕輕哼唱著成名曲。我時不時地咳嗽幾聲,他就停下腳步,晃動肩背輕柔地顛幾下,亦是撫慰。神奇的,我竟然漸漸平靜了下來。
南哥哥……
我不敢出聲,隻緊緊地環抱住他的脖頸。把臉緊緊靠在他的耳邊,感受著他漸漸粗重的呼吸,貼著他微微汗濕的額角。淚水已經決堤,順著臉頰滑落,我不敢抽泣,隻緊緊地咬著下唇,忍著。
從來沒想過還會有人肯如此溫柔又真誠的對我好,原來這世界上果真有這麼好的人兒……這麼好的南哥哥……。
我緊緊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快點睡著。我睡著了,他也就可以歇歇了……
清晨,我幽幽轉醒,發現自己連人帶被子被他緊緊地擁在懷中。看著他眼下的淡淡淤青,我不禁心裏一揪。抬手想撫摸他的臉頰,卻在靠近的瞬間放棄。
我頹然地想到:昨晚上他想是操心了一晚吧。我也是怎麼這麼不爭氣,也沒怎地居然咳得這麼厲害。連累他也跟著遭罪。
仿佛感到我在盯他,他也睜開眼睛,眼中布滿血絲。四目相對:“又難受了嗎?怎麼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他聲音沙啞,麵帶關切。
我閉了閉眼睛,壓下鼻酸:“沒有,南哥哥,再睡會兒吧。”
他彎起嘴角,雙目含笑:“好,睡吧,我看著你。”
“不。”我伸出手臂挽上他的脖頸。將他拉進我,額頭抵上了他的眉心“我們一起睡,閉眼。”說著我也閉上眼睛,找了個舒服的之勢繼續睡。
他的喉嚨裏發出輕笑:“傻孩子。”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他歎了口氣,起身,穿上外衣,不忘回頭叮囑我:“別起,接著睡。”
助理的聲音傳來:“阿一,我來接你去公司,今天有個粉絲見麵會,你要提前準備一下。”
“公司就不去了,先送線團兒去醫院,然後直接去見麵會。”
“那怎麼行?”
我急忙裹上睡衣走到門邊:“南哥哥,我沒事,你去吧。”
謝一南轉過身滿臉不悅,走到我跟前:“進去,換衣服,今天必須去醫院。”
“那我自己去吧,你給我點錢,我坐出租車去。”
“你!”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可能!回頭你丟了我拿什麼給秦導交代?”
隨即又歎口氣,目光放柔:“我總要親耳聽到醫生說你無恙才能安心。”
我心頭一暖,不再說什麼,轉身回房。
待一切收拾停當,我坐在開往醫院的保姆車上。助理一個接一個地打著電話,不住地道歉。時不時地用怨毒的眼光看著我。我自知耽誤了謝一南的工作,隻好低頭不語,心中滿是愧疚。
一雙大手撫上我的頭頂,溫柔的揉亂我的頭發:“不管你的事。”
我不敢抬頭,隻悶悶的嗯了一聲。
在醫院檢查了半天,助理催了幾次,他始終堅持陪在我身邊。等待結果的時候他坐在我身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當醫生叫到我進去時,他明顯一驚。
醫生辦公室裏,掛著我的CT片。那個醫生用筆指了指肺上的一團陰影:“這裏,應該是舊患。他的肺部以前受過創傷。”
我隱約想起左胸膛上的那個月牙形狀的傷疤,也許跟這個有關。
謝一南焦急地問:“那怎麼辦?醫生,就不能治好嗎?”
“這個是以前的傷少說也有四五年了,不是這麼容易好的。”
謝一南錯愕的看著我。又扭頭看了看醫生:“那應該怎麼辦?”
“這個隻能休養,不要激動,不要受涼,避免劇烈運動,不能勞累。慢慢地也許能痊愈。”
“他現在咳嗽得不行,怎麼辦?”
“這樣,我開點藥回去吃,注意休息,咳嗽很快能好。”
退出辦公室,我鬱悶地想到難怪一一以前看著老是病怏怏的,原來有這個病根啊,可憐的孩子。這是外傷留下的舊患,左胸的傷口那是多麼駭人,那個位置幾乎致命。不敢想象那孩子到底遭遇了什麼?
忽然,一隻有力的手臂攬我入懷:“不用擔心,會好的。”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到微微混亂的呼吸。更加擔心的人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