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迷茫,患得患失的彷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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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東西,那嶺司又翻牆走了,下午是體育課,他從來不上。
聽杏說,每次的體育課,那嶺司都要去川崎老師那裏。川崎老師是學校的心理輔導師,很多同學都喜歡去川崎老師那裏吐露心聲,尋求幫助。不愧是那嶺司後援團的團長,那嶺司的獨家消息她知道得真不少。
這是一個極好的打探那嶺司內心秘密的地方,可是杏因為和那嶺家有過約定,所以從來沒有去過心理醫療室。可是,我卻很想知道那嶺司心裏的秘密。那嶺司的神秘,他那段遺失的記憶,他那悲傷的臉……無一不吸引著我。隻要想著迷迭香,我的心就像被無數隻小貓爪子抓撓過一般,癢癢的。
我死磨硬纏著杏,杏才答應帶我去心理醫療室。不過,她隻幫我進去滿足我的好奇心,其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願意違背對那嶺司的承諾。
我的計策其實很簡單。據杏說,那嶺司每次去找川崎老師都不會超過20分鍾,等到那嶺司一走,杏就去裝病,纏住川崎老師,而我負責去找那嶺司的病曆。
川崎老師的醫療室和別的醫療室是隔開的,單獨設在花園旁邊的房子裏。或許是考慮到心理老師麵對的都是壓力比較大的孩子,所以選在花園旁邊的房子裏,一打開窗戶就能看見外麵的鮮花,對學生的心情能起到很好的療效。
眼前是多彩炫目的園林,抬頭是萬裏無雲的碧藍天空,我不知道聖瑪麗安還能給我多少驚喜。幾株造型獨特的五葉鬆鬱鬱蔥蔥,綠油油的草地上開滿了牽牛花,還有不知名的金色小花盛開著得一團團金光耀眼的,成了花園中最好的點綴。白色的茉莉,粉紅的夏堇,淺紫的薰衣草,散落在花園各處。細碎的鵝卵石鋪在地上,沿著鵝卵石小路往前走,小路的盡頭又是一個大大的睡蓮池。睡蓮池正中間托起的小房子就是心理醫療室。如鏡般的碧湖,泛著輕波,大片大片的綠色擁出一朵朵羞澀的白色睡蓮。風一吹,空氣中都飄蕩著淡淡的蓮花味。
我和杏偷偷摸摸地躲到一棵大樹下,從大樹後偷偷探出腦袋,我們可以遠遠地看到心理醫療室的大門。
這間房子很孤立,隻有一座九曲十八彎的小橋通向外界。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大大的窗口,據杏說,隻要一推開窗就可以看到滿池的蓮花,確實是個很美的創意。
我們剛占據了有利地形,杏就推了推我的手臂,示意我目標出現。果然,戴著帽子、墨鏡、圍巾,全副武裝的那嶺司走了進去。然後門被關了,窗口也被關了,窗簾也拉上了。真神秘呀,看來那嶺司很重視保密呢。
因為房子四麵環水,窗子底下根本沒辦法偷聽。進到心理醫療室的入口隻有一座橋,隻要把門關了就好,實在不用把窗戶關上,窗簾拉上,多浪費美景啊。杏說除了那嶺司之外,心理醫療室的窗戶從來不為第二個人關上……
大概15分鍾後,那嶺司離開了心理醫療室。他一走,馬上窗戶就重新打開,而大門也重新敞開。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打退堂鼓。因為我這是去窺探那嶺司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我這樣偷偷摸摸地強行揭開它,會不會讓那嶺司難堪呢?可是,那嶺司越神秘我就越好奇,我總覺得解開了這個秘密,那嶺司就不會有悲傷。隻有知道他的煩惱是什麼,我才能幫助他不是嗎?那嶺司說要守護我,我也想守護那嶺司呀!想到這裏,我的決心又無比堅強起來。
心理醫療室中間有一道屏風,隔開川崎老師的辦公室和治療室。我先躲在門口,杏一進去就會撲向川崎老師,抱著他,讓他背對著我,好讓我偷偷溜到屏風後麵找東西。而她主要就是盡量拖延時間,讓我有更多時間去找那嶺司的資料。
我拿出準備好的眼藥水遞給杏,讓她稍微醞釀一下情緒,杏不愧是一團之長,做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不一會就號啕大哭著奔了進去。我在門邊偷偷窺視,果然,川崎老師被杏抱得動彈不得,高大寬厚的背正對著我,而杏則偷偷擺了個勝利的V字手勢給我。
我深吸一口氣,迅速閃了過去。到了屏風後,我才舒了口氣。心“怦怦”跳得厲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出紕漏,還不錯。我拍拍胸口,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徑直朝川崎老師的辦公桌走去。
這裏的屏風是大理石屏風,所以我不擔心被川崎老師發現,隻要我控製住聲音就好。我對杏纏住川崎老師的功力很有信心,因為我已經聽見她的哭訴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別眷顧我,完全不需要我費力尋找,我要的那本病情記錄正安靜地躺在辦公桌上。大概是那嶺司剛走,川崎老師想記錄,但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杏纏上了。
本來想拿著就走的,可是看著那本記錄,心就像被無數隻貓爪抓來抓去,心癢難耐。我心想還有時間,就鬼使神差地打開來——一個字也沒有!我不死心地翻來翻去,這本記錄竟然一個字也沒有,除了封麵有那嶺司的名字,裏麵卻是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一滴碩大的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滴了下來。
“東輕塵,有些事你還是自己問那嶺司的比較好!偷偷摸摸來看他的病曆,可是很不光明正大的呀!”正當我被這些空白頁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時,尹澤的聲音憑空閃了出來。
難道我開始幻聽了?搖搖腦袋,我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尹澤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呢,一定是幻聽,一定是幻聽!盡管如此,為了保險,我還是抬起了頭,不料正好對上了尹澤那張放大了的似笑非笑的俊臉。
“啊啊!”我立刻毫無形象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