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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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州城門旁大刺刺的貼著一張通緝令,畫像上是一個黑紗黑目的少女,紮著高高的辮子,英氣逼人。也不知道是誰畫的,竟然將小浣的神態畫出了九成。
可惜,畢竟是蒙著麵,加之這幾年小浣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好,作案的時候用的武功也從未公開使過,江湖上人們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到她頭上。所以,我是不操心的。
實在怎樣了,再說再說,先不管她。
守城門的人一見我是男子就自動放行了,所以我進入得很順利。
昌州,幾年前我曾來過一次。它同城都瑞西不同,雖說也是大城市,明顯江湖味兒濃重許多。不僅在街上四處可見持著各種兵器的武林人士,連街麵上的店鋪也是以買賣江湖中人常需物品的居多。
昌州整座城池都是嶄新的,幾年前是,現在依舊是。
我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昌州是才建不久。究其原因,怕是這裏江湖紛爭時有發生,加之此地偏南方,與北麵的瑞西相去甚遠,正所謂天高皇帝遠,城池被武林中人頻頻破壞再建,也不會驚動朝廷。
換句話說,死在昌州城裏,衙門是不會管的,偶爾有好心人在你屍體臭掉之前把你埋了。
再換句話說,被一路跟蹤的我,現在,相當危險。
果然,剛進城門幾步,不遠處就傳來了打鬥聲。
勿視勿聽。繼續走。
“啊!!!”一聲慘叫出現在身後。腳步頓了頓,強裝旁若無人。
一路上相當不太平,店鋪毀壞無數,死傷難以估量,滿大街的破碎物品,屍體斷肢,血淋淋的真實。
麵上波瀾不驚,心底早就翻騰輾轉不知幾許——這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怎麼比幾年前誇張了這麼多?
大約到中心街道最繁華的地段時,總算鬆了口氣。隨便找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下,明早之前都不要出門。
這間,東影樓,太豪華,麻煩事肯定多,換。
這間,龍門客棧,聽名字就是以人肉包子為招牌菜的,再換。
這一間呢,瞧瞧去。。。
一個時辰後。。。
選來選去,都不適合。算了,隨便吧,大不了再次整夜不寐。
就它了——悅來客棧!!!(我不是故意惡俗的,額。。。)
剛走到客棧門口,有一塊東西從門內飛出。條件反射一側身,那個貌似殘臂的血紅色東西險險錯過。
實在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詭異。。。
進入客棧就好多了。
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大廳內大約十數張桌子。
右邊三張是一起的,貌似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最中間穿靛色長袍的估計是師叔級別的人物;正對門口五桌人是分開的,有遊俠,鏢師,武士,門派中人等等,身份各異,其中身著玄衣的矮胖男子武功在他們中最高;偏裏麵還有幾桌人,一對年輕夫婦,一家五口其中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個江湖郎中模樣的人單獨一桌獨自品著酒,剩下三桌就是空著的了。
我挑了一個最裏麵的桌子坐著,和郎中背麵相對,正對著那五口人。
坐了好一會兒,小二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走過來,問道:“吃什麼,要不要住店?”
“青筍炒肉絲,白油悶黃瓜,再來一兩白飯,住店,中等房,一天。”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店裏的人,心裏大約有了個底。
“嗯。。。”小二看都沒看我一眼,晃晃悠悠地又走了。
百無聊賴地瞪著桌上的筷子盒發呆,不知不覺有點神誌恍惚。就在此時,一個圓圓的東西碰到了我的腳跟,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小孩子玩的拳頭大的皮球。
“娘~~~球球~~~”對麵的小男孩嘟著嘴巴衝他娘親嚷著,原來是他的啊。
彎腰將球撿起來,這是個牛皮包裹的實心球,還不輕呢。
小男孩的母親很快走了過來。她看上去二十來歲,穿著一身普通人家的麻布衣,挽著婦人常用的燕式髻,一對淺綠耳環淡雅而別致。
將皮球遞給她,她衝我感激一笑,轉身回座。
除了中間出的這麼個小插曲,一直到入睡前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華燈初上之時,我早早地便上床歇息了。拉過被單,假寐。
半個時辰後,我故意將呼吸漸漸調勻,做出已經熟睡的氣息,靜靜的等著魚兒上鉤。
果不其然,月上中天時,有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我的房門。
來人有兩個,應當是同夥,一個身材高大些的守在門口望風,手中執著一把大刀狀的武器,另一個相對瘦小的看體型似乎是個女子,雙手纏著一條鋼絲,估計是拿來勒死我的。
就是不知他們是單純地求財還是為了藏寶圖。
那女子踮著腳向床邊靠過來,功夫不錯,算得上二流水平,不過趕小浣差得遠。
她在離我約一步遠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低呼了句:“濤哥,有人!”
門口的男子立刻轉過身來,一個幹淨利索的動作隨著那女子一道跳出了窗戶。他的武功可比那女子高得多。
方才那女子的聲音我聽出來了,看來他倆正是那對年輕夫妻,意料之中。從我一進客棧就不時地在打量我,蓄謀已久。
就是不知下麵來的這批人是誰。
那對夫妻離開不過片刻,房門就被人“碰”地一聲拽開了。那我也知道他是誰了——那個“郎中”。因為小二端菜上來的時候我一個拂袖往裏麵加了點“好東西”,十拿九穩我早就昏睡過去,才過如此肆無忌憚。
但是。。。兄弟,深夜擾民,是不道德滴,哎,這年頭啊。。。
郎中兄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眯著眼睛見他和白天一樣穿著青色袍子,棉底布鞋,走起路來悄無聲息,黑色的小胡子一翹一翹的,相當有藝術性。
忍了半天才沒笑出聲亂了氣息。
這問仁兄,夠厲害!
搞笑郎中一到床邊就開始抓起我放在床邊(方便他們行事,瞧我多體貼)的包裹開始無比粗暴的搗弄。他還算好,似乎不屑於要我的命。
就在他從中翻出幾十兩銀子,以為自己要得逞,我也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時,門外再次出現了黑影。這一次,是四個。
郎中半側著頭罵了一聲娘,惡狠狠地對黑影們道:“又來搶我的生意?!”