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韋韋頭痛地上了樓。為什麼連年級主任都支持該死的禿頂呢？該死的禿頂，他把建議提到她老爸程鐵那裏去也就算了，還非要搞到年級主任也知道。他早就親自打電話給程鐵，說什麼認為她隻有英語成績還算說的過去，其他成績一塌糊塗，這樣的情況比較適合去國外念書，比在國內發展要好得多。所以單細胞動物程鐵不僅因為禿頂的關心感動得稀裏嘩啦，還認定了禿頂的想法。他根本就不知道，禿頂不過就是處心積慮想要讓她消失罷了。什麼國外國內的，隻要她這個問題學生從此以後不再出現在他麵前，他就謝天謝地拜佛燒香了。不過，憑她現在倒數的成績要想考上大學，的確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的事情。
    程韋韋苦惱地坐在桌子前，為了轉學這件事情已經和老爸吵得不可開交了。除非她能考上大學，不然她隻能收拾收拾行李拍拍屁股走人。一想到自己倒數的成績，她真想從四樓跳下去。可她要是真的翹了辮子，誰去照顧羅慈的媽媽？誰去照顧羅慈？唉，羅慈。現在是她思春的時候麼，還是先想想怎麼提高成績吧。
    數學測驗的試卷發了下來。五十分，離及格都還差得遠呢。程韋韋痛苦地咬咬牙，捧著試卷要去找班主任，在門口被江大司攔住。
    “去哪兒？”他關心地問。
    “去找班主任。”她悶悶不樂地回答。她早就看見了，桌子上江大司的試卷，足足一百四十六分。他可真厲害，她由衷地感歎。
    江大司拉著她一起去了辦公室。
    “怎麼啦，程韋韋同學？”一看見問題學生程韋韋，禿頂班主任頭痛地問。
    “我說，你也知道了吧，我這次數學測驗的成績。你是不是心裏樂開花了？要是我能早點轉學，早點銷聲匿跡的話，你是不是高興得能多活一百年變成老妖精啊？”程韋韋氣嘟嘟地說。
    “程韋韋同學，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又怎麼招你惹你了？”禿頂鬱悶地問。要說他給她老爸程鐵那些建議時的確夾雜著一點想讓她離開的私心，但是他也的的確確是為了她好才那麼說的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就你那點破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給我聽著，我現在要求換座位。”程韋韋不想和他囉嗦，直奔主題。
    “換座位？”禿頂無語地看著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後一排的位置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我要和程韋韋坐在一起。”江大司搶在程韋韋之前開了口。
    禿頂和程韋韋同時吃驚地看著江大司。
    “你說什麼呢，江大司？是不是事先和程韋韋商量好了？”禿頂不敢相信地問。幾次考試下來，他才發現江大司原來是個潛力股，正打算把他的座位調到前排，和班裏成績優秀的學生坐在一起。可這小子現在卻提出要和問題學生程韋韋坐在一起的荒謬要求，該不是受到程韋韋的威脅了吧？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無路如何他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程韋韋不滿地敲了敲桌子。“你不讓我坐到前麵去的話，我就自己搬過去。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要集中精力認真學習，我一定會考上大學，才不會讓你得逞。你聽清楚了沒有？”
    “程韋韋坐哪裏我坐哪裏。”江大司隨後補充。
    “江大司，那天你來找我要程韋韋家裏的電話號碼幹什麼？現在又說要和她坐在一起這種荒唐的話，你以為學校是你家開的嗎？你了解程韋韋嗎？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座位的事情我會重新考慮，但是你要和她坐在一起絕對不行。都趕緊回教室吧，別耽誤晚自習的時間。”禿頂邊說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欲將兩人轟走。
    “高老師，程韋韋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英語好，我數學好，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共同進步。原本我們的座位都是單獨的，現在像別的同學那樣合並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就算不坐在前排，成績也照樣可以進步。畢竟能掌控成績的人，好像隻有自己吧？”
    或許是江大司的眼神看上去過於犀利，禿頂折服地點頭答應了。“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程韋韋，你就和江大司坐吧。”
    “我說我要坐前排！”程韋韋還是不肯讓步。
    “程韋韋，讓你和江大司坐在一起你還不滿足是不是？你也不好好動腦子想一想，班裏有誰願意和你坐同桌的？！”禿頂火了，衝著一心有所期待的程韋韋大吼。
    程韋韋拉起袖子準備動粗，被江大司拉出了辦公室。
    “我要考大學，我一定要考上大學！”站在走廊上，程韋韋心急地一拳打在牆壁上。“江大司，你是怎麼想的？你幹嘛要和我坐在一起呢？我的英語成績很差好不好？不過是比其他科目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你能幫到我，可我根本就幫不了你。”程韋韋不解地看著江大司。他像是能看穿她所有心思似的，連換座位的事情他都要參與。
    “隻要比我強，就一定能幫到我。你用功，我也會用功。你要考上大學，我也一定會努力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江大司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