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冰冷讓他的心沉靜了下來。微微放大的瞳孔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甚至比以往更沉寂
    他的手依舊擺著防範的姿勢，卻始終沒有出手。
    要死了，烏爾奇奧拉……
    最後，他還是沒有出手…他知道，被她殺死，或許她還會記得他…哪怕是1%…
    “永別了！”她的話是如此殘酷，在他的心口滑出一道道傷疤。
    “滴答，滴答……”那是心在滴血…
    他定定地看著她，沒有表情。
    她沒有殺他……
    他鬆了口氣。
    突然看到藍色的身影一閃，他的眉頭緊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落進了他的虛洞。
    以洞為核心向外擴張黑幕他包了起來，也順便把琉奈卷了進去。
    反膜之匪！他在陷入黑暗前，瞟了一眼低著頭的葛力姆喬。
    。。
    “烏爾奇奧拉。”在黑暗中他聽到了有人在喊他，很輕很熟悉，或許是幻覺吧。
    “啪”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絆倒了，“烏。爾。奇。奧。拉!”這次他聽清楚了。
    “是。”他頗為無奈的在不遠處回答著，並慢慢向出聲處挪去。
    “剛剛叫你，你怎麼不說…”她不滿著控訴著他，聲音有些委屈，感覺像對親密無間的人說的。
    “怎麼不說了？”他淡淡地微笑著，有些莫名。反正她也看不見。
    “沒什麼…多久才能出去？”
    “我們兩人的靈壓加起來，它最多隻能關1小時。”
    “害怕？”她久久的沉默，氣息有些不穩，應該是害怕…
    “沒有的事，隻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放心，這個異空間隻有我們兩人，而我就在你旁邊。”我就在你旁邊，不要擔心…
    “你這麼說更加不安全了，別忘了，我們是敵人。”沒有忘記，但我想要忘記。
    “……”靜默了很久，他歎息著：“你剛剛想要殺我的時候，眼睛在哭泣……”
    她呆住了，慢慢地……輕輕笑了起來。
    “笑什麼…你…”話語中帶著不解。
    “想說什麼，說我笑聲中含著悲傷？真荒唐！那你臉上的劃痕呢，不會是哭泣時留下的吧。”
    是的，他為最重要的東西，哭泣而流下來的。
    他和她拉扯了一會，他知道不斷地說話能驅散她的恐懼，但她…為什麼要害怕黑暗呢？
    突然一個重重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體猛得繃緊。那個腦袋還不依不饒地朝他懷裏蹭去，感覺到他的手阻擋她前進，他剛想把手移開，一隻手就搭住他的手，口裏念著：“不要走……”他移動了下手指，與她十指相握。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視線便一直圍繞著她呢？
    或許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了……
    他挪動了下位置，讓她靠得更舒服下。
    但她的嘴裏卻傳來令他震驚的話語：“哥哥…不要走…。”
    胸口中傳來的刺痛讓他猛得把琉奈推開。
    “啊。”一下了驚醒，琉奈跌落在地上。“幹嗎推我？”她憤憤不平地站了起來。
    “你靠了過來。”他似乎在隱忍什麼。
    “你！”琉奈臉漲得通紅，不知是害羞還是被氣的。
    隨後她失落地又坐了下來，但離他有一段距離。
    “不用那麼遠……”有些小小失落。
    “不了，這就是我們該有的距離。”琉奈惡狠狠地說著，賭氣地把頭轉向另一邊。
    “你一定要幫藍染？”
    “是，藍染大人賜給我生命。”
    “出去後，我一定不會手軟的。”她強調著，對自己說明，也是對他說明。
    ……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
    異空間的門打開了，他下了很大決心才慢慢說道：“我也是。”
    他不想看到她離開的背影，朝著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在原地停了下來。
    她朝他吼著，像是發泄著什麼：“我告訴你，我也有我的禁忌，如果你敢阻止我，不管用上任何手段，我都會殺了你，不會在手軟了！”
    不能回頭，烏爾奇奧拉！
    這樣你會懦弱的……
