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許飛飛怒不可揭地幾巴掌打紅了那個流氓的臉。就連程韋韋看到了都覺得觸目驚心，她從沒見過一個女生可以怒成這樣。“你以為教訓他一頓他眼裏就有我了是不是？！你以為你替我教訓他一頓我就開心了是不是？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知道……”許飛飛說到最後，豆大的淚珠一個勁地往下掉。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羅慈身邊，邊哭邊扯他的衣服。“你這個傻瓜……傻瓜……你為什麼不還手？為什麼不還手……傻瓜……傻瓜……”
    滿臉是血的羅慈努力睜開了雙眼，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似的伸出了一隻手，在空中顫抖地抓住了許飛飛的肩膀。然後他輕輕地笑了兩聲，哽咽著說出一句話來。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發自內心地說出了這句話，當他觸摸到許飛飛的溫暖時。他滿腔的熱血原本隻想對程韋韋傾盡，可是手，卻抓住了許飛飛。他別無選擇，隻能那麼做。他已經做出最後的決定，再也不要和程韋韋有任何牽扯，就像程韋韋也做出決定再也不要和江大司有任何牽扯一樣。他殘忍地對待程韋韋，就如同程韋韋殘忍地對待江大司。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程韋韋還沒有徹底從噩夢中醒來，便又一次遭到了雷劈，她怔怔地看著羅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所以一切都才會這麼不真實。是啊，如果真的是夢那該多好。羅慈不會受傷，她也不會聽到他對許飛飛說出那樣的話了。
    “羅慈，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許飛飛更是不敢相信羅慈說了什麼，抓著羅慈的手激動得快要暈過去。
    羅慈用力支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輕輕地把許飛飛摟進自己的懷裏。
    “我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他低聲重複了一遍，溫柔得不能再溫柔。但是就算他把聲音壓到最低，還是被程韋韋清清楚楚地聽見了。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烙印一般生硬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抱住羅慈的許飛飛終於說不出話來，高興的又哭又笑。從遇見羅慈的那一天起她便一直一直期盼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她終於在雨後天晴的日子裏看見了彩虹，隻屬於她和羅慈兩個人的彩虹。
    程韋韋像個凍結了的木偶一般，僵硬地跪在地板上。“真的嗎，羅慈……”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問，聲音極度顫抖。“真的嗎，羅慈，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崩潰了，徹底崩潰了。她想起在醫院的那天，羅慈對她說的話，羅慈對她所做的一切，天啊，那竟然真的隻是一場夢。而現在，所有的夢都破滅了，她的心終於被羅慈徹底地掏空了。
    羅慈把臉深深地藏在許飛飛的肩膀裏，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裏揉捏似的，一陣一陣地發痛。他看見自己身上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幹淨的地板上，逐漸蔓延開，一團一團，變成了火，燒得他眼睛生疼，燒得他不敢睜開眼去看程韋韋一眼。
    再見了，程韋韋。他在心裏輕輕地念了一句，然後閉上眼睛，淚水便從眼角慢慢地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