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錦囊 第五章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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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天色已晚,亦或者是場麵混亂的原因,迎接大會早早就散了,弟子們戀戀不舍地離開,臨走時還一步三回頭地望著葉疏,直把葉疏望得頭皮發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看的是什麼將死之人。
尚道途和秦蠎兩人因傷勢原因就先跟弟子們下去歇息,由趙明帶著葉疏等人前往他們的小院落。
這院落是蒼嵊峰許久前就為葉疏布下的院落,環境清幽而靜雅,規模雖比不上葉府的宏大,但清閑的小院落也更易得文人喜愛,麻雀雖小可五髒俱全,院子外的碎石小道上零零落落地點著幾盞小燈,四周的紅楓之葉簌簌而下落至地麵鋪起一層厚實的楓葉路,在這盛氣的深秋頗有一番“停車坐愛楓林晚”的閑情雅致。
葉安挑了片好看點的楓葉撿起,湊在葉疏耳邊說:“少爺,這大紅大紅的樹葉咱在葉城還沒見過呢,您認識嗎?”
葉疏剛想給他科普,走在前麵的趙明搶道:“葉安小兄弟有所不知,此樹名為楓樹,那大紅的葉子啊也就是楓葉,楓樹一般種於北國之地,南方倒是不常見。”
“原來是這樣的。”葉安憨厚地撓撓頭,“我還沒出過葉城,不太了解這些哩!”
葉疏聽了他的話後拍拍他的頭道:“等之後爹娘接了我們,我帶你和葉平去遊玩大好河山成不?”說完,他轉頭朝葉平齜牙。
兩人間如兄弟般親昵的動作吸引了趙明的注意,他搖頭一笑,心想這主仆二人果真是天真。
但這份天真卻來之不易。
幾人一路踏著月色來到院落,一打開院門便瞧見院裏的兩大棵棗樹,正是深秋的季節樹上結滿了碩大的棗子,棗樹上掛著一些寫著墨字的紅細布條,葉疏走過時瞥了一眼,紅帶上好像寫著“平安”之類的字樣。
屋裏亮著淡淡的燈光,屋內的人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一橙衣男子開門與幾人對視。
橙衣男子楞了楞,對最前麵的趙明說:“趙明,這位就是葉公子?”
“是的,這位就是葉公子,至於他身後跟著的兩位是一齊從葉城出發的兩位侍從,一叫葉平,一叫葉安。”趙明說到一個人名時就分別指向相對應的人示意,說完後又轉身對葉疏說:“葉公子,門前穿著橙衣裳的這位弟子叫趙水,以後你在蒼嵊峰的日常起居生活就由他全權負責,趙水也是峰中弟子裏一等一的好手,派在葉公子身邊也能放心許多。”
葉疏想了想,點頭道:“麻煩了。”
“這有什麼可麻煩的。”趙明笑笑,朝幾人拱手告別,“天色已晚,我也得先回去處理其他事情,葉公子早點歇息吧,有什麼事要問的盡管找趙水,他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好。”葉疏三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又不自在地看向門口的趙水。
趙水將半掩的房門打開,對幾人豪爽一笑,“聽著前麵的阿綠說葉公子幾人來得匆忙還顧不上吃飯,剛好今日小廚房做了些棗糕放在屋裏,葉公子若不嫌棄地話就先暖暖身子吃上幾口再睡。”
一路奔波下來是個人都會餓,隻不過剛在山間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葉疏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被他一說肚子好像還真餓了起來,嘿嘿一笑道:“那麼就多謝了。”
趙水擺擺手,“有什麼可謝的,蒼嵊峰還不至於擺不出這麼點糕點給葉公子吃,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盡管告訴我就好了,葉公子也不必感覺太拘束,蒼嵊峰都是江湖子弟,行為多多少少會有些粗魯,沒嚇到葉公子就好。”
“那倒不會。”葉疏回憶了一下,比起葉府,他確實更喜歡蒼嵊峰的這種相處模式,不會有太多的規矩,大家相處起來很像一家子的感覺,讓人感到很舒服。
趙水性格正直豪爽,又善於與人交際,很快便跟葉疏三人混熟了,葉疏,葉安吃著棗糕聽趙水閑聊江湖上的一些八卦趣事,而葉平則在一旁木櫃中收拾著包袱。
吃到一半,葉疏突然想起來件事,他幾口吞下棗糕,對正在疊衣服的葉平道:“葉平,你今天下午不是說有事跟我說嗎,是什麼事啊?”