    但是他還是回過頭去，看著她奔跑的背影，暗沉的墨綠色裏看不清他眼眸裏蘊藏的東西。
    他久久地望著，直到看到地上他遺失一會的手鏈時眼神閃爍著。
    他蹲下來，撿起那條手鏈。把它放在手心，如獲珍寶。
    它是暖的，被誰撿起，被誰握緊…
    他想到了她的臉，突然一陣眩暈，胸口一痛，咳出血來。
    他突然記起了什麼……
    他微笑起來，似乎找回了什麼。
    。。
    “蘇怡，願意幫我…炸毀虛夜宮？”
    “烏爾奇奧拉大人，蘇怡是你的從屬官，所以敬請吩咐。”
    布置完了一切，他在大廳裏等待著。
    如果她還回來，他要盡可能把她趕跑，如果，她與那些死神一切離開了，那就最好了。
    。。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以最冰冷的話語說道：“想不到那麼快就再見麵了，琉奈。”
    “為什麼…”她喃喃道，眼角有些淚光：“為什麼還要擋在我的身前…為什麼要讓我來殺你…為什麼！！！”說到後麵，她撕心得喊著，拿著斬魄刀毫不留情地朝他砍去。
    他輕易地製住了她毫無章法的亂砍。
    她的臉有些蒼白。
    他把她的斬魄刀甩在了地上，“為什麼…”他順著琉奈的話跟上：“因為這是我的最後一個任務，也是遇到你之前藍染大人就交待給我的任務。”他距離琉奈隻有一步之近，甚至隻要微微抬手就能觸摸到她的頭部。
    他想起了以前，他還是利亞時，總是欺負性地摸摸她的頭…
    他俯視她，不帶著感情地說著再他沒恢複記憶前讓他矛盾很久的任務：“如果琉奈•；依嵐一背叛，把她第一時間清除，由你執行，知道嗎？烏爾奇奧拉……”
    “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任務，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他看到了她的驚訝，看到她的不解，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向冷然的自己。
    “之前的我也是那麼認為的。”黑發破麵墨綠色的眼裏一片死寂，“很簡單的任務…”
    “所以，現在烏爾奇奧拉大人就要執行你最後一個任務嗎？”她自嘲地說著，倔強地抬起頭。
    “我不會讓你。殺。死。我。的。”
    “是啊。”聽著她決絕的話，他停頓了下來，原本死寂的眼瞳似乎浮現出了什麼。他還是不忍心啊…
    他抬起手摸了摸琉奈的長發，眼中閃過了懷念還有說不清的感情。
    “你…”她害怕了，後退一步。
    不要離開…
    他把她抱進懷裏，那雙手臂把她緊緊地環住，像要把她摟緊懷裏，那樣不舍。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是這樣再次相見的…琉奈…”他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才記起來……能再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
    他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點。
    “藍染大人和市丸、東仙大人以及十刃中的3刃出發去空座町，虛夜宮隻留下我來職守，你快去吧。”
    她不解地看著他。
    “快點離開！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這是他說過最冰冷的一句話，但卻不得不說，時間不夠了。
    她跟著一位女死神離開了，他默默地望著她的背影，直到蘇怡的提醒。
    “烏爾奇奧拉大人，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了。”
    “那…去薩爾阿波羅的房間吧。”
    是的，炸毀虛夜宮吧，把一切都了結了！
    。。
    他一直看著顯示屏上的眾人，看到他們到了安全的地帶，按下了屏幕前紅色的按鈕。
    那是薩爾阿波羅曾經製造的機關。
    “嘀嘀嘀…10…9…”機器嘈雜地報著數字。
    “烏爾奇奧拉大人…時間”蘇怡擔憂地說。
    “8…7…”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屏幕上的琉奈，想要把她永記在心。
    “蘇怡，你走吧…”
    他握著那條手鏈，呆在原地……
    “2…1…嘀嘀嘀…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