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羅慈想說什麼。
    “還有，我要和你一起照顧阿姨！”程韋韋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程韋韋，你……”羅慈滿肚子的話全被程韋韋塞了回去。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她究竟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總是讓他忐忑不安、心神不寧呢？
    “我都看見了。”程韋韋把自己在醫院門口看見羅慈背著他母親回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羅慈，“我隻是希望以後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男生，照顧我，愛護我。就算我老了病了，也永遠都不會拋棄我，也依舊和從前一樣，愛我，疼我。”就好像羅慈已經向她承諾過了一樣，說著這些話的程韋韋，兩隻眼睛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所以，你喜歡這樣的我？”羅慈恍然大悟。
    程韋韋重重地點頭。
    “如果有一天，我把我媽扔下，去國外念書，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他認真地看著她，認真地問。
    “你就安心地去留學吧，我來照顧阿姨，隻要你還會回來娶我就行。”程韋韋衝他天真地笑，眼睛彎成好看的弧線。
    現在已經比誰都了解了程韋韋的心意的羅慈，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她是真心喜歡他的，和他口中的成績、外表那些膚淺的事情毫無關係。她喜歡他，是因為她已經比任何一個隻看到表麵的人提前體會到了他的好。
    “你的校服呢？”看著程韋韋天真無邪的笑容，羅慈伸手拿掉她歪了的假發。“在哪兒，我陪你去拿。”他的聲音變得溫柔了，但是他並沒有察覺到。他還以為逃避就可以將人拒於千裏之外。
    “真的嗎？”程韋韋樂壞了，這可是羅慈第一次對她溫柔。
    羅慈默默地往回走，沾了“血”的右手在空中一前一後地晃動。緊跟在羅慈身後的程韋韋厚著臉皮伸出手，死死地握住了羅慈的右手。羅慈吃驚地回過頭來，裝模作樣地甩了兩下，然後無奈地笑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回了酒店門前的那條寬綽的大馬路，站在十字路口正準備過紅綠燈，遠遠地聽見一個女人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綠燈亮了，羅慈牽起程韋韋的手剛踏出一步，忽然被人一把狠狠地扯住。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巴掌落在了開心無比的程韋韋的臉上。
    明亮的路燈下是許飛飛猙獰的麵孔。
    “這死丫頭就是你的女朋友？怪不得那天在酒吧裏那麼囂張啊？”許飛飛一副原配夫人教訓小三的架勢，惡狠狠地瞪著程韋韋。
    羅慈不由得皺了皺眉，右手還被那隻溫暖的小手握得緊緊的。
    “羅慈，你別告訴我你心疼了。那天我讓李木教訓她的時候，你不是跟著一起叫好了嗎？就算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你也用不著拿這隻小野狗當擋箭牌吧？”許飛飛一邊厚顏無恥地撒著謊，一邊不懷好意地瞟了一眼程韋韋的肚子，“孩子？哼，連孩子都有了是吧？怎麼那天見到的時候明明是個瘦竹竿，怎麼今天一下子就變成大肚婆了？”許飛飛用手指用力戳在程韋韋的身上，在看見她的確是個“瘦竹竿”之後。羅慈用剩下的一隻左手抓住許飛飛的手，現在，他的手裏握著兩個人的手，至少要放開一隻，一定要放開一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