葉平點頭,走到他的跟前將一塊玄冥玉佩遞上前,“少爺,我今日在刺殺中發現了這個。”
“什麼玉佩?”提到刺殺,葉疏立馬起了精神,趕忙拿起玉佩看了幾眼。這是一塊玄黑玉佩,上刻六龍遊雲雕浮圖,玉佩中心是雕花的設計,透過光線隱約能看見玉佩中心刻著的“令”一詞,整塊玉佩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細察下來的話也覺著做工精巧,是塊難得的好玉。
葉疏抬頭看向葉平,“這個玉佩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的趙水見幾人沒有避嫌,便也湊頭看了過去,覺著這玉佩有幾分眼熟,卻又記不起來在哪看過。
“這玉佩,好像在哪見過……”趙水摩挲著下巴回憶。
聞聲,葉疏轉頭看向他,“趙水你見過嗎?”
“應該是,我的記憶裏好像是見過這塊玉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江湖上的東西。”
葉平道:“今日下午我在打鬥中嚐試解決暗處的刺客,但卻在躥入樹林中發現了個難纏的對手,那人武力雖不高,但輕功了得……”
那人雖身著一身夜行服,但也能明顯看出是個女子身材。她雖鬥不過葉平,但身上懷有劇毒,打起來也是極其難纏,兩人在廝打過程中葉平被她帶到一處陌生的樹林中,最後那女子趁葉平喘息一瞬灑了把白沫伺機逃走,等葉平緩過神來時周圍早已空無一物,隻是地上多了枚玉佩,大可能是那女子掉落的玉佩。
他將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後,屋內的四人全部沉默。
“所以你是去跟別人打架了沒回來?”葉安先開口。
葉平點頭。
“你不知道我跟少爺都要被嚇死了,要不是那個叫趙明的弟子說沒看見你我們都以為你……不在了,幸好幸好。”葉安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又往嘴裏塞了塊棗糕。
葉疏聽完話後整個人腦袋都是暈的,看向一旁的趙水,“趙水你知道些什麼嗎?”
玉佩被擺在桌上,四人團團圍著玉佩看,可就是一點線索都不知道。
趙水沉吟片刻道:“如果葉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跟右護法說一聲,右護法他們到峰的時間比我早,一般出去處理事情也是聽遍四湖消息,知道的東西比較多,或許知道這玉佩是怎麼回事。”
偏僻的山窪怎麼可能出現一塊非凡的玉佩,想也知道有問題。
葉疏望了眼葉平,問道:“可以嗎?”
葉平:“一切由少爺做主。”
趙水拍手一笑,“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去下麵找人燒點水來給三位洗漱,待會兩位小兄弟就跟我去偏房睡著,蒼嵊峰裏很安全的,沒必要弄得像在外一樣緊張。”
“少爺不需要我在榻邊伺候著嗎?”葉安扯扯葉疏的衣角。
葉疏:“……沒必要。”每次兩人在一起睡時都睡得像死豬一般雷打不動,哪一次不是葉平來叫醒的?
“……哦。”
趙水指了指玉佩對葉疏道:“這玉佩葉公子先收著,等明日我再去找右護法。”
葉疏點頭:“好。”
來到蒼嵊峰的第一天,算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葉疏拿出自己寫小說的小木箱,從中拿出一張紙寫了行詩句,又拿起來欣賞了一番,最後滿意地上床睡了。
月上中天。
一身著流雲白裙的女子在河邊清洗麵紗,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粼粼波光,她雙手雙捧掬起一捧清水清洗著臉上的血跡,突然,一枚暗箭從她的側麵射出。
女子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暗箭偷襲,把麵紗重新圍住了麵容,雙手抱胸看著暗處的麵容陰沉的男子,“怎麼,被堡主責罰了氣就往我這撒?”
那男子嗤笑一聲,“原來你也會有失誤的一天。”
“彼此彼此。”女子朝他諷刺一笑。
“你這次失敗莫不成是因為花棠的原因?”
“沒有。”
“沒有?”男子不死心地追問道:“若不是花棠,那麼輕鬆的一個任務你怎麼可能完不成?明明那葉疏唾手可得……”
女子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若真那麼輕鬆你為何還失敗那麼多次?”
男子閉上了嘴,麵容又陰沉了幾分。
女子仿佛沒瞧見他的臉色,又開口道:“堡主若不是不放心你,還會讓我出馬?前麵幾次如此輕鬆的刺殺你都能失敗,怎麼就不想想堡主為何責罰於你而不是我?”
“你!”男子氣急從袖中拋出幾枚暗箭,結果不出意料地又被躲了過去。
女子稍稍整理身上的白裙,對他聳肩一笑,“還是想想你自己的問題吧……更何況,花棠那家夥是白脂堂的叛徒,若是我抓住了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男子氣哼一聲,擺袖離開,離開前還說了句:“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當然。”女子的麵容慢慢隱匿在黑暗中,“記得的,當然記得的……”
……
“嗬!”
葉疏從床上猛地驚醒,看向窗外尚黑的天色,心髒止不住地砰砰狂跳。
他捂住心口,深呼吸一口氣。
又是一個奇怪的夢。
作者閑話:
滴——今日打卡。這裏我覺得寫得很明顯了,嗯……就是關於葉疏做夢的這個現象,大家應該都能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